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走山的体系
“如果你们想知道点什么，那就来找我。”
手机界面上是这么一条短信，署名人是未知，我看了一眼王维佳，脑中的思绪更乱了。
“怎么了？”赵雨晨看我有些不对劲，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紧盯着王维佳，轻声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老板我真不知道是谁发给我的啊。”王维佳有些慌张的说道。
我叹了口气，用王维佳的手机给那个号码拨了过去，不多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微微皱眉，果然不出我所料，正是二爷手底下那人。
“我是侯珏。”我轻声道。
接着便是无尽的沉默。
“想知道点什么，来找我，地址我给过你。”
过了好一会，那边才如此说道，随即就挂掉了电话，等我再打过去，那边已经是关机状态。
“走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个地址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王维佳连忙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一个纸条出来，我拿过纸条扫了一眼，点了点头，便去结账离开。
走出火锅店，我停了下来转身向身后的赵雨晨问道：“你还跟我去吗？”
“当然。”赵雨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只要不是灵异故事，活人咱怕过谁。”
我点了点头，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地址便摇了摇头道：“这里面太偏，我只能将你们带到路口，然后你们自己走进去。”
我同意了，事实上那个地址离我们并不远，但是非常的绕，而且附近异常堵塞，足足半个小时司机才停下车，看了一眼四周，对我们点了点头道：“你们一直往里面走就到了。”
我谢过司机，结完账后便下了车，这四周偏僻的很，周围全是那种旧样式的小洋楼，有一条小道通向深处，即便是下午，这周围也显得异常阴森，竟然看不到一个活人的存在，两边的洋楼像是摆设一般，没有人居住。
“越来越像恐怖片的路数了。”赵雨晨裹紧了衣服嘟囔道。
“走吧，反正都已经到了这里了。”
我率先沿着那条小路向里面走去，赵雨晨和王维佳在后面跟着我，这种氛围让人根本没有说话的想法，两边的洋楼就像是一个个怪物一样，嘲笑的看着我们，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小子，会唱歌吗？”赵雨晨终于忍不住了，对着旁边的王维佳说道。
“会一点。”王维佳道。
“给咱唱两句，壮壮声势。”赵雨晨道。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我站在前方没往后看，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过了一会，王维佳咳嗽了一声，倒是真的唱了起来。
“第一天来到鬼呀嘛鬼…;…;”
“操。”
王维佳刚起了个调赵雨晨就知道他要唱什么，连忙骂了一声打断他，不满的说道：“你这是给谁壮胆呢？”
我差点也笑了出来，好在这条路并不长，已经能看到尽头，一般来说尽头都应该是砖墙，这却被改成了大门，旁边摆放着地址牌号，我拿出纸条对了对，冲他们点了点头，表示就是这里了。
我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有人说了一声“门没锁，进来吧。”我试着推了推，这门虽然沉重但还是推开了，里面是一个小院，看样子很久没人住过了一样，杂草丛生，中间有一个小喷泉不过已经干涸了，后面是一个样式很奇特的洋楼，和外面的不太一样。
“这里原来是用来当仓库的。”
二爷手底下那人此时正站在干涸的喷泉旁，平静的看着我们，像是知道我们一定会来一样。
“你那话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兴趣和他聊别的，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进来吧。”
他摇了摇头，转身朝着洋楼走去，我们跟在他的身后进了里面，发现外面虽然杂草丛生，里面倒是还算干净，甚至能看到笔记本电脑和电视机等现代物品摆放在其中，看来时不时的还是会有人在这里呆着的。
“随便坐。”
他坐在沙发上，前面桌子上摆放着一瓶红酒和几个高脚酒杯，他拿过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慢慢抿着，不过脸上还是一副平淡的表情，甚至我有些怀疑他喝这种东西到底会不会有滋味。
“别整那些没用的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皱眉看着他，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意思。
“这件事牵扯很大。”他放下酒杯说道，“本来和你的联系应该是到此为止了，但我现在手底下缺几个帮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付给你一大笔报酬，足够你以后的生活。”
我一愣，随即冷笑道：“你这话说的也太突然了，先说别的吧，你要告诉我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一部分，剩下的必须你跟我上路再告诉你。”他摇了摇头道，“如果你答应，你会知道一些你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东西，不过哪怕你不答应，我也会将一部分告诉你，当然，我想即便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你先说说看。”我说道。
他看了看王维佳和赵雨晨，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清场吧，他们如果知道了，没好处的。”
“小爷既然来了就别想避开小爷。”赵雨晨冷哼一声道，“再大的风浪我都过去了，别吓唬我。”
“我…;…;我跟着老板。”王维佳磕磕巴巴的说道。
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会这样，并不惊讶，而是指了指那瓶红酒道：“好吧，既然你们执意如此的话就一人喝一杯，我不会害你们，如果不敢的话就算了。”
“故弄玄虚。”赵雨晨说道，随后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和王维佳也一人喝了一杯，他看我们喝完后拍了拍手，笑道：“不错，好了，接下来你们听着就行了，别打断我，我会给你们尽量讲的清楚些。”
接下来的这个故事非常冗长，如果稍加润色的话可以写一个不错的短篇出来，他说的很对，我一开始听完这个故事后第一个想法确实是“这肯定都是假的”，没有办法，这个故事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相信的，我将这个故事稍加整理了一下，更像一部现代悬疑小说。
“你知道走山吗？”他沉思了一下，问我道。
我点了点头道：“知道，外八行之一。”
“这个说法并不确切。”他摇了摇头道，“外八行之中虽然干的都是偏门买卖，但本质上还是为了讨生活，不管是倒斗、金点还是响马、贼偷，说白了最后为的都是一个‘财’字，走山则不同，虽然也属于外八之内，但这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其实走山已经不能算是一行，走山的大多远离世俗，常年混迹在深山老林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外面对于走山的传闻大多都是虚假的，如果不进入到这一行没有人能了解走山的秘密。”
“走山是一个庞大的体系。”他站起身，踱步道，“复杂到你根本不敢想象，在这个体系中每个人都是一环，每一环都在运作才能保持这个体系的正常运转，这个体系内的人数是固定的，除非其中一环出了问题才允许被替换，而被替换下去的那人，往往都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那为什么还会有人加入？”我问道。
“据我了解，走山之中每一环都是一个传承。”他比了个手势说道，“如果这一环出了问题，那么就要由其后代来顶替，而这种传承必须进行下去，就像是有诅咒一样，如果出了问题，就会引发不可想象的后果。”
“这种体系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定下的，即便到了现在还在运转，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受到这个体系的可怕之处，即便是过了无数年，这个体系从来没有断裂过，就像是一件钟表，每一环正常运作才能保持钟表的运转，而这个钟表哪怕过了一千年都没有停顿，而且丝毫不差，这已经不是普通势力可以做到的。”
说完，他停下来看了看我，询问我能不能消化这些。
我点了点头，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走山这一行确实不是外八行中其他几行能够比拟的，再强大的家族或者势力在历史长河里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而走山能够在其中幸存，已经不是可怕能形容的了。
“而外八行中唯一能和走山在历史长河中相比较的，也就只有倒斗这一行了。”他见我明白了，便继续说道，“倒斗这一行的历史几乎无法追溯，但凡收成不好的荒年倒斗这一行便会猖獗起来，有记载的最早可以追溯到西周年代，不过从商朝起就已经有了厚葬这么一说，应该从那时起倒斗就成为了一项行当，倒斗的历史没有断层，有压迫就有穷人，有穷人就有倒斗，历史上有名的盗墓贼也不少，只不过在东汉末年官盗才被正式允许并且授予军衔，逐渐发展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与手法，有些还一直遗留至今。”
“这些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皱眉问道。
“因为这件事的起因，就是走山和倒斗这两行之间的斗争。”他冲我笑了笑道，“怎么，准备答应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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