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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小爷文芯平生最大的本事


  
我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两点半,却惊奇地发现文宣的车子旁边居然停着我父亲的那辆价值不菲的宝马某款豪车。
我自语道:“好巧,毕承泽的父母回国了,我老爸居然也回国了。难道约好了?是为了文宣和毕承薇的婚事吗?真倒霉,又得忍受苑雨洁那个讨厌的女人了!尤其是毕承泽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生病了,被他们知道了指不定会怎样埋怨我呢!”
带着满腹的疑问和些许不安,我推开了大厅的门。空无一人的大厅令我深感意外,继而高兴起来,心想:“文芯,你真傻,真的。你单知道假期自己会出门旅行游玩,你不知道人家也会在假期出门旅行。嘿嘿,真是天助我也!”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不由得一边吹起口哨,一边向着楼上走去。
我只觉得身轻如燕,于是开始蹦跳着上楼梯。就听楼上传来文宇那冷冷的声音:“文助理回来了,文助理辛苦了!”
我惊异地抬起头看着他,只见他一脸的愤懑,正拉开架势等着我的回应。
我愣了一秒钟,马上反应过来,笑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见刺猬挡路。文老二,识相的赶紧收起你那副鬼样子,给小爷走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实话告诉你,小爷已经忍你很久了。”说着我将背包正了正,继续向楼上走去。路过文宇身边的时候,故意撞了他一下。
他身子一歪,一下子爆发出来:“文芯!你这个没良心的!都是因为你爸爸才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里。全家人都焦急万分,你却只顾着在外面逍遥快活,疯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我一惊,急忙停下脚步问道:“你说什么?爸爸心脏病发作住院了?怎么会?他不是好好的在美国打理生意吗?为什么会生病?”
文宇眼圈儿一红,声音也有些哽咽起来,大声急速地说道:“都是因为你这个小恶魔!平日里你想尽办法惹人生气,把我们这个好好的家弄得鸡飞狗跳,一日不得安生。现在好了,你亲妈回来找你了,她要把你要回去!”
“可是偏偏爸爸他死心眼儿,舍不得你!惹得你亲妈搜集了好多‘证据’把爸爸告上了法庭!律师告诉爸爸那些证据对他非常不利,他极有可能会失去你这个‘好’女儿!所以他又急又气居然旧病复发,住院了!  ”
“文芯,你说!你是不是个祸根?!若是你从未存在过该有多好?!那样的话爸爸就不会生病,妈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怨恨,我们兄妹几个也会更加幸福和谐!你知道吗?!”
一口气喊出了上面那一大堆话,他气喘吁吁地拎了一个鼓鼓的大包匆匆下楼出去了,留下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姐轻轻走到我身边叫道:“文芯,回房间去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张姐那双善良的眼睛正充满慈悲地看着我。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急促地问道:“张姐,你告诉我,文宇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谁是我的亲妈?谁把我爸爸告上了法庭?我爸爸病得很严重吗?他有危险吗?张姐,你告诉我……”说着说着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伤,任凭眼泪漫过脸颊,宛如两道清澈的小溪。
张姐叹息一声,挽了我的胳膊,带我回到房间,替我将背包放在一边,开口道:“文芯,我只能告诉你你爸爸病得不算严重,原本他心脏就不好,这次受到刺激引发了旧病。文芯,不要把文宇的话放在心上,他也只是心疼你爸爸的病而已。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也不方便跟你解释什么,我想,你还是等你爸爸病情好转以后自己问他好了。现在,你还是先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之后再想想眼前的事情吧。”说完,张姐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心中乱作一团,五味杂陈,最后只好大叫一声:“死就死吧!小爷不怕!”
之后我走进卫生间洗澡更衣,躺倒在床上想睡一觉再说,可是脑海里各种念头却仿佛夏日里疯狂的雨丝般大力冲击着我的心脏,一点睡意也没有。
最后,我掀开被子冲出房间,  “通通通”地跑到楼下爸爸的书房里,打开一个摆放着各种各样洋酒的柜子,顺手取出一个亮红色的酒瓶,找到开瓶工具打开,一扬脖子灌进去半瓶。
那种刺激的味道令我浑身打颤,继而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从胃部升起,直冲脑门,我眼前金星乱冒,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我将酒瓶墩到桌子上,摇摇晃晃地向我的房间走去。仿佛经历了两万五千里长征一般,我终于再次爬到了自己的床上,一下子睡了过去。
那洋酒的力量还真是不一般,我从下午开始睡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犹在酣睡。张姐担心我上学迟到,亲自上楼来叫我起床。
我在张姐的呼唤中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眩晕恶心,于是急忙连滚带爬地进到卫生间里开始呕吐,直吐得天昏地暗,浑身汗湿。之后我用凉水匆匆洗漱了,换好衣服拿了书包准备上学去。
刚刚来到走廊上,正遇见穿戴利落的文蓉和文宇背了书包从各自的房间里走出来。文宇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径自下楼去了,文蓉轻叹一声对我说道:“文芯,下午放学后去医院看看爸爸吧!他有话要对你说。”
我点点头,依旧向楼下走去,径自出了大门,登上了一辆开往学校的公交车。一路上我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希望自己能像以往遇到麻烦时一样,顺利地将事情解决掉。
这一天过得非常平静,除了顾思恒不时地聒噪几句以外,没有人来打扰我,就连毕承泽也不见人影,倒叫我隐隐地有些意外。
下午,我乘坐公交车到达了爸爸住院的医院,按照文蓉的指示,找到了爸爸的房间。
这是一片高级病房区。装修和设施都是一流,里面的医生护士和病人也都温文尔雅,举止高贵。
我走到爸爸的病房外,透过门玻璃向里面观望,只见苑雨洁正坐在一张椅子里将一片水果用牙签穿了,喂到爸爸的嘴里去。文宣背对着门站着,由于他的遮挡我看不见我的父亲。
踌躇了一会儿,我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房门,文宣立即转过身走到门边来,见了我,微微笑了一下,打开了房门。
我踱到父亲床前,抬头望去,见一向神采奕奕的父亲脸色蜡黄,一脸憔悴,仿佛苍老了很多。
我鼻子一阵发酸,急忙咳嗽了一声,开口道:“您怎么样?好些了吗?”
父亲微笑道:“文芯回来了,爸爸没事,是**病了,休息几天就好,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点点头,下意识地又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那就好。嗯,那个,文蓉说您有话要跟我说……”
父亲点点头,说道:“文芯,你坐下吧!”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苑雨洁闻言将手中的水果放到床头柜上,缓缓起身,并不看我,径直走出房间去了,文宣也跟在她身后离开,顺手带上了房门。
我默默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看面前父亲憔悴的面孔,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和忐忑,继而慢慢放松下来,心道:“文芯,不要怕,你已经长大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什么事情比被人从七楼扔下去更糟糕。”
父亲看了我一会儿,叹息一声说道:“文芯,新年的时候爸爸对你说了谎,其实,承泽的继母,米佳,不仅仅只是我们家的亲戚那么简单,她……”
我索性抬起头直视着父亲的眼睛,静等着他亲口说出那个答案,那个自从昨天下午开始我就幻想了无数遍的答案,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那个我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的答案。
父亲踌躇了几秒钟,终于下定决心般长出了一口气,开口道:“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是一旦答案揭晓,我还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我的心脏忽然激烈地跳动起来,呼吸变得困难,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努力地想发出声音,最终却只能徒劳无功地瘫在椅子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父亲并不急于开口,他只是慈爱地伸手拉住了我的一只手,不住抚摸。
好久,我终于回过神来,任凭眼中积蓄的泪水缓缓流下,哽咽道:“真的是她,其实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奇怪何以毕承泽要住在家里,并且费尽心机地接近我,还不时地说一些奇怪的话,原来竟然是她派了来搜集什么证据的,这母子两个人的城府还真的够深。”
父亲叹息一声道:“文芯,你不要怨恨她,她也是情非得已。其实说起来一切都是爸爸的错,是我做错了事情才导致了这些后果。”
“当年,刚刚大学毕业的米佳才华横溢,青春靓丽,难得的是她工作又十分努力认真,很快就得到了公司上下的一致肯定。她那出众的气质与才干深深地折服了我,使得我一时糊涂竟然做出了后悔终生的抉择......”
“起初她是拒绝与我交往的,后来经不住我的猛烈追求,也就同意了。但是,当她生下你以后,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孩子永远只能生活在我的背后,是见不得光的......她竟然变得精神恍惚起来,慢慢发展成了严重的抑郁症。”
“在你刚满两个月时候的一天,我从早上醒来就心神不宁,一整天也难以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于是下午两点钟就匆匆赶往你们居住的公寓。刚刚打开房门,就见米佳两手托着你的襁褓,慢慢地递到窗外去。我大惊失色,急忙叫她的名字,她缓缓回头冲我诡异地一笑,说:‘我要带芯芯一起飞。’说完就将你抛了出去......”
“我大叫一声,冲过去抱住了正要翻出阳台窗户的米佳,她却大哭大闹着拼命挣扎,叫道:‘别拦着我,我要跟芯芯一起飞,放开我!’”
“住在对面的邻居听见了动静,赶来帮忙抱住了米佳,我急忙奔到楼下去寻你,一路上想象着血溅当场的情景,简直要崩溃一般......”  
“老天有眼,你的襁褓居然落在了楼下花坛里一丛翠绿的树墙上,刚刚两个月的你见到我居然立即停止了哭泣,伸出小手冲着我笑了,嘴里还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我当时心里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绝不可以失去我的孩子。’于是我抱着你回到家里,将你交给你妈妈抚养,她当然万般不情愿,但是我不惜以离婚相威胁,她无奈只得妥协。”
“之后米佳清醒过来,跪在地上求我放过她,我担心她以后再犯病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于是就出钱将她送到国外去留学,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悄悄关注她的情况,后来她毕业以后慢慢地就没了音信,我也就刻意将这件事情忘记,再不提起。”
“谁想到这世界竟然如此狭小,阴差阳错地我们居然成了亲戚。现在想来,她一定早就知道了我是文宣的父亲,于是精心策划了承薇生日晚会上与你的第一次见面。”
说到这里,父亲停下来看着我,我擦干眼中的泪水,开口道:“那么,那天晚上,你们在那间休息室里,都,谈了些什么?”
父亲有些疲倦,他将头倚靠在身后的靠垫上,我起身帮他整理了一下,以使他更舒服一些。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使得他眼眶有些发红,他笑道:“谢谢你,文芯。那天晚上,米佳直言要将你接到毕家去生活,理由是我们文家所有人都在排斥你,甚至虐待你。”
“我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当年她已经选择了放手,而今就不应该再回来打扰你的生活。可是显然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些年来在国外的历练,已经使米佳从一个不谙世事的青春少女,成长为了一个干练泼辣的女强人,她居然微笑着对我说,她会使用一切手段夺回孩子的抚养权,她让我等着瞧。”
“我虽然十分不安,但是却无力阻止她的任何举动,包括她到我们家来,包括她让承泽住到我们家,我都不能阻止。终于,就在五天前,我接到了国内法院的通知,于是将那边的工作交待之后,急忙赶回来。谁知道由于这段时间以来工作有些紧张,竟然犯了**病,不得已住进了医院。”
我知道他这样说是为了不使我有压力,心里充满了感动。于是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用牙签穿了递到父亲口中,说道:“爸爸,您要快点好起来。你放心,即使那女人打赢了那什么鬼官司,她也要不回我的。”
“我是您和妈妈的女儿,虽然我一直不喜欢妈妈,故意惹她生气,故意跟家里人为难,但是我还没有糊涂到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地步,我没有忘记自己是姓文的。那个女人在十六年前就已经选择了放手,并且已经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却还是贪心不足竟然想要我再回到她身边,她休想。”
父亲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我就知道我的小女儿一向是懂事的,她之所以整日里调皮捣蛋只是因为她还没有长大而已。”
我“扑哧”一笑,说道:“爸爸,您放心,从此刻起,我长大了。”
父亲似乎想起什么一般,忽然皱眉道:“对了,文芯。等到案子开庭审理的时候,你恐怕得作为证人出庭作证。”
我哈哈一笑,道:“好啊!以往都是在电视电影里看到法庭开庭的场景,我早就想亲临现场去感受一下那种**肃穆又紧张刺激的气氛了!”
父亲也哈哈一笑,道:“文芯,你这小恶魔!还真是没有什么能难得到你的事情啊!”
接下来的日子竟然出乎意料地平静,我依旧每天跑步上学放学,依旧去孟云暄处整理资料,依旧不时地将摄影和文学作品投到各个报刊杂志。
我也依旧不用爸爸的钱,尽管他曾经诚恳地跟我讲过一堆大道理,甚至低声下气跟我承认错误,我却不为所动。我这样做不为别的,就为证明我能行。
还有,毕承泽依旧没有来打扰过我,米佳也是,就像他们从未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一般。
半个月后一个飘着细细雨丝的上午,我来到了法院,坐在在一间安静的小屋子里,等待着被传唤到法庭作证。
我一边透过窗子看着渐渐增大的雨势,一边想象着法庭上的审理进行到了哪一步,一只右手还不时下意识地摸摸口袋里那张硬硬的卡片。  
终于,一个漂亮的女警出现在门口,轻声唤我的名字,示意我跟她走。我缓缓起身,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跟在她的后面,走进了法庭。
迎面只见一个**的国徽悬挂在几名法官的头上,几位身穿制服的法官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过道的两侧是整齐排列的一张张沙发座椅,稀稀落落地坐了一些人,有文宣文宇文蓉,还有苑雨洁,刘姨张姐也在座。此外就是毕承泽的父亲毕杰,毕承薇居然也坐在文宣身边,只是不知道她的立场如何。
再往前走,就看到米佳坐在原告席上,身边坐着的可能是辩护律师。我的父亲,文天赐,平生第一次坐在被告席上,尽管身边也有一位辩护律师陪伴,但是我却没来由地觉得他很孤单,很可怜。
我没有看到毕承泽的身影,想来他应该也在哪一个小屋子里作为证人在等待着吧!想到这里,我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跟着那漂亮的警察姐姐大步走到了证人席。
就像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一样,一位中年的法官先是询问了我的姓名、年龄、身份等自然情况,之后让我跟着另一个法官宣誓:“我将如实提供我所知道的事实真相。如果……….”
之后,主审法官开口道:“证人文芯,现在原告律师将首先向你询问一些问题,请如实回答。”
我点点头,只见坐在米佳身边的那个一身黑色高档西装的年轻律师站起身向我说道:“文芯,请问你认识坐在原告席上的这位女士吗?”  
我答道:“认识,她叫米佳,是我哥哥文宣未来岳父的弟媳,是我姐姐文蓉的同班同学毕承泽的母亲,我们曾经见过两次面,哦,不,准确地说是三次,最后一次我是远远地见到她的。”
那律师点头道:“很好,文芯,那么你知不知道同时她也是你的亲生母亲?”
我呵呵一笑道:“据说是的,怎么了?”
那律师一愣,说道:“那好,文芯。现在你的亲生母亲米佳女士要求取得你的监护权,但是你父亲文天赐并不同意,在庭外调解无效的情况下,才有了今天的开庭审理。文芯,现在请回答我的问题,你在你父亲的家里,有没有被欺负,或者说被虐待,比如被推倒受伤、被断绝经济来源或者其他的不公平的待遇?”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之后摇头道:“没有。”
那律师深感意外,郑重道:“文芯,你刚刚可是宣誓过的,要说实话。”
我又是呵呵一笑,正要开口,那主审法官忽然插口道:“证人文芯,请端正你的态度。”
我急忙向着他鞠了一躬,正色道:“是,法官先生。我刚才忍不住不严肃是因为我觉得这位律师先生的问题很可笑,对不起,我一定注意。”
法官点点头道:“原告律师的问题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答道:“有。首先,关于受伤,我要说的是,从小到大,我受过的伤不下数十次,但是每次受伤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有时是跟别人打架,有时是自己玩得太作,这都怨不得别人,更谈不上被虐待;”
“其次,关于被断绝经济来源,我在这里郑重声明,我没有被我父亲断绝经济来源,我的这张卡上每个月都会按时汇入数目跟我的哥哥姐姐一样的零花钱,我上学的学费书费等也是由我父亲供给,法官先生可以将这张银行卡拿去检查。”
说完我将那张银行卡交给了身边的女警,她立即交给了法官。法官对身边一个陪审的法官耳语了几句,那人立即拿着卡出去了。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至于所谓其他的‘不公平待遇’,更是纯属无稽之谈。在我们这个家里,没有人敢给予我任何不公平待遇,从来都是我去虐待整蛊别人,他们想要虐待我,恐怕还没有那个本事。”
我这一番狂放之词引起了法庭内众人的阵阵惊奇,我听见旁听席上传来低低的议论声,就连主审法官和他身边的另一名陪审员也交头接耳了几句。
那年轻的律师面上神色也是颇为意外,他甚至不经意地朝着原告席上的米佳看了一眼。米佳依旧那样美丽迷人,只是在听了我的一番言论之后显得无比震惊和伤心,看起来几乎要落泪一般。
我心里冷哼一声,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抬头望向主审法官。此时那拿着我的银行卡去检查的陪审员也回到了法庭,主审法官听取了他的报告,开口道:“经检查,证人文芯的这张银行卡里最近五个月分别有五次进账,现有余额若干,文芯说的是实话。原告律师,你还有问题要问吗?”
那年轻的律师摇头道:“没有了,法官先生。”说完走回原告席坐在了米佳身边。
主审法官转向被告席,说道:“辩方律师,现在轮到你提问了。”
坐在我父亲身边的是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人,头发稍稍有些谢顶。只见他起身问道:“证人文芯,你现在刚刚十六岁,还没有达到法定的成年年龄,按照我国的法律规定,需要在监护人的监护下成长。那么,对于原告米佳女士要求取得你的监护权的这一事件,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正色道:“有。”
那律师微微一笑,鼓励道:“请讲。”
我转向主审法官,道:“法官先生,原告人及辩护律师,被告人及辩护律师,还有坐在旁听席上的各位大家好!”
“首先,我想请诸位看清一个事实,那就是虽然我刚刚十六岁,还没有达到法律规定的成年的年纪,但是我已经是一个大一的学生了,也就是说我的心理年龄已经不再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了,请你们不要将我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待;”
“其次,原告在十六年前已经做出了放弃我的选择,我们已经相安无事地过了十六年,您真的没有理由再回来跟我父亲争取什么监护权。十六年,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在您的掌控范围之外了。”
“即使今天您打赢了这场官司,您也得不到我的。我是属于我自己的,没有人能够控制我,为我安排什么,我不需要,而且很厌烦。”
“还有,我要提醒您直视您犯下的一个小小的错误,那就是您原本该与我坦诚相见,根本没有必要弄什么晚会初见、家宴再遇等等。真的,您其实只需要走到我面前来,告诉我你是谁,告诉我你想我,你要我,我或许就会跟着你走的。”
“但是,您没有,您偏偏要将简单的事情弄得复杂,偏偏要将您那宝贝儿子委委屈屈地‘派’到我家来,假装对我示好,要做我哥哥,要护我周全!真实的目的却仅仅是为了搜集所谓的‘我受虐的证据’以便将我父亲告上法庭!”
“在我看来,恐怕您最真实的目的也并不是想要回自己的女儿。您只是因为对我父亲怀恨在心,将我当做报复他的工具而已。现在,您的目的达到了,他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星期,他在自己的妻子儿女面前威严扫地,我们的生活也被这件事搞得一团糟,外界对于这件事情也会说三道四,弄不好文氏企业也会因此事受到影响。所以,无论这场官司谁赢谁输,你都会很开心,因为他会很难过!”
我的一番长长的演说令得法庭内所有的人全部呆若木鸡,就连台上坐着的主审法官也张口结舌地盯着我足足看了十秒钟。
观众席上又是一阵骚动,有窃窃的私语声传来,但是听不真切。我将目光转移到米佳身上,只见那美丽的女人的美丽双眼中早有两行溪流般的泪水滚滚而下,面上神情楚楚可怜。起初她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是终于爆发出一阵哀怨的哭声,并且一发而不可收。
我心中有些许的不忍,但是这不忍很快便被一种奇特的快感所取代!仿佛等待了很久之后终于将自己要说的话清晰完整地表达出来,并且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之后的那种痛快的感觉一样!
我将头转向我的父亲,见他居然也在流泪。我依旧不为所动,将目光转向观众席,只见毕承泽的父亲似乎要站起来冲到妻子身边一样,神色间充满心痛与焦虑。说实话他的反应最令我满意。
于是我面露微笑看向文家的众人,只见文宣文蓉都十分高兴地正低声议论着,就连文宇和苑雨洁的脸上也难得地现出了几分温柔的神情。  
我心中暗自得意,将目光转向父亲的律师,那中年的男人微笑地对我点头道:“谢谢,文芯。”
之后转身对法官说:“法官先生,我的提问到此结束。”
原告律师到底年轻些,面色竟然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只见他疾步走到法官面前低语了几句。
法官与陪审员商议一下,清了清嗓子大声道:“由于原告人情绪激动难以平复,原告律师申请暂停审判。鉴于本案的实际情况,经法庭商议,决定休庭,案件择日再审。”说完,几名法官竟然各自起身带着东西离开了。
我身边的女警轻声对我说:“你可以走了。”说完也离开了。
我很满意这个结果,将一切事情搅乱是小爷文芯平生最大的本事,何况又是关乎我自身的至关重要的大事,我怎么能放过好好玩耍一回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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