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卫国公府陆家的
佳言忙哄着怀里被吓着的孩子，一个白眼瞥过去。
“好好说话。没事干吓唬孩子干嘛。”
高凌云被她话一堵，瞧着瑟缩进她怀里的小娃娃，面上显出尴尬之色。
“大人，您时时想着近日十分猖獗的拐带案件，听到事关孩子，关心则乱，难免有些紧张。大人一心为民，实在辛苦。”
师爷适时递上台阶，高凌云回他一个满意的眼神，就着台阶下来。
“咳，是本官紧张过度了，来人啊，半个椅子叫这位夫人坐下说话。”
高凌云放缓语速，挤出笑容，安抚着下头明显不满的女子。
他坐镇京畿司多年，见识过的达官贵人如同过江之鲫，自然能瞧出堂下女子一身遮掩不住的气派。
佳言哄好被吓了一跳的娃娃，满意地坐下，这才缓缓开口说明来意。
高凌云微微蹙眉捋须，仔细瞧着她二人的神态。
“你说，你无意间被这娃娃拉住裤腿，然后买了衣裳，就直接送过来了？”
佳言轻轻点头，拿帕子仔细帮娃娃擦着嘴角的糖渍。
高凌云瞧着她细致的动作，眉头蹙得更紧。
“这个，本官问句失礼的话，不知夫人是？”
佳言笑笑，指指身上的宫女装。
高凌云眉头不展，却也明白她是不打算说实话了，也只好作罢。
“本官瞧着这孩子跟你十分亲近，你真的是头次见他？”
佳言听着他怀疑的话，嫣然一笑。
“我人缘儿一直不错的，老人小孩儿都喜欢亲近我。”
高子介对她这话倒是一点不怀疑，凑过去高凌云身旁，将一路观察到佳言跟孩子相处的细节低声禀明。
高凌云微微点头，倒也将心头浅浅的疑虑先放下。
“那这孩子可跟你说过，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佳言无奈苦笑，抱住娃娃的小脸苦恼地问：“你明明方才哭得那样大声，为什么不肯说话呢？你瞧，现在大人也问了，你就告诉姐姐，你家在哪里。你娘亲不见你，肯定急坏了。”
小娃娃瞧着她，小嘴儿一瘪，眼眶里渐渐蓄满泪水。
“哎哟好了好了，姐姐不问了，不哭啊乖，给你吃糖。”
佳言被那双委屈的大眼瞧着，心都疼了，赶忙投降地拿糖哄他。
佳言无奈地给他擦干眼泪，转头望着上头一脸愕然的官儿。
“大人，这孩子有心事，不好逼他，孩子也太小了些，说不清楚也是有的。我想着，这孩子衣饰不凡，规矩教养极好，定然不会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应该就是京城中谁家的小公子，很可能还是达官贵人家的。您要不要仔细瞧瞧，或许能认出点端倪来？”
高凌云沉默一下，缓缓起身下来。
“大人。”
师爷喊了一声，眼中有着担心。
高子介跟上前，回头安抚地瞧了一眼师爷。师爷也就放心地不再阻拦。
高凌云迈着方步缓缓走来，脸上表情不适应地使劲放平和。
“孩子不要怕，本官，就瞧瞧你。”
佳言轻轻拍着孩子，安抚着他的情绪。
“咦，还真有些眼熟。”
高凌云不自觉地皱眉，严肃的神情显得有些可怕。
娃娃皱脸，又要哭，显然是被他吓到了。
佳言无奈地把孩子转过来，笑着哄，抬头对满脸尴尬的高凌云歉意地笑。
“大人，既然您觉着孩子眼熟，会不会真是素日里相熟人家的公子？不如请夫人出来辨认一番如何？”
高子介瞧着眼前的一幕，忍俊不禁地提出一个建议。
高凌云满意地看了侄子一眼。
“所言甚是！你速速去将夫人请来，常带着出门的丫头婆子也叫上。”
佳言也松口气，笑着亲亲娃娃的脸。
高凌云不自在地移开几步，努力调适脸上的表情，奈何他掌理京畿司多年，严肃惯了，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放松。
很快，堂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佳言期待地望过去，见着一位身材娇小的贵妇出来。
“哟，这就是好心送孩子回家的夫人吧，可真是个善心人，心肠也热。哎哟，这孩子不是陆家的吗？怎么一个人跑大街上了？夫君，这孩子就是卫国公府路老将军的重孙陆瑾年，周岁的时候咱们去见过的。”
高夫人言语爽利，声音娇软，跟高凌云一瞧就是互补的类型。
佳言大松口气，笑着说：“找着人就好了。陆瑾年是吧？马上就能回家了，高不高兴？”
佳言起身，要将孩子递给高夫人。
“夫人既然与这孩子家人熟，那就由夫人派人送孩子回去吧。我还有些事，就不多陪了。”
陆瑾年紧紧抱住她的脖子不肯撒手，佳言尴尬地冲着高夫人笑笑，又回头小声劝陆瑾年赶紧跟人回家。
高夫人善解人意地笑着劝。
“陆小公子既然喜欢夫人，夫人就跟着一同去陆家吧。孩子的母亲跟我是闺中旧友，性子我了解，若是我放了她儿子的恩人就此离去，她定然要同我闹的。”
旁边的婆子很会来事，忙簇拥着自家夫人跟佳言一起出去，坐上马车走了。
佳言想起成衣铺子里定下的衣裳，想想还是喜欢得很，跟高夫人说了一声，转道先去了铺子。
陆瑾年依旧紧紧巴着她不放，佳言只好抱着他一起去了店里。
女伙计见到她来，热情招呼客人的声音断在嘴里，心虚地躲到角落里去了。
佳言心里闪过不悦，喊过那名伙计，要拿预定的衣裳。
女伙计尴尬地递过一锭银子，是她之前的定金。
“客人十分对不住，那衣裳被人买走了，这银子您收好。要不，我再给您瞧瞧别的？”
佳言心中生出怒气，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使劲压压，怕吓着他。
“做买卖的开门迎客，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说定的事情，付下定金的货，怎么就能出尔反尔，卖给别人？你们老板呢？叫她出来给我个说法。”
佳言重生以来，被李睿兰小蝶等人哄着，顺心如意的，很少受到这样的窝囊气了。
女伙计神色一苦，小声哀求。
“客人实在对不住。这事儿掌柜的不知道，您要是惊动她，我这活计可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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