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废太子
太子跟王芷虽然气愤佳言心思恶毒，但是到底自信自身清白，因而忍着满心不悦，各自取了几滴血，盛在干净的白瓷碗里，被端到众人面前。
众人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等待试验结果。
佳言淡淡一笑，并不上前靠近。
“王侧妃，这血乃是你亲眼瞧着取出并拿来的，中间别无调换，是你及你腹中胎儿之血，没错吧？”
王芷软软地坐在椅子上，神情高傲地抬着头。
“如你所言。”
佳言满意点头。
“太子那边大家有目共睹，也没有被调换的可能，那么，一切无误，咱们就开始吧。为了避嫌，还是请一位公正廉明之人动手操作可好？父皇？”
皇帝点名。
“高明，你来。”
高明赶紧躬身离座，冲着众人一抱拳，来到太子王芷面前摆放血碗的桌案前。
“臣高明忝为刑部尚书，自认执法公正，从不徇私，不知殿下侧妃，对臣担当这验证之人，可有异议？”
太子气恼地一挥手。
“高明你就别客气了。本宫亲眼瞧着，谅你也做不出什么手脚。”
高明淡然一笑，转头去瞧王芷。
王芷虚弱点头。
“高大人铁面无私，素有贤明……”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的！”太子不耐地打断她的话，连声催促高明。
王芷脸色一白，默默垂下头，很快又抬起来，提着心注视着高明的动作。
高明不紧不慢地挽起袖子，露出一双干净枯瘦的手掌，示意自己并无做手脚的准备。
然后，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他拿起太子面前的那个瓷碗，缓缓倾斜，耐心等着里面的血液滴入王芷面前的血碗里。
上好的白瓷碗清洗干净，竟然光滑似玉，血水一点不沾地往下流去，滴落碗中。
众人心中都重重地跳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屏住呼吸，等着碗中的变化。
佳言跟李睿站得稍远些，安静地等着，胸有成竹。
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至极，皇帝微微仰头，眯眼等着汇报结果。
“分了分了！”
“不融！”
“果然有诈！”
几人最先瞧清楚碗中变化，惊讶地低呼出声。
王芷脸色一白，恐惧地望着面前的血碗。
太子不敢置信地低头瞧着泾渭分明的碗底血液，愤怒地转头去瞧王芷，想要伸手掐他，却被气得剧烈咳嗽起来。
佳言淡淡一笑，不敢多耽搁，怕时间长了，这血又会慢慢融合，忙伸手拉了李睿一把。
李睿会意，皱着眉头道：“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也就不嫌费事，将那男人的血也试验一下，堵死这****的口，早早散了吧。”
高明早做熟了的，取过剩余两个瓷碗，依法操作，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众人一阵叹息。
“回禀皇上，王芷体内胎儿之血，与太子不相容，而与这名男子血液相容，结论很明显，孩子是这名男子的。”
王芷惨呼一声不，伸手狂乱地将桌子上的血碗挥到地上砸碎。
“你们合起伙来陷害我！我没有偷人！孩子就是殿下的！这是你们设计好的，要害我，害殿下！哈哈哈，堂堂大越皇帝重臣，为了废除太子，竟然想出这等手段！好笑！哈哈哈！”
“这女人疯了。拖出去斩了。太子你可心服口服？”
皇帝不为所动，淡淡吩咐一声，转而问垂头丧气的太子。
太子咳得撕心裂肺，早已用尽力气。刘全颤抖着手，手里的洁白手帕抖得落叶一般，上面一团醒目的鲜红！
“太子吐血了！”
李达惊讶地喊了一句，转头犹豫地望皇帝。
“陛下，皇儿吐血了，快请太医！徐氏！你不是懂医术？还不快去救治太子！难道真想谋反不成！”
皇后本来也被验血的结果打击得承受不住，瘫软在椅子上，头发似乎都悄悄白了几绺，听见李达的惊呼，哪里还坐得住，厉声喊佳言去救治儿子。
皇帝冷哼一声，面如寒冰。“谋反？朕尚未开口，你就敢给人定罪，你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到底是谁有谋反之意！”
皇后面色一白，软软地滑坐椅子里，望着又吐了口血的太子，心疼地落下泪来。
皇帝瞧瞧神情同样激动得快要承受不住的张老夫人，长长叹口气，无力地下了主位。
“李嘉残暴不仁，偏听偏信，致使我大越数名太医无辜身死，其行为气度恶劣，不足以担负我大越储君之位，自今日起，废黜他的太子之位，交由刑部问罪！”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老夫人激动地出了座位，跪在大殿中央大礼参拜，老泪横流。
“老夫人快请起，保重身体要紧。佳言，去瞧瞧老夫人。”
佳言答应一声，跟李睿一起搀扶张老夫人起身，佳言给她把了脉，给她扎了几针，助她平复翻腾的气血。
众人也不意外这样的结局。一直沉默的萧坵岳突然出座躬身开口：“陛下，臣身兼教导太子之职，却辜负了陛下的期望，没有把太子教好，内心惭愧至极，罪不可免，还请陛下同为治罪。”
皇帝面色一怔，李达忙笑着过去搀扶他，好言劝道：“太傅无须自责。常言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您为人如何，大越百姓谁人不知？是太子，哦，李嘉，是他不争气，辜负了您的教导。就是张老夫人也不会怪罪到您头上。老夫人，您说是不是？”
张老夫人是大家出身，自然不是蠢的，此时见儿子大仇得报，太子被废受审，皇帝态度之好简直大出她意料之外，哪里还会得寸进尺咬着不放。
何况，若真是计较了萧太傅“教不严，师之惰”的罪过，那“养不教，父之过”的皇帝，岂不是也要同罪？他们是傻了才会跟站到他们一边的皇帝对着干。
“萧太傅您言重了。我儿张闻素日里对您可是赞不绝口，您怎么可能会教人不学好？您可是咱们大越最好的先生，张闻生前常说，是我们家孩子不争气，入不了您的眼，无缘拜入您门下聆听教诲。我们万万不敢迁怒于您的，折煞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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