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悲剧上演
我心里咯噔一下，神情也跟着郑重起来，做了一下心理准备，我开口问道：“会怎么样？”
“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在异界江湖上，很多行当都有着自己的规矩，就像洪熙大人制作人皮面具，给客户保密是基本的职业原则，要是违背了这个原则，那可不仅是砸自己招牌那么简单，少一不小心，那可就是生与死，门派的存与亡，所以想要让客户彻底相信你，做到绝对的保密，就必须有这么一个铁律，假如违背了原则会怎么样，那都是有说法的，每个行当的铁律都不一样，不过相同的是，它们都恐怖到让人绝对不敢违背！”
“铁律…”我还是有些迷糊的喃喃道，感觉这个概念有些抽象，让人摸不大着头脑。
“一般都是些诅咒”小黎解释道：“那些世代相传的行当，基本上都是从祖上传下来的诅咒，用来维护自家做生意的信誉度，像墨宇大人这种没有根源从自己这一代干起来的奇才，那就是自己给自己下诅咒了，要是违背了原则会怎么怎么样，不过也有可能是对方给下或是一些其他的来源，反正就是买卖双方协商，一般是只要让客户绝对放心就行了，反正无论多过分都无所谓，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去违背…”
小黎解释道，脸色越来越难看，眼圈红，喉咙也有些滞涩了。
我明白小黎的意思了，她是说墨宇透露了客户，也就是那个老不死的信息给我，违背了原则，所以会遭到很惨重的代价。
对于她是怎么知道的墨宇透露了陈燠夕的信息给我我并不觉得奇怪，小黎是个聪明人，虽然她没有亲耳听到墨宇跟我说关于陈燠夕的事情，但是在她昏迷之前既然已经提到了这个话头，那就应该可以推断出具体内容已经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说了，而且结合着墨宇异常的虚弱，她可能就更加确定了。
可是想到这我就又觉得不对劲起来，不是说那代价会非常严重吗，听她那说法是比死还恐怖啊，不过那墨宇也只是看起来比较虚弱而已，而且都还能长篇大论的给我说明整件事情的情况呢，还有，最后他都带着什么独眼巫师跟他的军团去帮师傅的忙了，要是真中了什么恐怖诅咒，能这么“生龙活虎”的？”
我以为她可能是关心则乱搞错了，可是没想到我把这个说出来，小黎却是大摇其头，她一脸愁云的对我道：“不，他一定中了这种诅咒，莹莹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别的不行，可是感知力的敏锐程度却很常，甚至比起一些修行高手来都不遑多让，要不然也不会坐在这医院的这个岗位了，而且你给我看的人皮面具给你的信息，我也是很清楚的能感应到真假，要不然我能那么爽快的把保命玉佩赠与你？”
“所以”她接着道：“我可以感知到墨宇大人这种虚弱是来自于那种诅咒的，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这诅咒却没有作，而且他的体能还似乎快的恢复了。”
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接着道：“天底下能抵抗这种诅咒的人寥寥无几，你说墨宇大人是一路紧跟着你师父过来接手护你周全的，所以我觉得这种情况应该跟你师父有关，你师父应该用什么办法压制了诅咒，而且细细想来，刚才墨宇大人在跟你说明事件情况的时候我就觉得周围的能量场有点异样了，我估计是那独眼巫师早就来了，只不过你师父一直在等自己恢复到一定程度才把他们召集过来跟着自己去办正事。”
“你是说，刚才墨宇跟我说话的同时也一直在从诅咒中恢复身体？”我问道。
她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我不禁恍然，怪不得感觉他对援助师父这件事上显得那么刻不容缓，可是在这之前却有时间跟我用那么长时间跟我说明我所经历的事情，原来不是没事闲的，而是借着恢复身体的时间顺便跟我说说。
想到这，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心里不由想起忽然感觉到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的能量，我有些不确定的想，他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完成了自身的恢复？
想想后来生的事，好像真的就是这个样子，不过，我又不是小黎，怎么也能感应得到那些能量什么的东西？
“坏了，我觉得墨宇大人会有危险！”思路被打断，扭过头，我看到了一脸着急的小黎。
“怎么了？”我问道。
她看着我，那目光很是瘆人，我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她顿了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显得有些木然的反问道：“莹莹，你觉得，对于一个世界上最顶级的人皮面具行当大师来说，什么事最不可能被接受？”
看着她宛若僵尸般灰白的脸，我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答案，我虽然对那种痛苦不是很理解，但是也知道，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这绝对是最残忍的，比死还恐怖！”
我咽了口唾沫，艰难的张了张唇，心情复杂的回答道：“你是说，他的修为被废了，以后再也做不出人皮面具了？”
亲耳听到心中笃定的想法被说出来，小黎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空洞的眼神里那种比死还绝望的伤心欲绝，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触目惊心。
崇拜一个人崇拜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可是那个人，却突然再也不能从事自己的专业，这种痛，这种苍茫，绝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也许不一定这样呢…”我干笑着狡辩，可是心里却清楚，没有比这更贴切的答案。
这种安慰对于心如死灰的小黎来说无异于螳臂当车，眼泪没有尽头般汩汩的从逐渐红肿起来的眼眶中往外流，没有几分几秒，小黎就不声不响的哭成了一个泪人。
这种结果，我也觉得说不出的惋惜，记得曾经有位很有思想的语文老师说过，所谓悲剧，就是亲眼看着很美好的东西被破坏，旁观一个悲剧的生，或许比自己亲生经历更令人难过，况且墨宇还不是一个语文课文中的与我毫不相关的人，因此，我更觉得痛心，仿佛心头压上了厚重的阴云，令人欲哭无泪，怅然若失。
偌大的车厢内一时无语，我不知道这种沉重的气氛会持续多久，可是没想到小黎好像很尽力的克服了这种情绪，没一会就抽着依旧有些无法自拔的鼻子说道：“莹莹，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做不做这个行当，我都愿意誓死追随他，现在他有危险，我们去救他好不好。”
我看着满面狼藉的小黎，不明而小心的问道：“他有危险？”墨宇是中了诅咒，或许已经废了修为，可是这根危险是两个概念啊…
看着我颇为迷茫的眼神，小黎急急地解释道：“那独眼巫师绝非善类，他肯帮墨宇大人的忙巩固这个交情那都是因为墨宇大人在专长上神乎其技的修为，要是让他知道墨宇大人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那以他的作风，墨宇大人恐怕连全尸都不会留下！墨宇大人对洪熙大人怀有极深的愧疚，所以才会那么不顾后果的招来独眼巫师去救场，这危险性太大了，墨宇大人这是在拿自己的生死去赌啊！”
“我不知道墨宇大人是用什么方法恢复体能的，但这只是一个瞒天过海的手段，就是骗独眼巫师的，让自己看起来与正常无异，但独眼巫师那哪是好骗的，或许骗得了一时，也许也能达到此行的目的，但是事情一旦败露，以那老魔头那极端的恐怖性格，估计连洪熙大人也保不了他啊！”
小黎越说越激动，已经几近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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