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寻觅
“你察觉到了吗？”敖兴初在高高的石头上半坐半倚，一只胳膊侧着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则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酒壶仰天痛饮。姿势、态度不管怎么看都像一个狂放儒生，只是现在他所面对的，是对一般儒生绝对会要命的情况。&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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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话也是多此一举，因为丁靖析的精神力远比他更强，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注意的比他更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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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锐身上相同的气息。”正如这样，丁靖析站在一旁喝着敖兴初递给他的酒，不仅察觉到了自遥远之地散出的魔气，还分辨出了气息的源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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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身上也有这种魔气——倒不如说，这种魔气就是锐身上气息的来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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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人的狗被杀了，主人亲自来复仇了吗？”敖兴初轻蔑一笑，看着远方越来越暗的天空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又活动了手腕。十指相扣出了“咔咔”的声音，要大干一场般狂傲热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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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前就是，如果有人在他面前不负责任的嚣张卖弄，都要准备承受相应的代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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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这看作对方的示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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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灵火山？”丁靖析又从越来越近的黑暗气息中，觉一丝丝只有在死灵火山才有的感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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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死灵火山来的魔头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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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被你现了？”敖兴初有些吃惊他还能现这一点，想了想后满不在意地说：“死灵火山那个地方本来就很邪门，从末世之战后到现在都是大6禁地，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也很正常。不过像这一次大张旗鼓地出来反而不正常。在星原大6各方势力竭力压制下，虽然里面还是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但总体而论还是相对安分的。这一次看来是由于仆从全灭，所以被惹毛了吧。”敖兴初对此有些嗤之以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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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龙息，从他的体内缓慢渗出。可是这原本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息，一旦落入了这天地中，立刻就像一滴水掉进滚烫的油锅中一样引起了剧烈的轰鸣，四周的空气出了震雷般的声响，狂风怒号，地面颤动，肉眼可见的甚至连空间都凝固成实体一般朝着敖兴初点点挤压过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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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不过电光火石间，敖兴初立刻收敛了全部气息，周围天地一下子安静下来。丁靖析同时快出手，将他和周围空间的联系重新切断。重归平稳，敖兴初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自己方才太兴奋了，不小心把自己的气息泄露了出去——当然更没想到星原大6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过激，这下子如果他再粗心一点的话简直就是自寻死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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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只有短短一瞬，没有什么大的影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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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靖析把注意力从敖兴初身上移开，没有事情了就不用再去挂念。他对于力道的掌控非常之强，哪怕分心帮敖兴初解围，自身的气息也没有散漏些许。这算他强悍的能力之一，虽然其本身，也算是丁靖析最不愿回的记忆一部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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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线这个状况，对敖兴初来说，就有一些棘手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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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般摁了摁太阳穴，敖兴初皮笑肉不笑地对丁靖析道：“要不，这次你出手吧。对付这一个蹩脚的家伙，应该还不是什么大问题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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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说出了这样的话。&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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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丁靖析简洁问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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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看啊，我没法出手。”敖兴初无辜地摊了摊手，“一点点的大意我就原形毕露了，这还仅仅是一般情况，要是再去对付那个家伙，打到兴起会出现什么情况也就不一定了。”顿了顿，敖兴初继续说：“再说，之前那些小兵都是我消灭的，这一次换你出手，也不过分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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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想。”丁靖析的回答依然理所当然。&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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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可要分清楚，”敖兴初说：“这一次他的目标可不只是那群人了，应该是连我们都一起算在内了。毕竟他只要不傻，肯定能分清护安村的那些人没有实力杀光他的仆从的，等他解决掉他们，我们毫无疑问就是下一个目标。就这样你也无所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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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出乎意料，丁靖析给了肯定的回答。“他的目标也包括我们，我没法袖手旁观。”&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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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如此干脆的回答，敖兴初其实是愣了一下的。他原本预计还要再费些口舌才能说动他的，可是在敖兴初愣神的短短一瞬，丁靖析已经朝着远处天边还很淡的阴霾处走去，飞消失不见。只留下敖兴初还站在原地，感慨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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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敖兴初在心里感慨自己还是不懂他的想法，无论怎样试探，只是和想用尺去丈量海的深度般，既费心费力又愚不可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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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有在喝醉了之后，他才能把心中的想法都说出来吧——不过问题是，这个家伙，从来也不醉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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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敖兴初露出了一抹苦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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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所笑，只是因为很想去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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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敖兴初笑的理由。&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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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如果连随心所欲地笑都做不到，那他的人生，就再无光彩......&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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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乌云滚滚，浓重的阴暗即便已经处于夜晚的现在，也显得太过黑暗了些。仿佛是浓墨被洒到天空之上，遮盖了一切月光、星光。乌云还在用肉眼可见的度前行，隐秘无声。绝望的气息，不住地散出来，惊扰了夜晚中安睡的生灵。它们纷纷在噩梦中被惊醒，恐惧地四散奔逃。其实原本这片乌云所过，周遭的生气都会被掠夺一空的，无人可以幸免。但是今天这一切都没有生，因为他顾不得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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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羯藏在魔气所化的遮天乌云中，愤怒的波动却不时将四周的黑气震散，四散的魔气很快冲洗凝聚到他身边，形成了一个循环运转不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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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顾不得很多的事情，只是在快赶路，因为他现在的心情真的极其糟糕。原本被派出的奴仆一个都没有回来，细细感知下才现自己种在他们身上的“魔种”居然全部消失不见，只有他们全都死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在以往根本没人敢杀他的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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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本身生死是无所谓的，只要想的话自己就永远不缺奴隶，可是他无法容忍有人敢蔑视自己的威严！在恶灵火山内他孺羯虽不是最强大的存在，也绝对是棘手的魔头之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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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残、记仇，这是孺羯的两大标签。没有人敢冒犯他，触怒了他的人，都会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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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羯想到了锐，这个机灵的小家伙其实蛮得自己喜爱的，否则也留不到他今天，可惜了这一次，连他都死了。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再收这么一个小而机灵的奴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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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清了奴仆最后失踪的方向，黑色的乌云朝着那里飞快掠去。极低的距离几乎压着树梢，压抑的感觉不断蔓延。可是四周，却一直静悄悄。在星原大6多年，恶灵火山虽仍不为大6所容，但能产生的动荡终究是小了很多，所以像孺羯这一类藏身于火山内部的恶魔都已经学会如何在这方天地下不暴露自己。&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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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羯带着满腔的怒火，几乎迫不及待要找到冒犯者，然后将之撕成碎片。&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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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快掠过一棵高大的树木后，孺羯愣了一愣，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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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才那棵树上，好像有一道人影，可是他无法确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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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确定的原因，是他只是无意中向那里看了一眼，一瞥而过根本没有细观察，似乎就现一个男子站在树枝的分叉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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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从中，自己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其他的气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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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己的错觉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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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证实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孺羯又沿着原路飞回去，回到那棵大树旁重新观察了一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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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连树上的鸟都早被自己吓飞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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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羯暗暗松了口气，掉过头来准备重新前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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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撞见一个男子，一对黑色的双瞳直直盯着孺羯令其心头毛，就像一对极暗的深渊，湮灭了他本身的任何气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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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和对方正面相撞，孺羯吓了一大跳。他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人是怎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同时明白了方才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看身形自己无意中瞥见的就是这个人。强行令自己镇定下来，孺羯朝对方狞笑一下算作给自己壮胆，同时色厉内荏地喊道：“你到底是谁！装神弄鬼拦住我的路算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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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靖析闻言，注意到了对方狰狞的表情，孺羯的相貌原本不算丑陋，但此时一副凶恶的神情，嘴巴大张牙齿露出，眉毛和眼睛更是几乎挤在了一起，明明也算作是在笑，可这一副样子却始终说不出的丑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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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二人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丁靖析没有回答孺羯的话，只是微风稍稍吹乱了他的头，所以丁靖析伸出手来稍稍整理了一下。长长的刘海理到眉毛的边上，使之不会遮挡自己的视线。又想到了什么，左手伸出将长剑从肩上抽出，“嗡”得一声，龙吟鸣颤，剑锋凑近自己的脸颊，锋刃处正好如镜子一般映照出丁靖析的面庞。&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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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羯看着对方抽出了剑，原本心中骤然紧张。可是还没等有任何动作，就现对方似乎仅仅是在“照镜子”，心中不由得又开始不明所以。从丁靖析出现到现在，一系列奇怪的举动着实令孺羯摸不着头脑，也因此不敢轻举妄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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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剑杀人，几招可得？”整理好面容之后，丁靖析最后对着剑锋照了照，再也找不到瑕疵，于是把长剑放下，左手犹自握着剑柄，剑尖直抵于地后，突然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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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羯的笑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分古怪的表情。用寓言故事来形容，就是孺羯像一直嗜血的狮子般，怒气冲冲地离开自己的山洞冲到外面，想要找一只山羊来生吞活剥时，偏偏在半路上碰到了一个弹琴的人。人拦在狮子的必经之路上既不想离开也不害怕，不仅越弹越尽兴反而还时不时问狮子几句人生哲理，当真是让人觉得奇异又憋气。想了想丁靖析刚才提的问题，意思是：如果用剑杀人，多少剑能杀死一个人。好像很简单，但对方问出来，似乎另有深意。孺羯的目光闪烁不定，他猜不透丁靖析的意思，不过想来这个问题就算回答于他，又能如何。因此重新残忍一笑，道：“若命中要害，一剑足矣，何来第二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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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的笑，依然很丑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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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靖析点了点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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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表达同意的方式。&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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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然一道寒光疾闪，如一道乌金色的闪电从眼前破空而过，震颤的声响都没有追上它的轨迹，直到乌金闪耀最终消失，才出一声轻微的“嗤”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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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败革被划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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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羯的双眼陡然瞪大，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消散，眼中已经充满了浓浓的震惊。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凉，还有些甜，更重要的是他的嘴唇微动，试图说一些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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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永远也说不出口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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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靖析左手执剑，直直刺入了孺羯的咽喉，鲜血顺着狭长的剑身蔓延滴下，在地面上绽起点点血红涟漪，正是他最为擅长的杀人手段。&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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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孺羯说出的，自己最终的命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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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孺羯还能开口，想必他会想问：你是杀了我那些奴隶的人吗？或者问：你为什么会这么快？&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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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死人既无法问问题，也没有资格知道答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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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靖析拔剑回身，甩去了剑上的血水，重新归剑于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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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杀人的方法，是丁靖析来时的路上就想好的，既快捷又高效，而且自身不会泄露出任何气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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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面对不明所以的情况，总会本能的停下来，试图弄清后再继续下一步。殊不知这样，就等于吧机会交到了对方的手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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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靖析既不会浪费机会，也不会浪费力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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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孺羯的尸体倒下，脸上丑陋的笑终究还是慢慢消散，直至虚无，丁靖析心中觉得好过很多。毕竟谁都喜欢漂亮的东西、都讨厌丑陋的事物，他也不例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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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笑，丁靖析又想到了雪儿那天真无邪的笑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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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散丑陋的笑，纯真的笑才得以继续保留。&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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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明天之后，自己和那个小女孩，就再也不会见面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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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将来她又会对何人，露出曾面对丁靖析所出过的纯真甜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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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靖析默然许久，转身走到一棵小树旁，双指成刀，飞快切削下一段一尺余长树茎，将之拿在手上后又继续飞切削起来。灵活的动作下，木屑四处飞溅，一段原木也从原本并不规则的形状变得棱角分明，渐渐出现丁靖析想要的形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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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丁靖析停手，出现在手中的，是段一尺长的木剑，精细巧妙，造型精致，表面更是十分光滑，半根毛刺都触碰不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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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靖析将之死死握在手心中，半响，原路返回。&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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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黑云才去，乌云重布，潮湿的空气遥遥飘动，山雨将欲袭来；地面上树丛摇摆，小径中步伐急切——于世间，太多人来往穿梭、行色匆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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