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知识

面对宋老的说教，我和周大海自然是连声附和洗耳恭听，至于能不能听进去，周大海那我敢肯定是前耳朵进、后耳朵出，而我比周大海稍微强一点，心里打着有空就抽时间看两眼的态度。

        因为识别古董这学问，可深着呢，为什么我会这么说：记得我曾经在一篇电视纪录片里看过，有一伙盗墓团伙被警方缉破，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其盗墓团伙幕后头目居然是一位双脚残废的中年男子，无不让破案警察感到震惊。刚开始办案警察以为双脚残废的中年男子可能是替幕后主使顶罪，但经过深入调查多方确认之后，警方方才最终确定双脚残废的中年男子乃该案盗墓团伙主使。说起这位盗墓团伙主使可谓是位奇才，可惜天妒英才让他不得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因为小时候家里很穷，初中没念完他就出外打工了，而致残的双脚就是因二十多岁时在工地出事故给弄的。双腿残废的他并没有被命运击垮，仗着天生聪明的头脑令他重新振作起来，并无意间现了一桩横财的路——盗墓。

        为了能在盗墓行业里混出个名堂，他买了许多有关古董方面的书籍潜心研究，仅凭初中文化水平花了三年时间自学成才成了半个古董专家。学成出师之后，因为他双腿残疾不方便出行，于是便开始组织闲散人员密谋干起倒斗的买卖。因为古董知识渊博加上管理能力服众，他顺理成章就当上该盗墓团伙的头目人物。

        先不说该盗墓团伙脑人物天资聪颖自学成才都要花个三年时间，咱就说中华上下五千年，你能把近一千年任何一件古董物件上的规格、色泽、质地等说出个名堂道道来，你就算是个古董专家了。

        反正关于古董方面的知识，说夸张点就是用“学海无涯”四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我自打加入倒斗行业，曾利用闲暇之余读过两本关于古董方面知识的书籍，方才知道里面博大精深，可不是一朝一夕就有所成就的。

        我和周大海在宋老面前摆出一副认真受教的模样，当然宋老也只是随口说说，至于最后听不听得进去由你。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宋老只是出于好意提醒，努不努力那就是你的事了。

        我这个人天生爱自由不喜管束，说话对于我而言就是“有事你快讲”和扯皮聊天两种。而这种习惯是我以前担任工程部之职养成的，公司上上下下维修事宜都得通知我们工程部，久而久之见到公司来人进工程部，我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今天又有什么事哪？”

        见宋老在那滔滔不绝地说教，时间一久，我心里就显得不耐烦了，当然我不敢打断宋老的话，于是趁宋老说话间停顿的工夫，忙问：“宋老，来了这么久，你是不是渴了？”接着我侧头对周大海道：“我说周书记，你怎么没点眼力劲。宋老都来了这么久了，按照以往惯例，你还不赶快给宋老去沏壶‘大红袍’。”

        周大海也嫌宋老啰嗦，当即听要给宋老沏茶，如释重负般地赶忙转身去拿“大红袍”沏茶。宋老很喜欢品茶，几乎什么茶都喝过，但唯独这“大红袍”很对宋老味口，喝得最多。听说宋老这罐“大红袍”一斤重，买了有八百多块钱，当然对于有钱人来说，一斤八百块的茶叶不算什么，可对我和周大海而言，算是贵了。宋老认为我和周大海二个年轻人不爱喝茶叶，所以他那罐“大红袍”茶叶也没怎么藏，就随意放在柜子里。

        禁不住好奇心驱使，我和周大海曾经就趁宋老不在，偷喝过“大红袍”。说起这个“大红袍”的名字由来，还有典故呢：相传古时有一穷秀才上京赶考，路过武夷山时，病倒在路上，幸被天心庙老方丈看见，泡了一碗茶给他喝，果然病就好了。后来秀才金榜题名，中了状元，还被招为东床驸马。一个春日，状元来到武夷山谢恩，在老方丈的陪同下，前呼后拥，到了九龙窠，但见峭壁上长着三株高大的茶树，枝叶繁茂，吐着一簇簇嫩芽，在阳光下闪着紫红色的光泽，煞是可爱。老方丈说，去年你犯鼓胀病，就是用这种茶叶泡茶治好。很早以前，每逢春日茶树芽时，就鸣鼓召集群猴，穿上红衣裤，爬上绝壁采下茶叶，炒制后收藏，可以治百病。状元听了，要求采制一盒进贡皇上。第二天，庙内烧香点烛、击鼓鸣钟，召来大小和尚，向九龙窠进。众人来到茶树下焚香礼拜，齐声高喊“茶芽！”然后采下芽叶，精工制作，装入锡盒。状元带了茶进京后，正遇皇后肚疼鼓胀，卧床不起。状元立即献茶让皇后服下，果然茶到病除。皇上大喜，将一件大红袍交给状元，让他代表自己去武夷山封赏。一路上礼炮轰响，火烛通明，到了九龙窠，状元命一樵夫爬上半山腰，将皇上赐的大红袍披在茶树上，以示皇恩。说也奇怪，等掀开大红袍时，三株茶树的芽叶在阳光下闪出红光，众人说这是大红袍染红的。后来，人们就把这三株茶树叫做“大红袍”了。有人还在石壁上刻了“大红袍”三个大字，从此大红袍就成了年年岁岁的贡茶。

        不过传说归传说，实践才出真理。我和周大海从小铁罐子里取出一点“大红袍”各自给沏上了一杯，就见杯中茶叶一遇热水搅拌既变成棕红色。待“大红袍”泡好后，我和周大海各自饮上一杯，觉得跟以往喝过的茶水相比，谈不上什么苦味更多是品出了淡淡的甘甜。当下我和周大海就赞叹这八百块一斤的茶叶就是与普通茶叶不一样，毕竟一分钱一分货嘛。

        虽然“大红袍”滋味不错，但我和周大海却不敢多喝：第一、怕喝多了茶叶少了引起宋老的怀疑；第二嘛、我和周大海又不是爱喝茶的人，固然“大红袍”滋味不错，但我们总觉得没饮料喝得那样带劲，所以偷宋老茶叶喝的事，我和周大海仅干过一回。

        接过周大海沏好的茶水，宋老趁热喝了一小口润润嗓子，然后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你们可知道，在你们游玩的这一个月里我和许总忙得不可开交。一下子死了四人，关乎四家死者家属的补偿问题，我和许总是没少来来回回的跑，又是安慰、又是送礼的，嘴巴都快说干了。因为有些死者家属关于赔偿问题一直没谈拢，迫使我和许总不得不又往里面倒贴了两百万，最终才让死者家属封口。好在干我们这一行的人都明白，一脚是踩在鬼门边上讨饭吃，另一只脚则踩在牢门边上周旋；要么客死他乡，要么蹲监狱吃牢饭，总之倒斗行当别看挣钱容易，其风险与挣钱成正比。当然倒斗人干久了，其家属或多或少会知道些，不然的话我和许总就是倒贴多加了两百万砸里头，也填不满四家死者家属的补偿款问题。不过还好，我和许总前前后后没白忙一个月，总算把死者家属的问题给平息了。”说完，宋老端起杯子饮了一口茶。

        周大海忽然关心起他表舅来，不由问道：“宋老，那许总最近在忙些什么？”

        宋老回答：“许总嘛，前后解决死者家属的问题忙了近一个月，够呛，需要休息几天，顺便思考重新调整以后的事宜计划。虽然曾总他们的死令我和许总损失惨重，但许总曾经在大兴安岭对你们讲过与曾总他们早已产生分歧，他们的死固然对我们以后的倒斗生意有一点影响，可对我们而言不妨是件好事。至少整个团队等于来了一次‘大换血’，基本换上了自己人，意见统一，放心许多。好呐，今天就讲这么多，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你们快去忙你们的吧。”话落，宋老朝我和周大海挥了挥手示意离开，随后打开办公桌抽屉取出里面清单查看。因为店铺停业了一个月，即日开门营业，而宋老则需要复查一遍清单，好让自己心里有个数。

        就这样，我和周大海在“返古斋”古玩店又过上了悠闲的日子，每天上午负责打扫下卫生，至于中午到下午，来光顾的客人也不多，三三两两的很容易招呼。大多数客人进店仅是我和周大海热情接待下，剩下买卖的事都交给宋老打理。当然有时候宋老不在的话，就由我和周大海出面处理，然而这种由我和周大海出面卖古玩的事毕竟在少数。有个时候来问店里古董的客人比我和周大海更具经验，谈起古董来头头是道，砍起价来也是有理有词，搞得我和周大海十分尴尬无从下口，方才想起了宋老的重要性。论古董知识，据我和周大海所见，还真没看到哪个客人能侃赢过宋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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