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一堂课

现在谈起邓玉娥的厨艺，虽贵为大户千金，但小时候天天呆在府里甚感无聊，便有时跑去厨房，偶尔学习下做菜打时间。厨娘们当然不会让邓玉娥这样的千金小姐下厨做菜，可又拗不过邓玉娥，只好让出一个灶台仍她耍闹，也不指望她做出啥好菜来，有不懂的地方教她两下便是。&1t;/p>

        厨娘没有用心教，邓玉娥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以玩耍心态偶尔很闷的时候才想起串门厨房学厨，就如此心态可想而知邓玉娥的厨艺水平好不了哪去，当然也不能怪她，毕竟年纪小不懂事。&1t;/p>

        看邓玉娥切菜又慢又切得不整齐，6文晨便心里有数，叫她帮忙洗菜既可。三菜一汤，配了一小盆米饭，就是今天的晚餐。&1t;/p>

        6文晨从厨房搬来木桌摆在户外空地上，随后邓玉娥搬来木凳，两人前前后后又是端菜又是拿碗，好一阵忙活，才将一桌饭菜张罗好。&1t;/p>

        古代尤其看重尊师重道礼节，师父没吃之前，徒弟是万万不可先动筷子。收拾妥当之后，6文晨来到师父住的那间瓦房，轻轻敲了两下门，毕恭毕敬地道：“师父，可以用餐了。”&1t;/p>

        门内应了一声随后打开，白子然从里走出，伸了伸腰，笑道：“这些日子，为师在外面风餐露宿，许久没吃到文晨你做的饭菜，甚是想念，今日为师要大饱口福。”话落，白子然走到餐桌前坐定，左右两旁的6邓二人也随后坐下。&1t;/p>

        瞅着眼前三菜一汤，白子然笑呵呵地问向6文晨：“平日里一素一荤一汤，今日怎的多加了一盘菜？”&1t;/p>

        6文晨含笑答道：“师父大老远赶回来，一路辛苦，徒弟为表心意特此多加了一道菜，孝敬师父。”&1t;/p>

        白子然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嗯，有孝心，不妄为师当初收你为徒。&1t;/p>

        三菜一汤中分别为野兔肉、炒野菜、蘑菇炒熏肉和人参汤。6文晨恭敬向师父推荐道：“师父，这人参炖汤，是徒儿特地为你熬制的，补气益寿，你老先尝尝。”&1t;/p>

        白子然点头应了一声，便拿起那人参碗里的汤勺给自己先盛了半碗汤，然后细心品尝了一口，满意地点头夸道：“文晨啊，两个月未见，你的厨艺水平又增进了不少。”&1t;/p>

        被师父夸赞，6文晨喜形于色地应道：“谢师父夸奖，主要是此地环境清幽，徒儿心无旁骛，除了潜心研究医药之外，闲暇之余对厨艺也是下功夫钻研了一番。”&1t;/p>

        邓玉娥夹了一块野兔子肉，放在嘴里细细品尝，顿觉齿颊留香，不由好奇问道：“师哥，你做的兔子肉真好吃，一点不比我家厨娘做的差，这兔子肉是你打的吗？”&1t;/p>

        闻邓玉娥夸赞他做的菜，6文晨乐滋滋地回道：“自然是师兄我打的，你是不知道，在这片森林里到处是野味，我和师父在这里几乎顿顿都有肉吃。只要把陷阱布好，做好标记并记住位置，几个时辰过后，就只等捕取现成中陷阱的猎物。如果大师兄还在的话，他更厉害，喜欢捕捉大型动物，今日尚有可能吃到老虎肉和野猪肉。”&1t;/p>

        听到6文晨提到大师兄三个字，邓玉娥砸吧下眼睛，好奇又问：“大师兄是谁？”&1t;/p>

        6文晨回道：“大师兄呀，他名叫孟汉，比我早来两年，性格豪爽大方，武艺高强。那时我跟大师兄在山中呆了一年，他便出师下山了，算算离开的时间也有四个年头了吧。”&1t;/p>

        提到大徒弟，白子然抚须对邓玉娥说：“你大师兄孟汉，早年随师学艺三载，专攻道术与武术，直到学艺期满出师下山，游历于大江南北之间，现被江湖人称‘快剑圣侠’。徒儿，你的学期同样也是三载，待三载过后，为师会来考你，看你能否合格出师。希望徒儿你不要辜负为师苦心教导，更不要辜负你肩上的家族使命。”&1t;/p>

        “徒儿谨记师父教导。”邓玉娥柳眉之间闪过一丝坚毅，向白子然回道。&1t;/p>

        听罢师父与小师妹邓玉娥的交谈，6文晨内心掀起一丝震撼，他想不到眼前这位年纪不大，弱不经风的小姑娘会担负偌大的家族使命，再想想自己了无牵挂，只是钻研些药草，然后打算开家医馆，娶妻生子延续香火便了此残生。论起心中抱负与之小师妹相比，6文晨自惭形秽。&1t;/p>

        就这样，三人用过晚餐之后，又忙碌了一阵，便各自回房歇息。直到第二天早上，三人起床着装各自出屋，用过早饭之后，二师兄6文晨背上藤篓便出门入林，寻找药草和野菜，顺便设陷阱捕捉些野鸡野兔。而邓玉娥则被师父白子然叫进房中，开始第一天的课程。&1t;/p>

        当邓玉娥被师父带进房中，就见师父的住房内摆满了玲琅满目的物件，多数皆不认识，甚感新鲜。&1t;/p>

        一张简单的床铺旁摆着一张矮桌，桌上放有一把古琴。矮桌后的墙壁上挂有一副高山流水的山水画，画旁挂有一把宝剑，正是师父钟爱的乌铁剑。左右墙壁各设一展架，左边展架上多是书籍画卷，而右边展架上多是颜色各异的大小瓷瓶，甚至还有些造型奇特的物件。&1t;/p>

        书籍画卷展架旁一张木桌上的弓弩引起了邓玉娥的注意，因为那把弓弩居然系有三道拉弦，当真稀奇。&1t;/p>

        白子然走到矮桌后坐下，见女徒邓玉娥将目光放在桌上那把弓弩上，抚须笑道：“喜欢吗，这叫连弩，一次可射三箭，制作此连弩最关键处，在于扣动扳机的装置，精巧加长，可一次牵动三道拉弦，其杀伤力是普通弓弩的数倍。”&1t;/p>

        听师父讲解完连弩，邓玉娥又将目光放到书籍展架上，任意取了两本书翻阅，分别是《道藏心经》和《龙爪功法》，见两本书，一本是道经一本是武笈，与自己女儿家无关，索性放了回去，转身向右边展架走去。倒是那右边展架比左边展架有意思多了，东西物件奇特繁多，目不暇接。&1t;/p>

        邓玉娥好奇从展架上一排颜色各异的小药瓶中取出一支来，细细观看，瓶身乃青花瓷，贴有红标签，上面写着：化毒丹。从瓶身标签上的字迹就可以直白看出，瓶中药物乃解毒所用，邓玉娥将小药瓶放了回去，另外又从旁取出一支瓷如白玉的小药瓶，定晴一看，红标签上写着五字：回天续命散。单从字面上可以辨认出此药有起死回生之功效。&1t;/p>

        将瓷白小药瓶放回展架后，一支黑漆的小药瓶吸引了邓玉娥的目光。倒不是那黑漆瓶身有啥好看之处，论做工精美尚不如前两物，一个青花瓷，一个白玉瓷，而这黑漆药瓶最吸引邓玉娥的地方，在于它的名字——地狱之源。&1t;/p>

        谈起地狱来，谁都怕，可谁也没见过。偌大的地狱难道就装在这一支小小的黑漆瓶子里，邓玉娥心中有些不信，以为可能是自己离远了，故看花眼，欲伸手去拿，只听师父白子然厉声道：“住手！”&1t;/p>

        被师父出言喝止，邓玉娥吓得缩回了手，转身面向白子然，脸上又是无辜又是疑惑不解。&1t;/p>

        开始白子然任由女徒邓玉娥参观自己收集并研制的宝物：一是为了让邓玉娥开阔眼界。二是处于一点私心，向女徒炫耀他的宝物。第一堂课白子然本不着急给邓玉娥上，可见她伸手去碰那支名叫“地狱之源”的小药瓶，白子然不得不及时出言制止。&1t;/p>

        白子然双手负背，语气稍显严厉地道：“你可知那黑漆药瓶，乃十分危险之物。没见那瓶身上贴的字吗，还伸手去拿！”&1t;/p>

        邓玉娥低头赔礼，道：“师父，徒儿知道错了。”&1t;/p>

        见女徒认错，白子然抚须应道：“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徒儿，你要知道，那黑漆药瓶里装的可是能将整个中原生灵涂炭的毒药。”&1t;/p>

        小小一瓶毒药，居然能将整个中原生灵炭，难怪取名叫“地狱之源”。邓玉娥瞪大双眼，诧异的又向那黑漆药瓶看去，脸上却半信半疑，紧锁眉头。&1t;/p>

        白子然见女徒神色半信半疑，故问：“玉娥，你是不是觉得为师刚才所言，有些夸夸其谈？”&1t;/p>

        邓玉娥忙回答：“徒儿岂敢质疑师父，只是徒儿不知师父为何要将这危险之物放入房中……。”&1t;/p>

        白子然道：“徒儿，你此话问得好，这也是今日为师为什么要教你霸道机关术的主题。古代有两大杰出思想家，一个是孟子，另一个是荀子。孟子在性善论中讲到人性本善，也就是说人从刚出生时，其性格就是善良的；而反观荀子则不同，他在性恶论中讲到人性本恶，提到人与生俱来就具备残暴、好斗、贪婪等原始天性，后学习仁义礼智信才将这些恶性加以约束或伪藏。徒儿，听到这里，你认为是孟子的人性本善对呢，还是荀子的人性本恶对？”&1t;/p>

        师父最后一句话立时把邓玉娥问懵，邓玉娥出身大户，自幼还是读过些许圣贤书，自然知道孔孟两大圣人，当然荀子也是圣人，但地位名气没有孔孟二人高。邓玉娥皱眉仔细琢磨了一会，决定以名气地位居，回道：“师父，依徒儿之见，还是孟子的话有道理。人从出生那一刻起都是善良的，只是随着环境成长的不同，自然造就了每个人性格不同，这也就是为什么人性有善恶之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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