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手掌心里跳舞
艾希傍晚时又被赶回了城镇，莱格斯说艾希今天必须确认莎尔曼的家在何处。
莎尔曼回到卡朋特教堂时，莎尔曼仍在广场指导大家准备祭典，各种准备工作大概过半。夕阳西下，鸟雀归巢，大家也慢慢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莎尔曼放行后，女性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回家了。莎尔曼一个人现在广场中央，出神地望向蜡烛围成的头盖骨。
蒙克说过，这类仪式放置在中央的头盖骨一般都是用来指代恶鬼的，用光芒照耀它，是用来喻指自己体内的恶鬼面被会被火焰煎熬，被光芒取代。一般来说都是用的动物的头盖骨，旅店老板家用的人头盖骨虽然罕见，但估计也并不是出自很可怕的行为之后。像前夜祭这种大型活动，头盖骨选用巨大的熊头盖骨无可厚非，不过艾希猜，莎尔曼可能是在想，为什么要用动物的头盖骨来指代恶鬼，明明动物的邪恶远远不及人？
霍尔果斯没有再出现，列维则一整天都没抛头露面。莎尔曼环顾广场一周，神色凝重，然后戴上兜帽，走出了教堂。
莎尔曼走的很快，像是迫不及待要逃离教堂，离得越远越好，她的家离卡朋特的城中心也很远，几乎都要住进山里面了，而她到家时，天空已经完全被黑暗掩盖，今晚云层很厚，把月亮遮在后面，只有几颗亮度最大的星星还闪烁着。
莎尔曼的家背后都是竹林，时不时传来虫鸣声。艾希不禁有些羡慕，住在这种绿意盎然的地方，肯定很是享受吧。莎尔曼家的烟囱很干净，看来很少使用，艾希顺着烟囱飘落至莎尔曼家里。
不过艾希所期待的香艳画面并没有出现，莎尔曼似乎一回来就紧闭大门，趴在床上。仔细一听，她似乎在默默啜泣。
艾希不禁有些心疼，看起来无比强大的女人，却总有如此脆弱的一面。艾希想起莱格斯的计划，不禁心里打起鼓来，不想马上就出来毒晕她，莎尔曼已经尝试过从列维嘴里套话出来了，自己再试一次效果怎么可能比莎尔曼还好呢？
这一下犹豫，倒救了艾希。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莎尔曼爬起身来，坐在床边整理好仪容，站起身来，边打理好衣服边走过去开门。
“谁？”
“我。”
霍尔果斯的声音！虽然有些意外，但也算是情理之中吧。艾希不禁后怕起来，幸好刚才没现身。
霍尔果斯走进房间，莎尔曼赶紧关上门。
“列维有什么消息吗？”莎尔曼焦急地问道，“他真的打算跑路了？他到底把钱都藏哪儿了？”
听起来霍尔果斯也在刺探这方面的消息。不过这两个人想的是侵吞这笔钱，艾希这边只是需要证明这笔钱的存在。
“他是个老狐狸，只要提到钱的事，马上就一副虔诚信教的模样，一个字都不肯多说。”霍尔果斯很是不服气，坐了下来，把莎尔曼递来的水一饮而尽。
“其实还有一条路的吧，我今天才想起来。也能帮我们筹够私奔的钱。”
“什么？”霍尔果斯一下子来了兴趣，艾希虽然不想点破，但霍尔果斯似乎对金钱的渴望程度高于一切。
“列维最近一直在对付一个叫蒙克的人，你知道吧？”
“哦，那个老是满嘴大话的家伙啊。”
“你是外乡人，你不知道，蒙克其实也家缠万贯。昨天他就叫了两个小孩，拿了一箱金子来贿赂列维。”
“我也看到了，你怎么知道那里面就是金子？”
莎尔曼自嘲般笑了一声说：“这些年这种本事我是长进了不少，看分量我就能猜出来，而且蒙克确实能拿出来这么一大笔金子。”
“哦，我懂了”，霍尔果斯很快就领会了莎尔曼的意图，“你的意思是我们去抢那个蒙克的钱，然后忍到列维跑路的时候趁乱私奔离开这儿？”
“没错！列维之所以等到现在，就是为了把蒙克判成恶鬼，然后侵吞他的钱，之后就带着几十年搜刮来的金银财宝离开这里。留这一座城的人不知所措，等他们缓过神来，北方军就已经在眼前了。”
霍尔果斯点点头，说：“这老头真是毒辣，把全城人玩弄于手掌心。”
“我们俩不也是在他手掌心跳舞？只要我们两个在他面前有任何越轨的行为，他也会立刻判定我们是恶鬼。纵使你有翻天的本领，能对抗全天下的神鬼教教徒吗？”莎尔曼无奈地说道。
“那我们想办法去抢点蒙克的钱吧，等列维全部接收清点时应该也不会现少了点吧。”
莎尔曼点点头，说：“对的。今晚你就可以准备行动了。”
“不，今晚有今晚要做的事。”霍尔果斯突然微笑起来，站起身来，把莎尔曼一把抱了起来，吹灭了所有蜡烛，慢慢走向床边……
艾希顺着烟囱道爬了上去，他还没有那么恶趣味地继续看下去，而且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必须早点把霍尔果斯盯上蒙克的事传达给大家。
莱格斯听完艾希的描述，倒并没有很惊讶，说：“嗯，合情合理。私奔需要钱，列维的钱实在找不到，盯上蒙克是情理之中的事。”
阿什莉则把嘴拉得扁扁的，像只小鸭子，不开心地说：“没想到，莎尔曼居然提出这样的方案，看来女人真是奇妙，明明霍尔果斯不是什么好东西却爱得这么愚蠢，她却又能为霍尔果斯需要的东西精心设计新的计谋。”
“说的你不是女人一样？”艾希反问道。
“可我不会这样。我才不会为了自己牺牲别人呢。”阿什莉马上反驳道。
莱格斯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示意两个人先不说话，然后他轻声说：“想躲开霍尔果斯倒是很简单的事。”
“怎么会？我觉得他比索瑞斯还稍高一筹。”艾希悲观地说。
“我们可是有个他俩不知道的好朋友呢？阿斯兰王子！他虽然已经承诺不插手卡朋特目前的事情，但是收留我们住两晚并不难吧。”
“还是要靠那个闪闪光的王子殿下吗？虽说只要住进兵营里，霍尔果斯确实伤害不了我们。”艾希想起那个总是人群核心的阿斯兰王子不免有些不快。
“那蒙克的钱呢？”阿什莉还是心细一些。
一直靠在门旁没说话的蒙克听到这话，笑了笑说：“保命要紧吧。再者说，他也未必找得到我把财产都放哪儿。找到了，那也不是用蛮力就一下子打得开的。”
“那我们即刻动身吧，我也确实还要找王子稍微交流一下。”莱格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对了，咱们的计划呢？”艾希抓住莱格斯问道。
“当然继续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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