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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魂缠玉


迷迷糊糊中听见我妈嘤嘤的哭,一边哭一边说二妮快起来吧,你爸没了你要再有点啥事我也不活了。

        我被我妈这哭声弄的心里难受的厉害,于是就想睁开眼睛。

        但眼皮却跟被什么东西粘住了是的,无论怎么睁都睁不开。

        心里烦躁的紧,忽然又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这次不像第一次那样若有若无,反而清晰可闻,仿佛就在我耳边。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却不沉闷,有点像如释重负似的轻叹。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清醒了,因为我妈紧握着我的手的力道传来的感觉特别清晰,所以这声音并不是梦或者我的幻觉。

        我想问问他是谁,在哪里说话,可发不出声音。

        叹息声过后两秒,男人清晰的声音再次传进耳朵里,磁沉脆朗,吐字清晰,却很陌生。

        他说:人要到了,休息够了就醒来吧。

        随着他的这句话落下,压在身上的什么东西像被一下子抽走了一样,轻快舒适的感觉让我猛的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老家房子里熟悉的屋顶和我妈肿成了核桃的眼,她见我醒过来先是愣了愣,随即眼泪又一下子下来了。

        紧紧抱着我又哭又笑,一个劲说醒了就好。

        我一边安慰一边不知所措的问我这是怎么了,我妈这才松开我。

        抹了一把泪语气气愤却紧紧拉着我的手,说:你还好意思问,好好睡个觉还能睡到井里去,你真是想吓死我。

        我这才想起跟着黑猫被莫名其妙拽到死人井里的事,胳膊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妈见我一脸茫然就解释说,她第二天醒来发现平常最爱睡懒觉的我竟然没在就觉得不对劲,等了半天没见我回来就叫着二舅他们一起找,足足一天才在死人井里找到我。

        睡一觉还把闺女给睡丢了,你要再有个什么事我这后半辈子也不用过了。

        我妈说着说着又开始掉泪,我更是心有余悸,感情那根本不是我做梦,更不是什么梦游,而是我确确实实跟着那只猫进了死人井,而且似乎还带回来了什么东西。

        比如,刚才在我耳边说话的那个声音。

        正坐床上发愣的功夫,我二堂哥就来了,身后跟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

        他穿了身青布大褂,小眼睛,留着撮山羊胡,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模样。

        几根为数不多的头发在后脑勺上绑了个小鬏,倒是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我妈热情的把人迎进屋里,那老头没说话,进来就背着个手东张西望,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在我脸上打量了半天,最后问就是这娃娃吧?

        我妈就说是,睡两天了咋叫都听不见,这才醒,您快给看看是不是招啥东西了。

        我被那老头盯的浑身不自在,悄悄问:这人谁啊?

        临村专门给人看事的先生,三姨看你一直昏睡不醒就让我请来给你看看的。

        堂哥压着嗓子凑到我耳边:一会你配合点让人给破破。

        先生也就是阴阳先生,俗称出马仙。

        我应了一声没说话,心里却想起刚才听到的声音说的那句人来了。

        难道指的就是这老头?

        那个冯大爷围着床转了一圈后站在了旁边,先让我伸舌头又摸我的手,最后跟我妈说了一句什么,我就看见我妈脸色明显就变了。

        转身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就扯我的衣服。

        一把扯开体恤的领口,我本能的伸手想护住胸,被我妈一巴掌拍开后她跟那冯大爷脸色同时变了变。

        我低头一看也吓了一跳,只见原本还算白皙的皮肤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大块红色的痕迹,从锁骨一直延伸到胸口,最下面应该还有,被内衣给挡住了。

        血红血红的颜色,线条清晰流畅,就像纹身似的,图案是一只什么动物的头,角度问题我只能看见毛茸茸有点尖的耳朵和两只长长的眼睛。

        堂哥一瞅禁不住咋呼了一声好大一只猫,随机就开腔了:出去几年不学好还整上纹身了,三姨你得好好管管这妮子。

        我妈没说话,我更是一脸懵逼。

        我从来没纹过纹身,这东西根本不知道哪来的行吗。

        倒是那冯大爷先叹了口气,说了句什么麻烦了就把我妈和堂哥叫走了。

        过了不大会我妈就拎着一只大红公鸡回来了,那只手里还端着碗大米,另一边堂哥则拿来一捆黄裱纸和供香在冯大爷的指挥下开始了什么驱邪法事。

        我被安排坐在床上,不准说话也不能动,那边折腾了半个小时似乎是搞定了,冯大爷才一挥手把我妈和堂哥支到了门口。

        点香洒米,杀鸡取血。

        冯大爷盘腿坐在地上点了根烟,一口竟然把一整支烟给裹成了烟把,随机就闭着眼嘴唇一动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半天,我就听一声什么有请老仙过后,冯大爷突然睁开了眼睛。

        手一挥一张黄裱纸突然自己着了,真的是没用明火,就这么呼一下子成了一滩黑灰。

        我还没来得及吃惊,他捻了一把灰放在茶杯里用手指头和了两下递给我,声音尖细尖细的吐出一个字:喝!

        我被他这突然变成了太监似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不受控制的就接过杯子狠灌了一口纸灰水。

        涩涩的感觉刚一进嗓子,胸口的玉坠突然就热了起来。

        紧接着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脑海涌向全身,嘴里苦涩的味道没有了,我嘴巴张了张说了句话,却先把自己吓呆了。

        小小畜生竟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磁沉脆朗的声音是完全不属于我的男人声线,慵懒的语调却带着一股不容察觉的威严。

        我看见这句话落下以后冯大爷的身体晃了几晃,满是皱纹的脸上似乎还有一层什么东西。

        隐约能看见两只满是惊慌的小圆眼睛和尖尖的嘴巴子,仿佛仿佛是只黄皮子的脸!

        我吓的不轻,张嘴就想喊,可嘴巴里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双腿也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完全不受我控制。

        我一脸惊恐的抬头看我妈和堂哥,却见他俩只是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看着我,好像根本没听见刚才从我嘴里发出的不属于我的声音。

        倒是冯大爷表情着实不好,苍老的脸上那张时隐时现的黄皮子脸一露出来就满是惊恐,似乎是想逃却又不敢逃。

        直到我嘴巴再次张了张:别再来打扰本座,滚吧。

        磁沉的声音没有威胁却胜似威胁。

        那冯大爷脸上的黄皮子脸如蒙大赦,尖声尖气却十分诚恳的说了句不敢了后瞬间就不见了。

        冯大爷一下子瘫在地上,而我下一秒也全身一轻像什么东西抽走了一样倒在床上,那感觉像跑了一万米长跑似的,胸口剧烈起伏的趴在那喘着粗气。

        我妈和堂哥跑进来一个扶我一个扶冯大爷,气还没等喘匀,那冯大爷就跟见鬼了似的爬起来手舞足蹈。

        一边推着我堂哥一边对我妈说不管了不管了,你家娃娃这事我管不了。

        说完就跌跌撞撞跑了,连我妈手里准备的堂口钱都没要。

        被这两天的事弄的心里惶惶的,要不是我妈他们都在跟前我真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癔症。

        以前对鬼神这一类事我一直持着保留意见,但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看事的先生都被吓跑了,我妈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说要找人帮我破了这事,于是大舅头七一过我俩就回了爸爸在镇上买的房子。

        到家后我妈什么话也没说,径直上她卧室里翻箱倒柜,半天才从那张旧写字台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张纸条。

        她小心翼翼的把那纸条打开看了半天,然后就松了口气,问我说:你那玉坠戴在身上吗?

        我不知道她突然问这坠子干嘛,不过还是乖乖从胸口掏出来递给她说:你不让拿下来就一直带着呢,绳子都换好几次了。

        我妈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后,说:其实,这玉坠并不是我捡的。

        我愣了一下没说话,知道我妈还有下文。

        她叹了口气,似乎再想着怎么开口,半天才说出了一段有些离奇的事。

        我妈和我爸结婚多年要不上孩子,看了很多医院都没用。

        我爸有一次出车拉货去云岭的时候遇到了暴雨,过盘山时救了个受伤的老头。

        那老头为了报恩就给了我爸一个能药方,说是能怀孕,那时也是病急乱投医,就让我妈按那药方吃了大半年药,没成想却真的就有了。

        生产的时候特别困难,我妈说她险些没下来手术台,而那枚玉坠,就是被我攥在手心里和我一起出生的。

        据说,那叫魂缠玉。

        当时那老头拿着这玉坠出去了半个月,回来后就告诉我妈要我一直戴在身上不能丢也不能拿下来,若以后我身上出现了什么变化就按照他给的地址去找他。

        我爸妈觉得他有些真本事,于是就一直按他说的让我戴着这玉坠,一戴就是二十三年。

        这事听起来似乎太过玄乎,但我知道这绝对是真的,我妈不会骗我。

        至于那老头说的变化,我摸摸胸口上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猫啊还是什么的图案,直觉觉得应该就是这个。

        这个是他当时给的地址,我一直保存着,你收拾收拾明天就走。

        我妈把那纸条塞到我手里,粗糙发黄的纸张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边上已经有些破损,但上面的字迹还算清晰。

        我瞄了一眼,铅笔写着昆城市上关区闸北胡同十二号的字样,名字只有俩字,陆青。

        字迹歪歪扭扭像小孩子涂鸦的一样,让人禁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写字人的水准。

        但我妈表情严肃,叮嘱我一定要尽快去,俨然对那老人说的话和本事深信不疑。

        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觉得是太过担心我的缘故。

        毕竟最近发生的事太离奇,每每想起来我自己都心有余悸。

        如果那老人真有本事帮我最好,因为我心里总有种预感,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更不可思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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