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飞向南半球
当晚的张家难得的传出了欢声笑语，陪着爸妈聊到很晚才各自回房。小妹房间地板上已经打好了地铺，也幸亏是床太窄，否则和自己的小妹挤一块，要没有犯罪感才怪。
两人一直聊到后半夜，也不知道是谁先挺不住睡了过去，等闹钟把张林叫醒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了。等张林洗漱完毕，桌上已经摆好了豆浆、油条、馒头和茶叶蛋。
“林娃子，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见张林坐到桌前，老张夫妇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紧张的看着。
“嗯，那我开动啦！”张林没和他们客气，老人的心意他怎会不知，看着自己把这些都吃下去，才是给予他们最满意的答复。
张林有条不紊地吃着，按他以前的步骤，茶叶蛋剥开半个分两口一起塞进嘴巴，干干的蛋黄噎着的感觉很舒服；油条扯开来，浸到豆浆里泡软了再放进嘴巴；还顺手把货架上的豆腐乳开了一罐，醮着馒头吃......
周敏在旁边看着已经是捂着嘴巴，张长州手攥得紧紧的，最后还是依在门口看了半天的张芯没忍住，冲过来摇着张林的胳膊叫到，“姐，你怎么和我哥吃饭习惯都是一模一样的？”
张林抬起头来，两行泪痕清晰可见，努力咽下最后一口食物，起身笑着说到，“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就是他。”
“妈，帮我把这些馒头和茶叶蛋装个袋，我带到路上吃。”
“唉，都装给你。”
“爸，那货架上的牛轧糖，也都拿给我吧。”
“嗯，我给你拿。”
“小妹，毛巾和牙刷帮我留好了。”
“姐，你放心，下次来还是这个。”
时间差不多了，张林接过爸妈递过来的提袋，再次打量了一下这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地方，“扑通”一声，对着老俩口就这么跪了下去，将头在地板上磕了三下。
“爸妈，我这就走了，你们千万保重，等着你们的林娃子回来。”
几人赶紧把张林从地上搀起，周敏用手给张林擦拭着额头的灰尘，自夸他的懂事。
“你在那边也注意着点，有空来电话，啊！”
“姐，我一定好好学英语，争取去你那留学。”
“唉，好了，你爷爷在外面等着了，赶紧的，别误了飞机。”
“嗯，那我走了，”说完，张林就立刻出了大门，头也不回地向停着的出租车走去。直到汽车启动后，张林才敢回头看向车外那三道人影，心中默念“我一定会回来的！”
1o点2o分，空中客车a33o在强有力的引擎推动下，挣脱地心引力昂向着南半球飞去。张林没想到，自己这个连京都市都没出过的土包子，这次居然一下子就走的这么远。
旅途的新奇感多少减淡了他的离愁，很快张林就摆弄起飞机上的各种设施，听听音乐，看看电影，再吃点飞机上提供的饮食，倒也乐此不彼。
见张林情绪恢复正常，劳伦斯开口向他介绍起新西兰那边的情况。
“那边是个没什么污染的国家，和我们原来的家乡很类似，其他各个大洲我也都有去过，但也只有那里的适合我们，所以很抱歉，没能让你留在京都。”
话说的有些隐晦，但不妨碍张林瞬间就明白其话中所指，点点头回答到，“爷爷，我能明白的，您放心，我会尽全力做到最好的！”
劳伦斯再次听张林称呼自己为爷爷，开心之余心中却是叹息，“可惜过不多久咱们就要缘尽罗。”
十二个多小时后，飞机终于降落在奥克兰机场，机舱喇叭里传来空姐柔美的声音，“尊敬的旅客们，本次航班......”
张林这个土包子只能紧紧跟着劳伦斯身后，到了检验处才知道是有很多东西不能被带进新西兰境内的，同机一位旅客所带的香肠、熏肉就被收缴了去，幸好馒头和糖不在违禁品范围内，可也是把他给惊出一身冷汗。
出了国际港，凌晨的寒风吹来，张林顿时一个哆嗦，幸好旅行箱里有来时的衣物，才不至于变成冻鹌鹑。京都那边还是有些炎热的夏末金秋，这边却是冬末初春，一北一南，果然差别不是一般大。
沿着一条绿线步行几分钟就转到了新西兰的国内港。候机的无聊等待中，张林走到窗边环顾四望，蓝蓝的天空上那飘动得贼快的云朵，好像是假的一般，周围人群的肤色白、黄、黑、棕，齐全得很。
再经过两小时的航程，张林他们低达了新西兰南岛的达尼丁。机场不怎么大，似乎还有些简陋，取了行李几分钟后就已经走到了大厅门口，坐上预约的出租车向着此行终点而去。
他们的家在临近海边的一座农庄，出租车司机是位留着两撇胡子的大叔，当知道目的地后很是开心的大叫道，“喔噢！匹兹卡农庄！噢麦嘎，上周我还带着孩子来过前面的海滩玩，那里的海狮真多！”
可能是源自这具身体的记忆，张林来到这边后记忆里慢慢产生出莫名的熟悉感，听司机大叔这么说，居然很是熟络地与之攀谈了起来。
旁边座位上的劳伦斯见状暗自点头，“看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展，也许过不多久，小姐以前的记忆就都能转移过来吧。”
“约克大叔，谢谢您，真的不进来喝一杯？”一路攀谈，张林与司机约克大叔已是老朋友般。
“哈哈，不了，我亲爱的妻子还在等着我回家吃饭，谢谢你，美丽的姑娘，”约克摇下车窗，“再见，劳伦斯！祝你好运，林！”
目送约克调转车头而去，张林在劳伦斯带领下往前方栅栏处走去，刚刚接近就有“汪汪”犬吠声传来，一条黑白相间的牧羊犬窜了过来，拼命摇晃着尾巴，自立起来趴在栅栏门上，眼神中流露出热切与喜悦。
“皮皮！”张林一声惊呼就抢了上去，很是快捷的找到栅栏内部的暗扣打开，跪在地上让皮皮尽情舔着自己的手掌与脸颊。
抚摸着毛绒绒的背毛，一股久违的熟悉感在张林的脑海涌现：“你这么顽皮，就叫你皮皮啦......”“皮皮，我的鞋呢？赶紧的......”
“哟，我说皮皮怎么叫得这么欢，原来是你们回来啦，快快快，我正好准备了牛肉洋葱味的披萨，一会给你们拿过来，呵呵。”一个女声响起，张林一听就知道这是旁边院子的苏珊大妈，自从劳伦斯帮她孩子治好了哮喘后，就一直帮忙料理着庄园。
“苏珊大妈，我都等不急要品尝披萨的美味了，”张林用衣袖擦着满脸的舔涎乐呵呵的叫道。
“好勒，一会就好！”苏珊拖着胖胖的身躯上前给张林来了个紧紧的拥抱，再向劳伦斯打了个招呼后匆忙离去，嘴里还念叨着，“我要撒上多多的香料，林喜欢这个味。”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交织在脑海中，张林分辨着方向，在皮皮的陪伴下，径直往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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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科普一下，新西兰与国内有四小时的时差，而且分处南北半球，季节颠倒。这边不像国内那样随随便便路边一挥手就能打到出租车，必须得提前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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