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调查

周文成这边的寻找正在马不停蹄的进行着，朋友手下的人把可能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不过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好像没什么进展。与此同时，警方接到周文成的电话后一刻也没有拖延，马上着手开始进行调查。对学校中知情的老师和同学进行询问以后，警方初步判断，周洛的失踪与论文的剽窃风波有着直接的关系，另外，通过袁熙和赵琛的证词以及周洛留在琴房的东西，可以证明周洛的失踪现场为学校的琴房楼。确定了这两点后，连队长下达了命令：“小崔，你去学校，调一下琴房楼以及周围的监控录像；老程，你去查一下那个涉嫌论文抄袭的学生。”

        “好的。”接到命令的两位刑警连忙出了门。

        崔刑警来到学校，跟琴房楼的老师说明了一下情况后，很快就拿到了监控录像，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到了警局。

        “从录像上来看，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楼道里的摄像头只拍到了周洛进入琴房，并没有拍到她出来。而周洛的房间里面是个死角，具体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摄像头是拍不到的。”崔刑警一边播放录像，一边汇报道。

        连队长抱着胳膊陷入了沉思。其他几个录像上都找不到线索，现在看到的这个录像是唯一一个拍到周洛的。监控上拍到的这个楼道，一共只有六个房间。从琴房楼的建筑结构来看，如果周洛没有从里面出来，那她一定就在琴房里，但是现在她确实是不见了。

        “凭空消失了？怎么会呢？”连队长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

        “连队长，有人找你！”外面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正要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外面的人已经走进来了。

        “连队长，有人发现了‘高校失踪案’的证据。”进来的巡警身后跟了两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对小情侣，其中一个人的手上还拿着行车记录仪。

        “什么证据？”连队长连忙问道。

        “警察叔叔，您看一下这个行车记录仪就知道了。”男孩把手上的东西递给连队长。连队长急忙打开设备，调出录像。

        男孩又说道：“那天我们两个准备回家的时候，我女朋友把钱包落在琴房了，我就把车停在琴房后面的空地上，陪她回去找钱包。昨天我开车走在路上，有个老人碰瓷，非要讹我，我就把行车记录仪拿下来看，这才发现的。不过幸好这位同学的琴房在一楼，不然我也拍不到这么关键的证据。”

        这时连队长已经打开了录像。画面上显示，这辆车停的位置正好对着周洛琴房的窗户，琴房里面发生了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连队长看着录像，不时摁一下快进键，没多久就找到了。只是这个画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匪夷所思。

        录像中，周洛一个人在琴房里弹琴，弹着弹着，录像里开始出现雪花，使得画面变得不是很清晰，等到雪花消失的时候，周洛已经连人带琴都消失不见了。

        “警察叔叔，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灵异事件吧？”女孩小声的问了一句，紧紧靠在男朋友怀里。

        连队长没有说话，把录像倒回去重新播放。“你们看，周洛弹琴的时候，门外有一个人从窗外往里看她，一直到周洛消失的时候，这个人还在外面，然后过了一会儿才离开。”

        听到连队长的话，崔刑警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把之前从学校里拿来的录像打开，说道：“连队长，从这个录像中也能看到这个人，只是这个人在刚才来看，并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现在，我们应该立刻找到他。”

        “崔刑警，你现在去学校找到这个学生，把他带到警局里来。”

        程刑警很快就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找到了那个涉嫌抄袭的学长。“你好，我是警察，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配合。”程刑警在这个学生对面的座位坐下来，向他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个学长已经听说了周洛失踪的事情，也早就做好了被调查的准备，看到警察来找自己，不慌不忙的推了推眼镜答道：“好的。你想问什么？”

        “你们学校有个学生失踪了，据我们调查，你以前跟她关系不错，”说着，程刑警拿出了周洛的照片，“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这个学生思考了一会儿，答道：“在前几天的讲座上见过一面，后来就没再看见她。当时我看到周洛的论文跟我写的简直一模一样，非常生气，一时没控制好情绪就……，没想到周洛居然这么想不开。这件事也怪我，如果我私下里跟她说就好了，这样也不会让她下不来台。”说完一脸心痛懊悔的样子。

        从警校毕业后，程刑警在警局已经干了二十多年，大大小小的案件经手过很多，接触过的人也不少。此时见到面前学生的表情，听到他的回答，已经开始把他列为重点怀疑对象了——如果不是因为心虚，他不会一下子就回答这么多的，况且还没有问其他的问题，他自己已经说出来了。现在既然他提到了论文，程刑警决定从论文下手，问道：“什么论文？我能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面前的学生转身开始从包里找优盘。

        程刑警将优盘插到自己随身带的笔记本上，打开了论文，发现这是一篇专业性很强的音乐学术论文。所谓“隔行如隔山”，程刑警都不用继续往下看就能断定自己肯定看不懂。他从电脑里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学生摆在桌子上的《混音指南》，已经猜了个**不离十。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电子音乐工程。”学生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这篇论文的研究方向是民族音乐，跟你的专业差的有点多吧？”程刑警抛出了问题。

        “额，是这样的，我平时也比较喜欢民族音乐的东西，所以没事就研究一下。”学生隐隐觉得不安，赶紧找了个听起来差不多的理由。

        “是吗？”程刑警斜了下嘴角，继续问道：“刚才我看到论文里提到了‘左传?襄公三十九年’，你能说说这个讲的是啥吗？”

        听到警察这么问，这个学长支支吾吾地答不出话来，额头上也开始冒汗。

        程刑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收起笔记本，拔下优盘放在自己包里说道：“我怀疑你的论文是抄袭的，跟我去警局里走一趟吧。”

        面前的学生马上换上了一副无赖的表情说道：“说我抄袭，你有证据吗？我这篇论文早就发表了，你凭什么因为我答不出论文里的问题就这么轻易的断定我是抄的？”

        这话把程刑警问的也是一愣，现在虽然能确定抄袭的事实，但还是要找到证据才行。然而看着这个学生现在的样子，程刑警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年轻人，既然是你错了，就别这么理直气壮的，你好自为之吧，等我掌握了证据再来找你。”说完拿起桌上的东西，走出了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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