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真实身世
杜溯年看着冯章随风而动，仿若鬼魅的身影，心里的惊骇无以言喻！
明明不久前才刚刚分别的，怎的这位神秘莫测的冯大人，功夫似乎更厉害了呢！幸好没有选择与这样可怕的对手为敌，大哥果然英明！
杜溯年小心观察了一下周围，漆黑的夜里静寂一片，脚下在树干上轻轻一点，如同一片落叶一般轻飘飘地落地，灵猫似的弯身朝着冯章进入的房间灵巧闪去。
进门前，他眼角瞥到佳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心里一惊，对冯章不动声色就能把人喊来的本事更加心惊。
佳言不解地敲敲门，在门外小声问：“师兄，什么事？明天白天说不可以吗？”
冯章手一抬，大门无风自开，露出佳言微微吃惊的脸。
“师兄？咦，这不是杜家的十一爷吗？深夜至此，可是夫人或者明哲有什么不妥？还是那位杜平腿伤有异？可曾看到大夫？大夫怎么说的？”
佳言看到之前在南溪城分别的杜溯年出现在眼前，还一身的夜行打扮，心里本能地就以为出了急事。而找她的急事，无非就是那三位她经手的病人了。
杜大夫迅速进入角色，面色严肃，大踏步走了进来，想要听取详细的病情描述。
“不是，嫂嫂他们都很好。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情。”杜溯年见她一见面就关心地询问病人的情况，心里更是好感大增。
杜溯年看着佳言投来的疑问目光，有些犹豫地看了冯章一眼。
冯章哂然一笑，淡淡戳破他的来意。
“不就是关于佳言身世的话吗？她就是你们杜家十三年前丢失的嫡长女？”
佳言微微睁大眼，看着杜溯年一脸的“你怎么知道”的惊讶表情，淡淡笑了。
怪不得杜溯年对她那样不避讳地打量呢，感情他也看她很眼熟？就像她看着杜流风十分眼熟亲切一般。原来是因为，他跟徐心怡的长相十分相似啊，只不过她还对镜子里自己现在的脸，记得还不很牢固，因而没有及时认出来。
佳言睫毛垂下，随即缓缓扬起，露出一抹冷静而客套的笑容，镇定地问：“这么说来，你们杜家是打算站队了？别跟我说，你们英明的杜家主看不出，皇帝对睿王爷的宠爱都只是表面文章。你们想要什么？还是说，你们已经与李睿达成协议了？”
杜溯年惊讶地看着她，从未料想到她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会是这样一副冷静的表情和语气。
杜溯年十分不适应地皱皱眉，看着这个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小神医，脑子里难得地有点断了思路。
“您明白说就好。你们早就确定了我的身份，却拖延了这么久来找我，不就是做好了选择吗？直接说吧，需要我做什么，你们能得到什么，我能得到什么。”
佳言的语气冷静到近乎冷酷，即使见识过她睿智一面的冯章，都有些诧异地望了她几眼。
她明明对张氏等人很亲近的不是吗？她对王博的亲近，不都透露着对亲情的渴望吗？怎么会对真正的亲人，如此的冷漠疏离，甚至还有着隐隐的排斥？
她救过杜家的夫人和嫡子，杜家必然不会亏待她。难道说，她在怨怪杜家弄丢了她？
冯章胡思乱想着，安静坐在旁边倾听。
“佳言，你是不是怨恨我们？当初的事情很复杂，把你弄丢我们都很心痛，这些年来，我们没有一日停止过寻找你，你不要记恨我们好不好？”
杜溯年声音里有着一丝伤痛，似乎无法接受找回来的大侄女，是这样一副冷漠的态度。
佳言淡淡一笑，神情不变。
“有人喜欢先礼后兵，我则恰好相反，我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然后坦诚相待。”
杜溯年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态度，无奈地抹一把脸，振作一下精神，拿出与对手谈判的势头，镇定地说：“你想得没错。大哥决定要押注睿王爷这边，目标是成为新朝屹立不倒的存在，让杜家继续风光下去。”
“大哥跟睿王爷提出的要求就是，睿王妃之位。同时你也可以凭借睿王妃的身份，挡住关于你之前走丢的一切风言风语，帮助你在人前站稳脚跟。甚至可以跟睿王爷串通一下，编造一个关于你这十三年的完美履历，传出一段姻缘天定的佳话。”
佳言静静地听着，面色不变。
冯章却已经挺直了后背，不住地往外散发寒气。
杜溯年打量了一眼镇定自若的佳言，内心啧啧称奇。
这个侄女的心性实在是太稳了！听到关于她身世的话，关于她婚事的安排，居然面不改色，一点急躁羞臊之意都不曾流露，冷静得可怕，就像是他那个运筹帷幄的大哥！
杜溯年感慨了一番，看着佳言冲他挑起一边眉头，示意他继续说，他只好苦笑一声。这样精明的女子，真不愧是他们杜家的种！徐家这样简单的乡下人家，是养不出这样出色的女子的！
不过，他转头看看面沉似水的冯章，心里打个寒战，赶忙收回目光，心里却在偷偷嘀咕：虽然说佳言与这位冯大人关系极其亲近，但是，以着佳言的这份城府，不跟了睿王爷，做那母仪天下之人，简直都是屈才了！
“当然，这些都要你同意才行。你毕竟是我们杜家的嫡女，委屈了谁也不会委屈你。杜家现在身为大越第一世家，保住一个嫡女的荣华，教你随心所欲地快活一生，还是能够办到的。”
杜溯年的话语里流露出淡淡的骄傲。
佳言轻轻扯了下嘴角，不回应这没什么意义的废话。白吃的午餐？嗤。
“继续。天很晚了。”佳言似乎也传染了冯章言简意赅的习惯，淡淡吐出一句，不带什么情绪。
杜溯年有些挫败。他怀疑地仔细打量面前端正坐着的佳言，这女子真的只有十三岁稚龄吗？大哥十三岁的时候也这么难缠？
“咳。”杜溯年轻咳一下，微微缓解一下尴尬，尽力放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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