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聚福升茶楼
聚福升茶楼，四环中华东街一家4层小洋楼，装修的古朴精致，有些年头了。
这是个老店，经营了快40年了，老板姓刘，10多年前老父亲手中接过了店子，随后经营到现在，自己也一转眼40岁了。
聚福升的茶品种多样，口感细腻，还算是很有名气。但五年前开始，聚福升的名气就渐渐的变臭了。倒不是茶弄虚作假，而是这茶楼的老板不知听上谁的话，竟将这一座大院的里面一排平房，装修成了私人性质的聚赌场所。
这里不玩骰子、不耍牌九、不打麻将，玩的东西听起来很简单：赌真假。
所谓赌真假，就是由主家或是委托人展出一样东西，大家一起下注，猜测这东西是真品还是赝品。输了，自认倒霉；赢了，主家赚取每人2%的手续费。
乍一听起来，这很正常啊，又不存在赌博那样的坑人手段和残暴，猜真猜假全看个人，下注多少也看个人。不过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而已。民间这样的场所很多，有赌石的，有赌瓷器真假的，有赌宝石大小的，等等等等。
聚福升名声之所以坏掉，并不是因为这一点，而是因为老板刘东升私放贷款，为那些赌真假输掉的家伙提供再赌的资本。虽说不是高利贷，利率只比银行高那么一个百分点，但也让很多痴迷的赌徒因此背上了巨额的债务，倾家荡产。
警察多次接到群众举报，但是人家这里是个茶楼，又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赌博，只是一群人围在一起比真假玩古董而已，警察突击检查了几次之后也不再管这里。
管天管地，还能管了人家脱裤放屁花自己的钱？
再说了，老板又没放高利贷，不存在诈骗勒索行为。
商场买衣服的时候，白小白顺带着和周围人了解了一下这聚福升茶楼的情况，随后就带着墨镜直接进了茶楼。
一位男服务员立刻笑盈盈的迎了上来：“先生，您几位？”
白小白双手插兜，戴着墨镜叼着香烟，看着也还蛮有气势：“1位，我喝黑茶。”
服务员立刻点了点头，恭敬地带着白小白朝后院走去。黑茶是聚福升的专用术语，代表着要去后面看看东西。
刚到后院，立刻就有一阵嘈杂热烈的喊叫声传了出来。
“老张，这件瓷器绝对是清朝的东西，你看着青花色彩多好，光滑琉璃的。”
“老王说的有理啊，我们也玩了这么多年了，也算是个掌眼师傅了，这东西我一眼就断定一定是真的。”
“就是就是，假的绝对不可能上色上成这样，这瓶底环圈一看就是日积月累的瘢痕，和造假的截然不同。”
一群大老爷们正为一件瓷器争论个不停，热火朝天。白小白侧耳听了一会，不禁也有些无奈。自己还以为这是个赌场呢，没想到竟是和古玩城一样的地方，怪不得连警察都不好查人家了。
买卖古玩，这很正常，谁也挑不得刺。
“先生，您稍等片刻，我进去打个招呼。”安顿了白小白，服务员快速进屋请示起了老板，很快一个大肚便便的光头汉子走了出来，满脸的笑意。
“哟，这是哪里来的大老板？我是这里的老板刘东升，你叫我老刘就行了。”
白小白点了点头，这刘东升看着倒是很和气。
“刘老板，我姓白，平时喜欢搜集一些货，听人说这里经常有真东西，就寻过来看看。”
刘东升一听，不禁点了点头。自己还以为这小子是个愣头青，没想到出口都是行家话。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一些行话而已，不代表他真的就懂鉴宝的本事。
“哈哈，原来是白老板，快快快，请进。您今天算是来对了，正好有个朋友那了一盏清朝雍正年间的白底青花牡丹鸣翠瓶，成色很好。”
白小白立刻漾起了笑容：“哈哈，好，雍正年间的可都是好东西，我得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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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互相交谈，又彼此暗中试探对方底细，进了屋，正有七八个人围着一块方形桃木桌，上面摆放着那箭青花牡丹瓶，看起来的确是非常不错。而坐北朝南的客座那里，一个知命老者正微眯着眼睛，不停的摇着腰带，似乎在休息。
白小白立刻断定，他就是这件青花牡丹瓶的主人。
见有新人来，七八人都扭头打了个招呼，随即又争论了起来，商量着该不该下注。白小白一边和刘东升交谈，一边不时的张望方桌，表现出自己的兴趣。
“白老板哪里人？这临海市有点名声的我都见过，似乎没听过白老板这样的青年才俊啊。”刘东升一边品茶一边笑问，春风和煦的背后藏着一把犀利的尖刀，这些年来碰瓷来砸场的人不少，他得注意着点。
不过这小子看着很有气度，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贵气。贵气是什么？刘东升自以为是贵人之气，他阅人无数，发现只有那些家世好的人才浑身散发着贵气。而那些土包子暴发户，就算是腰缠万贯了，也总是一股土气流转。
“哈哈，刘老板，这临海这么大，你总有没见过的不是？实话说，我不是临海市人，是从北方来的。”
“北方？”刘东升皱了下眉，很快又笑道：“北方有钱人可多啊，白老板一看就身价不菲。”
“哪里哪里，一点小生意罢了。”白小白摆手笑着，目光一直停留在青花牡丹瓶上，有些炙热。
刘东升笑笑，没说什么，招呼白小白尝尝自己的好茶，自己则是朝方桌走了去：“几位，这位白老板对这青花牡丹瓶很感兴趣呢，你们商量商量，还赌不？不赌的话人家白老板很有可能直接拿下啊。”
话一出，所有人立刻动容。那微闭着眼的主人都不禁睁眼看了看白小白，眼神放光似乎很是满意有人看上自己的瓶子。而那七八个人则是有些不快，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有钱就了不起啊，这可不是古玩城，老规矩就是先有我们下了注，最后才能决定归属。”
“就是，老张说得对，得让我们看了再说。小子，你先等会。”
“玛德，真是扫兴，老子最烦这些有钱人了，总是坏了我们下注的兴趣。”一个方脸汉子叫嚣道，似乎真的是有些生气。
白小白暗中冷笑了一下，这人就是湘云的父亲：史大山。
史大山以前也是临钢的一位领导，集体下岗之后就下海经商，开始也积攒了一些财富。只可惜后来他不正干，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家产败光之后心灰意冷，曾经有一段时间改的还不错，只可惜后来又好上了聚福升茶楼的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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