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永别了，朋友
剑气风暴狠狠撞在第一层的藤蔓护罩上，不费吹灰之力，第一层的藤蔓就被支离破碎地斩开了。
木常青一共布置了五层的护罩，最外面的三层都是藤蔓，里面两层是木头防御，搭配他的枯木逢春，这里面两层的防御力已经到达堪称为变态的层次。
梁月自知为数不多的真气跟不上意的消耗，这招持续不了多久，必须要战决，于是把这招的意都集中在木常青的防御盾上。
剑气乱刃疯狂展现切割，木常青所在的位置尤为严重，外三层，势如破竹，只是几秒就被乱刃的剑气切成碎片了，再生能力远不及不破坏。
“这招之后，必定会分出胜负。”张灵看着那片肆虐的空间，那凌厉的意，他远远就感觉到了。
“为什么？”橘子不解问道。
“很简单，用过这招后，暴力狂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再没反击之力了，哪一边先支持不住呢，哪一边就输了。所以这招之后必定分出胜负。”
第二层的盾一被剑气撞击，木常青立即感到无比的压力，一旦这两层防御盾牌被迫，攻击直接落在他身上，就是有人的自愈力，他也不会好受。
被切开，再生、被切开，再生、被切开，再生……
这个过程不断重复，外面那层被破坏了，里面那层防御时，外面那层又趁此时间再生复原。
但碰撞的对峙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剑气的破坏度始终快过于再生度许多。
“嗑！”木常青紧咬着牙，第二层完全被摧毁掉了，剩余的里面的那层在不断被削弱，他感觉自己前边就快要被剑气破开一个洞。
这是当然的，这招可是拥有愁断肠记忆以及领会的梁月拼将全力的一击，是短时间的爆攻击，岂是那么好防住的，而且木常青的枯木逢春恢复力是有限的，短时间内的大范围的绞杀，让他大大消耗的恢复力。
终于，防御被破掉了，坚实木质防御被破开了一个小洞，剑气毫不客气地钻入里面，准备对木常青的身躯切割。
但是那边梁月似乎先行支持不住了，剑气快要斩在木常青身上时消弥殆尽，被剑气肆虐过的空间恢复了平静。
木常青松了口气，虽然自愈力几乎被耗尽，但不管怎么说，这招他总算抵挡下来了，那么接下来……
锵~嚓！
木常青愣了下，低头看着一把带黑色和紫色纹路的刀刃穿透了那个之前被破开的小洞，准确无误地洞穿了他的胸膛，插进心脏……
这才是绝杀的一击！
灵屠独特的灭能力在快摧毁他的身体、灵魂乃至一切……
“你输了。”
梁月拔出灵屠，踩在一条树干在微微喘气，面前的木头屏障如风化般消逝，露出里边的木常青。
木常青的脸色很差，与他连接的树干以及藤蔓从最外层开始枯萎，他的核心被破坏掉了，而且是被不可治愈的攻击，这一场，确实是他败了。
但他笑了，笑得很开心，这一战，畅快淋漓。
“不愧是你啊……”
梁月摇了摇头，其实这一场赢得非常勉强，木常青具有一般大妖的实力，这是无需质疑的，他之所以能战胜对方，最主要的是有一招利用地利克制对方的招式。
无情决第三式，乱刃斩情。
现在用起来太耗心神了，还需要蓄势才能勉强动，这一招过后，他就再没有反击之力，剑气未必能击溃木常青，所以他才留最后一口气逼近过来挥出最后一刀。
说很勉强就代表他也付出了一点代价，被剑气的反噬，受了点内伤，身上也有三处被剑气所划伤，现在他的状态很不好。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个死人还能说什么。”木常青
“不错，你已经死了，我现在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只会随风消逝，从这世间永远消失。”
“至少……还能有人记得我。”
“………”梁月。
“我想再听一次……”
梁月明白木常青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的意思，接过他艰辛递过来的回音剑，回到地面上。
此时与木常青连接的植被已经枯萎消散了一半，他没多少时间了。
回到地面上的梁月轻轻拔出回音剑，剑察觉到了什么，鸣动了几声，似乎是在悲泣，梁月轻抚剑身，“让我们送他一程吧。”
深吸了口气压下伤势，梁月开始舞动回音剑，剑鸣声幽幽响起，形成阵阵动人的旋律，这是一悲凉的曲子。
徐徐回音，阵阵响，
悲凉，
哀伤，
沉重，
心颤，
神秘忧伤、如歌如泣。
木常青闭上眼睛，尘封的记忆随着旋律重现在眼前，他和舞动乐曲的那位友人不同，他只是个普通人……不，也许如友人所说的，他是个偏执的笨蛋，所以才会有如此结局。
但是啊，木常青不知道，正是因为他是个偏执的笨蛋，才会吸引上愁断肠的注意，也许是笨蛋才会注意到另一个笨蛋，被同类的气质所吸引……
“好悲伤的声音……”橘子都快忍不住哭出来了，这该死的旋律勾起她许多美好又悲伤的回忆。
“嘘~~。”张灵微笑做了个噤声动作，这曲子他也很久没有听到了，闭上眼睛随着旋律触动自己的情绪与回忆。
剑是杀人的东西，这只是常人眼里的认识罢了，其实，回音剑一开始铸造出来的目的，不是作为武器，而是乐器，痴迷于乐的乐师木常青用回音创造了曲子，那又不单是曲子，还是一种剑法。
剑由心生，这是一乐曲，也是一种意境，这是一套剑法，也是一种人生。
这曲，
它的名字叫叫作，
断肠。
“惜别了，友人……”
“永别了，朋友……”
曲终人散，
木常青的身影已经无影无踪，周围再不见绿色，只有死寂的灰黄，还有一颗干枯的种子。
上方的一座祭坛上，一个书生打扮的幽魂微微垂头，露出哀伤的表情，灵体缓缓消散……
黄昏，洒在昂头凝望的梁月脸上，淡漠的脸，微微有些什么东西流动的眼眸，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张灵感叹一声，“我们过去吧。”
橘子擦了擦不知什么时候流下来的泪水，跟了上去。
“结束了。”
“嗯，结束了。”
橘子张了张嘴，想说一些安慰话，但张开嘴却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梁月把那颗干枯的种子捡了起来，走到那个木棺旁边，把种子和回音剑都放进里面，然后挖土把木棺埋进里面，挑了块石头，用灵屠快挥动。
由始至终，张灵没有过去帮忙的意思。
“走吧”
做完这些事后，梁月没有一丝停留，甚至连拜祭都没有一下。张灵耸耸肩跟了上去。
橘子回头最后看了眼石头上的碑文，也跟了上去。
故友木常青之墓
………
“我没事。”
“你看上去可不像没事。”灵哥仔进入吐槽模式。
梁月的外伤可不少，以他现在的体质，不快点治疗，说不定真会死。
“啊啊~，恢复记忆真不是什么好事，多了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我们两个的前世真是坑，而且坑的还是后世的自己，唉~，我当年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张灵郁闷道。
“哼，偶然，有时也是必然，他盯上我们，我们迟早会碰上他。”
“等这么久，估计他也不耐烦了吧，所以才牵引我们来这里，让你把灵屠带出去。”
“也许吧。”
“不过啊，他没有耐心了，我他娘的更没有耐心，这一千多年的宿命也该差不多结束了。”
“那就结束掉它吧，把这场宿命！”
橘子在他们旁边越听越懵，什么鬼宿命啊，什么鬼“他”啊，“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呵呵，还是听不懂为好，这件事太沉重了……”
“有多重？”
灵哥仔笑了笑，他们已经看到黄昏的光芒了，走出洞口，望着夕阳，
“天下之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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