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潜龙勿用

还是北天星域。&1t;/p>

        是一块较为靠近星域中央的大6。&1t;/p>

        这一块大6，还算是一块比较大的位面，至少相比较武盛大6，它已经足够巨大。从星空的边缘看去，大6已然一眼望不到尽头。亿万生灵生存于其上，不算人人富贵，也是丰衣足食。&1t;/p>

        不过比起那些一流势力所占据的位面，差了还是不止一星半点。佛宗的“须弥净土”、当今道门的“三清天”、水族的“凌波烟渺海”、星耀族的星耀大6等等，要比之不知广大几何。更不用说新界卫盟的总部所在、或者龙族一直的祖地“龙域”了，那是到了现在只有在传说中才存在的地方。&1t;/p>

        而这一片大6的名字，也很奇特。曾经，叫作“潜龙大6”，现在则是“见龙大6”。&1t;/p>

        无论哪一个，都是很奇特的名字，也是很容易引起人遐想名字。&1t;/p>

        就凭借名字中一“龙”字，就足以令人想入非非。&1t;/p>

        这片大6，曾经和龙族，到底有什么关系呢？&1t;/p>

        这片大6上的人，也很想知道。&1t;/p>

        无数的人曾费尽心机，想要找出他们和龙族的联系。因为他们知道，那些证据只要可以找出来一点，自己在诸天之内，就足够扬名立万。&1t;/p>

        不知多少人，挖空了心思，想要和龙族扯上关系。&1t;/p>

        但无论他们怎么寻找，也始终一无所获。&1t;/p>

        这里，既不想潜藏了一条龙，也不像曾经有人见过一条龙。&1t;/p>

        不过时间足够久之后，倒是有一个疯疯癫癫、却在诸天中小有名气的卦师来此看了一看，之后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地说：“这里只怕和他们卦师大有渊源。”&1t;/p>

        “为什么？”有人问。&1t;/p>

        “因为这个大6的两个名字，都是从卦书中化用来的。”&1t;/p>

        “潜龙勿用，见龙在田！”卦师兴奋地说。&1t;/p>

        之后，再也没人试图去寻找这里和龙族的关联了。&1t;/p>

        倒不是他们真的相信了卦师的话，只是一个疯子的言语，无论如何，都是让人大倒胃口。&1t;/p>

        ......&1t;/p>

        初九，清晨微雨蒙蒙。&1t;/p>

        晨鸟脆鸣，唤醒了沉睡中的万物。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如烟浓雾，被映出了橘红的颜色，浩渺广博，如天地初生之灵，更显清新神怡。一片草地上，每一片草叶上被雨水浸润，附在上面的水珠被阳光透过，立刻射出七彩的颜色。草地上，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从远方蜿蜒延伸。这是很正常的，经常有人来来去去，自然会踩出一条通路来。而在这条小径的尽头，也真的有一座不小的城镇。“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这一座城，肯定不算是荒城，恰恰相反的，离得很远，就听得见里面人声鼎沸，活跃的气氛，丝毫不像刚刚迎来清晨，反而像佳节深夜中最为热闹的庆祝时刻。&1t;/p>

        今天较之以往，的确显得热闹很多。往日在此时还空荡荡的大街，已有很多行人游走，三两成群，到处传播着喧嚣的氛围。散步，赶路，买东西......人人看似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实际上，任何人都不像有任何重要的事情要做。鸟儿早起，只为有虫可吃。他们这么早起，却更像“无所事事”。万人空巷之景，到哪里都算是一奇观。不过想来今天的节日，也会觉得理所应当。&1t;/p>

        毕竟节日，就是让人用来“无所事事”的。&1t;/p>

        节日？不错的。这月初九，是见龙大6上的一个传统节日——丰登节。只听这个节日的名字，很多人会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既而说“原来就是丰登节啊”。他们会觉得在很多地方，都有这种节日，“丰登”即为“丰收”之意，上古先民遗留下的习俗，每年庆祝丰收，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吗？像星耀族的“丰年祭”，也是这样啊。&1t;/p>

        但外人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见龙大6上的“丰登节”，不是庆祝丰收的，而是庆祝另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1t;/p>

        自己还活着。&1t;/p>

        生命还在，天天都会是丰收的季节。还有什么比活着，更值得人高兴、庆祝吗？&1t;/p>

        如此理所应当的事情，已经被诸天大多数人所忽略，却又偏偏，被这里的人所牢记。于是单独在一年中抽出这样一天，用这种最为无所事事的方式，来牢记这个理所当然的事实。&1t;/p>

        而细思极恐之处，就在于，这里到底曾生过什么，才会留下这样的习俗？&1t;/p>

        不得而知。&1t;/p>

        街道偏里，一间较古老的商铺刚刚翻牌营业。飞翘的屋檐，曾堆的木拱，复古的造型。店面虽小，用材却很讲究。架梁、立柱、窗缘的木料，有一种时代感。老旧的花纹蜿蜒曲折，却浑然天成，明显是未加修饰的原木材质。散着阵阵的木质清香，让经过的人头脑清明，双眼慢慢绽出光彩。明眼人打眼可知，这是上等星元木，生长于星空之端，吐纳星辰之力而成，有清神、驱戾之效。且数万年才生长不到一米之长，万分珍贵。但处理之法，却分外普通。只是将木料自然风干后，就刻成适当形状，建成此铺。然虽如此，这极奢华的材料，配上及简朴的修饰，却给人以一种不加做作、返璞归真之感。&1t;/p>

        商铺内，一老者靠着柜台，正半眯着眼，慢慢打折瞌睡。雪白的胡子垂到柜子上，随着呼吸声慢慢起伏不定。他就是这里的主人，别的地方都是热热闹闹的，只有这里冷清异常，这里的主人，既不因此而感到寂寞，也没有心情去和别人欢度这一天。因为他已经很老了，在这里的无论哪一个人，都不会比他更老。当城镇中第二苍老的人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来到这里了；甚至当这座城池刚刚埋下第一块地基的时候，他就已经来到这里了。老有很多的好处，就是看过了很多、懂得了很多，人生的烦恼，也就少了很多。但老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就是对于生活，失去了很多的热情。像是今天那些热闹的事情，还是留给年轻人来做才显得正好。现在他只想趁还没有人来的这段时光，好好歇息一阵。&1t;/p>

        老人旁边的架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直到这时，人们似才会注意到这家商铺的真实作用——武器，在这个时代最常见、反而最应稀罕的物品，会在无数这样小商铺中，明明白白的出售，卖给所有需要它们的人。&1t;/p>

        这里，是卖武器的地方？也不尽然。在柜台后面，其实还有一个很大的熔炉、一个很久的风箱，还有一柄几乎一人高的大锤。看来这不仅是武器铺，还是锻造铺。只是人会不免怀疑，这样一个看上去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还抡得动那把大锤吗？&1t;/p>

        不得而知。&1t;/p>

        门突然被推开，两个年轻男子跨步而入。一个活跃而有些欢脱，另一个则显得沉闷又腼腆。他们有说有笑的，一下子打破了这里的沉寂。老人从睡梦中惊醒，看向了二人。年轻人也在这时看到了老人，欢脱年轻人笑着说：“了念师傅，抱歉打扰您休息了，我带我的朋友来买一些东西。”随意的话语，看来这个年轻人即便不算这里的常客，也是和老人关系很好。&1t;/p>

        “是你啊，这一次又带着你的朋友来了吗？东西都在那一边，你们随便看就好，看好了说一声拿走就可以，钱下次再来付就行。”老者看到是对方，说了这些事情后重新靠在了柜台上闭起眼睛，对于这两个年轻人要做什么丝毫不关心。也许是和欢脱年轻人相处了很久，对彼此已经绝对信任；也或许，只是对老人来说，招呼这两个毛头小子，还不如让自己抓紧时间多睡上片刻要来得更好。不过从老者的话语中，还是能看出他也是一个很干脆、很有决断的一个人，或许当他在他们的年纪的时候，也是英气十足。&1t;/p>

        “主要不是我，而是他。”欢脱年轻人说话似无所顾虑，拍了拍同伴的肩爽朗地说：“今日不是丰登节吗，我们约了几个好友一起出去，在那里面有他心仪的女生，所以他先来要买一些礼物......”“你够了！”腼腆年轻人大为窘迫，忍不住用胳膊狠狠怼了同伴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这在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中，是表达友谊的最好方法。&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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