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修行停滞的症结
夜已深，6遥挂着微笑睡去。
“臭小子”
6沧洋一声笑骂。之前两颗血珠相溶足以证明6遥的身份。
6遥睡去，刚才一系列的变故涌上6沧洋心头。
“遥儿身上那种力量，究竟是什么？还有那个蒙面人，是谁？万物枯萎，草木零落。这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的表现有点匪夷所思，6遥现在才是灵者初级阶段，竟可以与6沧洋的力量相拼而不溃散。还有花草凋零，那是什么力量？
6沧洋惊异不定，刚才生的变故实在离奇，6沧洋眸光忧虑的望向天空，眼底的余惊丝毫未消。苦思无果，方才悠悠叹息向房间走去。
……
夜风浩荡，无情的吹打在森冷可怖山间，树叶作响间，一袭黑衣飞回洞窟，定睛一看正是刚才出现在6家的蒙面老人。
“万物源气，孩子，就算拿去你的半壁本源，封住你的灵涡，也无法压抑那份力量吗？”
扯下蒙面，一面苍老不堪的面容，仔细瞧来，让人惊讶，眉宇间竟有些许6沧洋的模样，那双苍老的眼眸闪烁不定，自言自语的说道。
五年前6遥冠绝青阳，一夜之间从巅峰将至谷底竟然是因为，这个蒙面老人封锁了他的灵涡和本源，难怪6遥修行不进反退，灵涡被锁，丹田空间必定日渐干涸，容纳灵力的空间缩小，修为锐减是必然的。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
在清凉的月光照耀之下，蒙面老人扯下外衣，将温和的灵力聚于丹田疗养。
掀开黑夜，一处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之中，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虽已结痂，但伤口之处依旧不断地窜涌黝黑蚀骨的魔气，煞人的道伤裸露在空气中，空气都是降了几丝温度，伤口处一页六角型封印，在魔气的冲撞下，亦是越变越淡。
每次冲撞封印，蒙面老人便是好似衰老一分。
这是大道伤，伤了本源，无以疗复，若无那六角封印，蒙老或许早已魂归西天。
“我的寿命撑不几天了，遥儿，或许我该见你最后一面。”
看着日益加重的伤势，和几近支离破碎的封印，蒙面老人低语。他口中轻唤着的遥儿，正是6遥，这一幕离奇，但依旧没人知道这神秘的蒙面老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修炼一途，你不该去走的，他们，太强。”
好似自言自语，在嘁危的寒夜里却是掷地有声。蒙面老者倚着冰冷的墙壁，那沧桑的眸子深深地望向夜空，片刻后又叹息垂落，好似天穹坠落下的一片悲伤和凄凉。
传出山间的还有一声无助的叹息，像是明星陨落，天才夭折，满满的情绪全部充斥着末路的神伤。
谁知道，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让他放下挚爱选择安逸；要有多恐怖的敌人才能让他放下厮守选择逃离；还要有多么深沉的爱才能让他拼上偷抢去挽留与自己殊途同归的孩童至亲，倔强儿郎。一切结束，自己戴上安详的夜，背着整个世界的悲伤和窝囊，佯装无知，乔装自强。
蒙老的悲怆，谁又知晓？
“只怪你遗传了你母亲那样的力量，那一域的贪欲太强，而我也成了如今的模样。无人守护，难道要让你一生躲藏，一生背井离乡？要知道，强如你母，都难逃啊。原谅为父，只怪那种力量太强，太多人想得到。”
……
话中所说为父，到此处才知道，原来这个蒙面老人，这个夺走6遥修炼本源，锁住后者的灵涡的蒙面老人，竟然是6遥的父亲……6天朗！
可是，这明明是一个看起来比6沧洋还要苍老的老人啊！
浩荡的夜风吹拂，秋叶在夜里无声无息的坠落，仓皇的黑夜不忍触景感伤，奔波不停的向前虚度。无助的叹息回荡在山间，时光空出了闲位将那段不为人知的回忆封存在时空的夹隙，等待某个黎明的到来，将它解封，让他重现人间。
暂且没人过问过往，时间依旧不问世事的无情奔袭。
……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灵力测试又是进了一些，这些天6遥也并无虚度，随着情儿在训练场淬体锻炼，经过上次的狠斗，倒也没人敢来招惹6遥。
初秋后山，秋景似一场盛大的荒芜。
林间青翠间也泛起杏黄，瑟瑟的凉风吹拂，给山里的生灵带去无限的安详。
某处，琴声如丝，或扬或抑，起伏似线悠扬的旋律传唱在山间，细腻的琴声下一丝丝难言的忧伤，如波似浪和着微风轻轻的在山林间荡漾。骤然落下的音调和着突如而来的一跃而上，动人心弦的旋律令人遐想。
6遥席坐在山坡，那炳古朴的琴平放腰间，纤手轻跃，身躯微扬，心绪已随着旋律心驰神往。他自幼善琴，天赋使然，小时候爷爷摆弄的一柄古琴，被6遥无意中接触到，始一弹奏，竟然音如软玉沁人心脾，令所有人瞠目结舌，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6遥不仅天赋似妖孽，就连奏乐天赋同样冠艳绝伦。
明日便是到了灵力测试的日子了，可是，丹田之处干瘪的感觉让6遥还是颇为的失落，到底结果如何，便只待明日的灵力测试。
一曲终了，林间宁静好似回味着寂灭不久的愁绪忧肠，6遥静默，然后一抹微笑跃然眼眶。
“就当为那华而不实的曾经，祭奠吧！我要从头再来一次。”
低语如丝，却好似能将世界敲响，看着眼前葱郁蓬勃的树林，6遥深呼一口气，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啪、啪、啪”
有掌声传来，一位蒙面的老者在林中走出，掀开面容，其中一丝赞赏，一丝欣慰，还有一丝悲凉。最难掩的还有那稍纵即逝的泪光。
“老爷爷，你是？”
6遥惊坐而起，在后山一向是空无人烟，今天竟然走出一位白苍苍的老人，当真是令人惊异。
“呵呵，莫要惊慌，闲云野鹤而已，听你琴艺凡，特来相见。”
蒙面老人沉稳的说，看向6遥的眸子中一片温和。随后，蒙老丝毫不客气的席地而坐。
“孩子，你的琴艺很是出色呀，悠扬如风，循序似浪，并且扣人心弦，是块琴师的好料子。”
蒙面老人赞叹道，看向6遥的眸子一片祥和，阴晴不定的眸子亲切地注视着6遥，闪烁间好像要将之完美的拓刻在脑海。
“前辈，过奖了。胡乱摆弄所得，不足称道。”
6遥谦虚一笑眉宇间丝丝淡然，没有丝毫年少轻，双目微闭丝丝回味着心中所想。
“只是，我自命识谱无数，对你刚才所奏却并未耳闻。不知此曲乃何曲目？”
“唱不回的曾经。这曲子就叫《唱不回的曾经》。”
6遥定定的看着远处，回神间微笑绽放，一种别样的风采。
“哦？曲子是你自创的吗？”
蒙老不由的惊叹，如此扣人心弦，婉转透骨的乐曲竟然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所创。于音乐，天赋再如何出众，对于谱曲创作也并非轻易。谱曲重要的不看弹唱的高低好坏，重要的是经历。无阅历的创作只是徒做干涩，个中情感更是难觅。
情，便是声音和乐音最大的区别。
“胡拼乱凑的破烂，不值一提。”
几年的消沉已经抹去6遥所有的自大和狂傲，起落之后的他成熟，稳重，学会了暂藏锋芒，不再像以前那样将所有的自己公布于众。现在的他心性自然成熟了许多，大起大落让人大彻大悟。他将那抹狂傲隐藏在最心底。那，其实，狂傲是每个人不可或缺的，不是吗？
听了6遥的话，蒙老定定的看了一眼6遥。那有些倔强的强颜欢笑，还是放映在蒙老眸中，让的蒙老不禁收回了目光。
“那么，孩子，你一定是饱经风霜吧！其实一段曲子，就是一段人生。”
蒙老轻声道，无波的话语传入6遥的耳中，竟是让的6遥微微低头。那些寒霜，他又何尝甘愿积郁，他又何尝甘愿佯装。他怎么不希望来个人听他哭诉衷肠。
“前辈，你是一位琴师吗？”
6遥没有回答蒙老，轻声询问静悄悄的转移话题，埋下的头并未抬起，继续佯装着坚强。
“琴？呵呵，她是我的一切。但是，我是个修灵者!”
蒙面老人漠然虚叹，眼眶之中却好似一片荒芜，然后还是微笑看向6遥。
琴，是他的一切、那为什么还要去做他的灵者？为什么果断的抛弃你的一切？百转千回的某个午夜梦回间，你是否曾惊坐而起，现你的一切早已不见。又或许，你也知道你的一切正在某个修罗炼狱里忍受苦难。而你，却是为了守住你和一切留下的结晶，不敢向前。不许向前!
“我有我该做的事情，所以我放弃了琴。”
蒙老木然的说着，不经意的看向天空，三只青鸟飞过天际，蒙老眨了眨眼收敛了脆弱的情绪。
鸟儿乱唱，清点了山间的宁静，一丝一缕的过往，好似挣脱束缚，就要脱口成章。
“我也有我该做的事，我要变得强大，强大到什么都不能阻挡我。”
6遥霎然抬头，坚毅的眸光汹涌而出一股毋庸置疑的坚定，看向蒙老的眸子一片狂热。
“呵呵，小小年纪，你怎么知道什么该做的事啊，你琴艺凡，未来……”
“我知道的！”
6遥抬高声响说道。
“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要寻回父母，一家团圆。这是我毕生的目标。”
说完，失意的少年狠狠的闭上眸光，不再抬头望。
“寻回父母，一家团圆。”
蒙面老人轻念这6遥的言语，幽暗的眸子一片凄凉。看着还在伤心的少年，他不动声色的走到6遥身前，轻轻地把他揽入怀抱。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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