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策法仲谋
“话也不能这么说，当初我们出手到底还是有太多顾虑。对新界卫盟虎视眈眈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不得不小心那些暗处的威胁。而且，我们也害怕他真的不顾一切拼的鱼死网破，导致若古大6上生灵涂炭，那样对我们影响也极坏。不过，不论如何却有人敢公然去杀他，丝毫不怕可能产生的一系列后果，看来是个毫无顾忌的人。”“灵瞳”如此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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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不知道哪个疯子真的敢这么干。我们虽然把他也列在了‘卫榜’之上，重金悬赏他的命，但这么久以来不管什么人看到了最上面他‘南震天’三个字，都恨不能有多远退多远，哪里敢去用他的脑袋换赏金？就算实力不差，可是越强的人顾虑也就越多——就像我们，总要考虑这件事值不值得。而杀他绝对算一件得不偿失的事，耗费心神不说，弄不好还得被反咬一口。‘书华’，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是自己人吗。嗯，虽然我不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就是了。”第一个俏皮的声音听到了这件事，也严肃了起来，不再嬉笑。不过听他说话，还是多多少少会觉得有些脱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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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啸’，某种意义上讲，你猜错了；但某种意义上，你说的也没错。”“书华”的声音依旧沉稳。&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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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别卖关子啊！我说‘书华’，你下次这种事情能不能一口气说全啊！”“狮啸”对于“书华”那不慌不忙的态度有些不满。&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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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我们做事，但不算我们的人。他是一个‘外者’，名字叫作丁——靖——析。”“书华”说道丁靖析的名字时，稍稍加重了音调，也延长了语调。&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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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三年多之前，他就开始从新界卫盟接取一些任务，成为了外者，这一点原本没有什么奇特，每年像这样的人都不可计数，他们常常只是因需要某种灵宝，故而来新界卫盟接取任务，以此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和我们彼此的交集，也仅仅是短期的利益交换。但是他却有所不同，三年前一直到今天，他就一直在不断接取任务。而且所接取的任务，全都是难度最高等级的，且无一不妥善完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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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听到下面报告给我这个情况时，我也略略吃了一惊。之后我就一直关注着他，让下面的人对他友善一些，同时准许他接取一些涉及到新界卫盟机密的、正常来说只有内者才能接取的任务。而且他做这些任务，都不是为了报酬。每次任务完成交接时候，他索取的常常只是一些普通的财物，那些珍贵的天财灵宝，对他好像也没有任何吸引力。只是他会提出另一个条件：要求我们帮他寻找一个人，一个神秘的人，我们到现在也没有现关于那个人的任何踪迹，但他似乎也并不着急，每次听到我们的回复后，都没有任何的表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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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一直要求对于他的事情全部保密，不要泄露出去，加之他之前所做的还不是那么引人注目，因此我才一直没有告诉你们他的事情。直到这次，若古大6一片动荡，中心的原始森林被破坏得一片狼藉，位面的法则都差点被触动。诸天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那里，试图弄清到底生了什么。有人还现了南震天的尸体，各族各门一片哗然。直到此时，我这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多么可怕。南震天不论如何也是上古之人，放在各族各派也算得上第一流高手，居然连逃跑都做不到。”“书华”看着众人，如此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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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已落，现场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消化所听到的事情。不久，那苍老的声音缓缓地道：“他会不会是付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代价，才达到的这种结果？”“‘夕凡’，这个还不得而知。但不论如何，他杀了南震天，却是不争的事实。”“书华”如此回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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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确实和平太久了啊，这类争斗都会导致这么大的影响。当年战乱之时，高手之间的争斗不可胜数。无数天骄霸主如流星般闪耀，又如流星般迅陨落。星空之中，每一片大地，几乎是被鲜血浸染过的。不知多少无名英雄，埋骨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啊。”“狮啸”难得正经了起来，似乎对于曾经的往事颇为感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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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确定，像他这样的人，在上古也那么常见吗？”“书华”冷冷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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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华’，你方才在最后称呼他为‘年轻人’，这个‘丁靖析’，到底多少岁？”“灵瞳”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间睁开双眼。双眼之中，没有瞳孔，但却如纯澈星空，无数光芒闪烁，璀璨无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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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的具体年龄，但可以断定的是，他肯定还不到而立之年。”“书华”摇了摇头，但说到最后四字时，略略加重了语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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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先是陷入了沉默。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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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打破这一片沉寂的，则是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是前面劝说“逆风”和“惊雷”的那个和气声音。之后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道：“难道他这么年轻，就已经‘入圣’了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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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尚未“入圣”，他的实力也是‘凡’的巅峰。‘荒青’，哪怕是上古时代，这样的人，你又曾听说过几个？”“书华”如此回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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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之战，英才辈出，像这样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而他们最终，无一例外成为了震烁古今一代英豪。”“灵瞳”感慨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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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到底是何来历？”“夕凡”说话不多，但每一句都问到了重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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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书华”摇了摇头，继续道：“他的一身本事很奇怪，虽常用剑，但剑法路数不属于任何一族一派；他的那把剑绝非凡品，也看不出它的来历；而从其真元流转方式，也看不出任何功法传承——就此而论，甚至都很难评价他的真实实力。我说他的境界不止于‘凡’，也是从战力以评价。但是可以看得出的是，他有着极其丰富的实战经验，若非曾经身经百战，断然没有那种及其敏锐的战斗直觉。只是现在诸天之中，争斗已远没有那么多，不知道他曾经在何处经历了那么漫长的战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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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形容他，都用了那么多的‘不知道’，看来此人，真的很神秘啊。”“惊雷”沉吟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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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强的实力，神秘的身世，他会不会......”“逆风”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说道，声音中还带着刻骨的恨意。&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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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书华”明显知道对方下一句要说什么，在他说完之前就断然否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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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然诡异，但行事方式断然不会如此。如果说那群人是阴暗之中伺机而动的毒蛇，每一次扑出都必然咬中猎物的七寸；那么他，就更像是荒野中一匹孤独的狼。脱离了群体的他，虽然依旧强大，但却失去了自己的归属与方向。每日做的，除去四处游荡，就是捕获猎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仅仅是一种本能，或者不过是为了活下去。然而就那么孤独、漂泊，没有多少人能威胁到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快乐。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毫无意义，甚至连生命本身的色彩，都慢慢淡化。行事方式完全不同，他，绝不可能是他们的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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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华”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沉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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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第三次沉默。&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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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到了，一个孤独的灵魂。&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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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一个人，到底会有怎样的经历，才会活得这样萧瑟，令人神伤。&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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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一说，非但没有打消我的顾虑，反而让我想起了他们中的一个人，而那个人，似乎做梦都很想宰了我们。”“逆风”率先恢复了常态。他依旧用一种带着恨意的语调，冷冷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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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无法相信这个年轻人吗？”“书华”如此反问道，目光炯炯，直视着对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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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你挑明，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是什么意思？”“逆风”毫不闪避地与他对视着，一双充满着勇武之气的眼睛，其中散着逼人的精芒。精芒所视之处，空气中浮动的雾气，都纷纷闪避而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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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希望将此人，收为己用，让他成为新界卫盟的一份子，成为我们的助力，补充我们所缺少的中坚力量。”“书华”没有回答“逆风”，转而看向一直以来都未一言的“混息”，沉声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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