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寡妇情节
02年夏天,记忆中阳光明媚，知了叫个不停。那个夏天并不热，田野里有数不尽的蚂蚱在飞。天空深邃，姑娘茁壮。
那一年，村里的一个30的光棍终于讨到老婆，当时觉得30岁才讨到老婆，是太没出息的，而且据说还是个寡妇。那一年，我们村的翠花在外地打工跟一个男人私奔了，他老公一气之下喝药死了，但时就想这事在谁身上也受不了。那一年，我上初中了。这些我都知道，我想这些事绝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
05年春天，阳光普照，花儿茁壮，泥土肥沃，我内心的小火苗开始成长。它燃烧着我，使我身体里的每一处血液都沸腾起来。我开始留意身边长得漂亮的小姑娘，开始想象姑娘内衣下包裹着的胸部，我也开始留意起了住在路边的寡妇。
我心中有一个寡妇情结，因为她成熟、饱满、激情，就像听人说每个才女内心深处都想当一名压寨夫人一样，因为他够流氓、够血性、够彪悍。
关于留意寡妇这件事，至今说起来都让我有些难以启齿，但我确实开始留意她了。我发现她长得比一般农村妇女漂亮，爱干净，关键是胸部够大，完全可以满足我对女人胸大无脑的要求。尽管村里很多人说她是坏女人，她嫁进我们村第四年，丈夫死了，留下一个两岁的孩子。传说他和村里很多男人有一腿，谁谁谁去她那里睡过多少次，说的有有理有据。关于她这件事，我保留意见，我一直都认为这是农村里那些无聊的长舌妇们捏造出来的，这其中就包括我的母亲。我不应该这样说我的母亲，但是她的确说了。
她不是本省人，家远在贵州，据说也是是在一座穷山沟沟里。他男人是我们村人，有一年，他外出贵州打工，年底回来的时候，他的身边就多了一位漂亮女子，这就是寡妇。我听到村里的男人女人们都在背后议论说，那小子在外面强暴了她，她才不得不嫁给他的。婚后一年，女人生了个大胖小子，长得跟他父亲一样壮实憨厚。可惜好景不长，她男人在外面出车祸死了。她就跟她的公公婆婆和孩子相依为命。自从她守寡之后，村里的女人们开始警觉起来，组成了战略联盟，时刻留意着家中的男人，即便是只从她家的门前走过，回家也必然要大吵一顿。
这么多条路，你偏偏要从她家门前经过，明摆着是想去找那个胸大的骚娘们，你说是不是？
还有一位妇女颇有文化，吼着嗓子骂道，条条大路通罗马，你偏偏想走一条不归路！
有一位妇女甚至干出了疯狂的事情，在发现自己的男人去她家两次之后，实在受不了村里的闲言碎语，回家关上门，找个半天，才从一个拐角处找到了一瓶农药，一口喝了。喝完之后，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准备等死。等男人回到家后，才发现自己的媳妇躺在床上口吐白沫。男人吓坏了，立马拖着她去卫生院。等到卫生院后，女人却醒过来了，那瓶过期的农药只能让她口吐白沫。当天晚上，寡妇梳着头，精心打扮了一番，叫上了村里的队长，来到她家，静静地对着她的男人说：
你说，你去我家都做了什么？
臭婊子，不要脸，干这种事还好意思问！
那个男人挠了半天头，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一直和我儿子在客厅里玩耍？
女人暴跳如雷，扭打着男人，说，你都跟这个骚货干什么好事了？
男人愤怒了，一把甩开了自己的婆娘，说，她不都说了嘛，跟她的胖儿子在玩耍，再问你问个屁啊！
从此以后，这个男人成为我们村其他男人鄙视加嘲笑的对象，每个人见到他都会说，狐狸没捉到还惹得一身骚，哈哈，你小子太没种了，扒了她裤子压在床上干就是了。
这件事发生之后，再也没有已婚的男人往她家串门了，连跟她孩子玩耍的胆量也被狗吃了。偶有几个年轻人去她家，也被我们村的妇女们在背后戳脊梁骨。
我对她既有好感，也有恐惧，每当我从她家门前走过时，她总是笑着对我说，上学去？好好读书，将来考大学，在城里工作。我笑着一溜烟窜了过去。
她孩子后来念小学一年级，也常常成为其他孩子欺负的对象。有一次，我看见其他孩子把他围在中间，粗俗地说着他妈妈的坏话：
你妈妈是坏女人，是祸水
我妈妈不是，你妈妈才是
揍他、揍他-------
那时我上初三了，觉得自己可以算个大人，我看不过去，走过去说，干什么干什么，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赶紧都给我滚回家去。那群孩子一哄而散。我告诉他，赶紧回家吧，不要告诉你妈。
从此，每当我从她家门前经过时，她冲我笑得更甜了，有人笑话说我和她有一腿。
我知道什么叫着“有一腿”，我当时确实希望她有一腿。其实，我日思夜想着这个漂亮的寡妇，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为她辗转反侧，她是我意淫的主要对象。当然，我还意淫过班上的漂亮女同学，我不得不承认。
后来，我读大学，离开了家乡，寡妇的事也开始忘记，在大城市里，谁还会记得一个村妇。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村里的人越来越少，老的死了，年轻的也大多选择搬走，村子变成了一片无人看守的荒坡。寡妇也不知去了那里，没人提及过。
我后来一直不愿提及我的高中生涯，因为它让我鄙视，它让我恶心。我仿佛是《新闻联播》里长大的孩子，我好好学习，我天天向上，我三年不窥园，我成了砸缸的司马光，我向着城里的办公室发足狂奔。祖国形势一片大好，祖国的青少年茁壮成长，老师们爱岗敬业，台湾回归，gdp增长。
我堕落了，我不明白愤青是什么？也不明白早恋为何物？更不知道个性怎么写？我谨小慎微，听老师的话，我认真学习，经常做梦，梦见自己成了祖国栋梁。我压制自己正在蓬勃生长的欲望，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像秦皇汉武那样建功立业。可是我成绩却一直不好。
后来，我读上了大学，村里人都说我有出息，我爸为我感到骄傲，我自鸣得意。
自从到了重庆主城，欲望之门大开，满街的灯红酒绿，遍地的香车美女，老城正在拆迁，那站了几十年的梧桐被连根拔起，新城正在大规模扩建，建cbd、修高速、开发房地产。开始跟在小姑娘屁股后面献殷勤，开始给小姑娘送花买礼物。其他事远没有追小姑娘爽，觉得小姑娘才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物。
别人告诉我，小姑娘都喜欢小流氓，我不信；他还告诉我，小姑娘都喜欢不正经，我更不信。最后他现身说法，说他自己的现任女友就是这样追来的：
这个女孩很多人都没追到，结果被我给搞定了。其他人追女孩的方法都落伍了几个世纪，一个小伙子给她写了三年的情书都没感动她，另一个老实巴交的天天给她买早点，她还是没感动，结果被老子给感动了。
你怎么把她给感动的？
说出来你别不信，我只跟她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我可以摸你的胸部吗？
操，这也行？
她是我们学校旁边卫校的学生，我注意她很久了，憋了好几个月都不敢跟她表白，别人都说她很难搞定，我就不信这个邪。为了给自己壮胆，老子几杯酒下肚，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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