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替身
李睿笑意冷淡。
“惊喜？是惊吓吧？”
安德川不赞同地望着他。“诶，话可不是这样说，这世上能遇见这样如同双生儿一般的妙龄女子，并且能享受她们的小意服侍，这是何等的幸事！千古以来，都未曾听闻谁人有此等艳福的，这都是皇上疼爱您的一份心意，可不就是天大的惊喜嘛。”
宫女吃惊地抬头，结结巴巴地插了句嘴。
“川公公，你的意思是，我长得，跟睿王妃十分相似？”
安德川诧异地瞧她一眼，转头又望望神色淡淡的李睿，心中恍然。
“傻丫头，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对你另眼相待，还特意给你改了名？你这丫头命好，生得巧，不单单是外貌与睿王妃像了个七八分，就连声音那也是足以以假乱真的，年纪也相差仿佛，简直就像是一堆失散的双生姊妹一般！皇上瞧着欢喜，就给你改了个跟睿王妃喊着相同的名字。不过嘛，睿王妃的名讳可跟你的不同。你日后自会知晓。”
安德川收住口，带着俩人直接推门往奉先殿里走。
“皇上已经等了有一会子了，说是等二位来了，直接进去。咱们快走几步？”
李睿颔首，步子迈得快了一些。
宫女则明显沉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是么，只通红的耳朵跟脸颊，瞧着已经褪去红晕，白生生的，跟白玉似的。
李睿大步进了正殿，打量一眼，往内室走。
宫女犹豫一下，恭敬地站在门口，没有像以前在皇上之前那边不拘小节。
“参见父皇。”
李睿恭敬地弯腰施礼。
皇帝笑眯眯地招招手。
“今日怎的这样恭敬？过来坐。”
李睿听着他如同往常一般的慈和声音，心里一阵阵地发寒，倒也没有表现在面上，依言走了过去，却还是小小抱怨一句。
“您怎么突然在这边召见孩儿，弄得儿子可不是有些紧张，这么多祖宗瞧着呢。”
皇帝抬眼瞧瞧正中供奉的皇室族谱，眼神闪过感慨，笑着拍拍身边的椅子，喊他入座。
“祖宗瞧着咱爷俩这样亲近，也只有开心的份儿。别拘着，想怎样就怎样，你可是为父最为得意的儿子。”
李睿放松似的大大吐出口气，刚刚放松了停止的腰背，又觉得不妥似的重新坐得笔直。
“爹，话不是这样说，咱们父子俩怎么亲近都无妨，但是在这些祖宗面前，儿子还是得恭敬些的好。爹，找儿子什么事啊？”
皇帝瞧着他挺拔的坐姿，浑身的俊逸之气遮掩不住，眼中也露出自得之色。
“那个宫女，你见着了吧？如何？听说你跟她去了泗水宫？是想直接成就好事？你这孩子，也太猴急了些，就不怕你媳妇跟你急？”
李睿听皇帝直接挑破事情，还不避讳地谈及佳言，心里满是不解。不过面上倒还是自然而然地抱怨起来。
“还说呢。儿子还以为是之前提起的那个假冒言言的女子混进宫里来了，满心的戒备，正打算将计就计地摸清她的底细目的，就被突然出现的夜兰给打断了。敢情这是爹你找来的人啊？之前儿子跟你提的时候，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害我查了这么些天，还一无所获，心里别提多窝火。”
皇帝瞧着他真心抱怨的样子，心里十分熨帖。他最怕这个唯一看好的儿子被佳言给迷惑地昏了头，跟他离心。如今瞧着他大咧咧地表达着不满，这是还跟他亲近的意思，他自然大为高兴。
“哈哈，你这傻小子冤枉你爹了。我也是听你提起那名跟你媳妇十分相像的女子之后不久，意外在御花园碰见的这个女子。当时我也跟你有着同样的疑惑，可是一查下去，发现这孩子十分单纯，每日里规规矩矩地冷宫那头窝着，从没踏出宫一步！所以，这个丫头，不是咱们要找的那人。”
李睿听着他的解释，神色微微一怔，吃惊之色明显得叫皇帝望之发噱。
“是真的。这丫头我特意给你留着，还叫桂麽麽训练了半月，瞧着有点样子没有？你媳妇现如今身子金贵，又被这么些人惦记着，我想着她又是你的心头肉，又是我大孙子的亲娘，我怎么也得帮着你护住她不是？这不，现成的法子就来了，这不是妥妥的替身？”
李睿听了皇帝这番话，心里霎时间就闪过感动，以及羞愧。
他还以为皇帝是特意弄来一个跟言言十分相似之人，来恶心言言的，没想到，他竟然是打着为言言寻找替身，吸引敌人视线，挡住危险的主意。
他误会他爹的好意了！
甚至他这个做夫君的，都没有皇上这个做公公的想得周到，枉自他还自诩最疼佳言，将她跟儿子放在心头，世人难及呢。
皇帝瞧着他羞愧的神色，眼底又闪过一抹得意，笑着轻拍他的手。
“不怪你。你还年轻，经历的陷阱诡计还少，心思单纯把人想得过善，这不是你的错，甚至可以说是难得的时候。以后啊，你会怀念这个时候的自己的。”
皇帝的声音里有着感慨，眼神放得远远的，似乎又想起自己年少单纯的时光，还有那个单纯甜蜜的少女。
李睿垂下眼睑，想起之前太子想要袭宫时候，皇帝已经使出一回的替身之计，心里暗暗骂着自己蠢，又不住佩服皇帝确实姜是老的辣。
皇帝见他不再抱怨，心知他已经接受了这个建议，笑眯眯地又拍拍他的手，扬声喊宫女过来。
“见过皇上。”
宫女老老实实地跪下，声音里满是低落的情绪。
皇帝眼神闪闪，不以为意。
“方才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吧？你生出这样一副相貌，是你的荣幸。打今儿起，你就跟着睿王爷回去吧，要好好谨记桂麽麽的教导，小心谨慎，不能出任何差错。忠心做事，日后必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宫女安分地低着头。
“遵命。”
皇帝点点头。
“你先退下。一会儿自有人将你送到睿王府。”
宫女沉默退下，走到门口开门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地回头偷望了李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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