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少女情怀
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艾怡然透过窗户看到地面的人变得越来越小，帐篷变得越来越小，树木也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眼中只剩下绿茫茫的一片。&1t;/p>
路远接过迷彩服握在手里，突然他把迷彩服翻了过来，看到迷彩服的袖口内里字迹有些晕染：艾怡然 QQ 1193878186&1t;/p>
“路远，集合！”一个声音传来。&1t;/p>
“是。”路远迅穿上迷彩服，快跑了过去。&1t;/p>
x市的医院里，艾怡然依靠在病床上吃着张静剥好送到嘴边的葡萄，佳瑶在一旁拿着扇子殷勤地扇动着。&1t;/p>
“别偷懒，用点力气，风再大一点。”艾怡然一边吞咽着葡萄一边冲着佳瑶撒娇抱怨。&1t;/p>
佳瑶高高扬起扇子挥了起来，问道：“艾大小姐，这样的风力如何？你老人家可还满意？”&1t;/p>
艾怡然煞有其事地说：“不错，不错，这样子就可以啦。”&1t;/p>
一把折纸扇子朝着艾怡然脑门飞了过来，“艾怡然，出去折腾一圈嚣张了是不是，你不就是脚扎了几根刺，磨出了几个水泡嘛，看你能的。”佳瑶佯怒地说着，伸手夺过艾怡然正要张嘴吃下去的葡萄塞进自己嘴里，又含糊地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1t;/p>
艾怡然瞧着飞来的扇子，晃了晃身子，伸手就想要接住。“哎……”无奈地喊了一声，扇子扑面落下。&1t;/p>
正在剥葡萄的的张静说：“佳瑶，小然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就别闹腾她了。”&1t;/p>
佳瑶一屁股坐在艾怡然身侧拿起扇子，说：“我哪里舍得闹腾她，软硬兼施还不是就是想再听一遍英雄救美的故事么。”说着又开始扇动扇子。&1t;/p>
张静也来了兴致，塞了一个葡萄给艾怡然，说：“小然，我也想再听听，你再讲一遍吧。”&1t;/p>
艾怡然白了两个人一眼，故意避开她们热情希望的目光说：“你们能不能不这么八卦，都说了两遍了，还要听。”&1t;/p>
“你家那个老路到底长什么样子？”&1t;/p>
“就是说啊，你说了两遍还没说清楚他到底帅不帅？”&1t;/p>
“小然，你和我们还藏着掖着？”&1t;/p>
“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1t;/p>
“对对，白马王子不能同享。”&1t;/p>
两个女人就像是扔进爆米花机的玉米粒，炸开了锅，噼里啪啦说个不停。&1t;/p>
“好了，好了，真是败给你们了。是谁说的一个女人相等于5oo只鸭子，现在有1ooo只鸭子嘎嘎嘎嘎地叫唤，还让我这病号好好休养不？”艾怡然捂住耳朵，假装嫌弃的样子。&1t;/p>
“你这也算病号？医生说随时可以出院。”佳瑶用扇子轻敲了一下艾怡然的额头，嬉笑地说。&1t;/p>
“真的？！早说啊，快，快，我们赶紧收拾出院，这两天待在这里可要闷死我了。”艾怡然从床上蹦下来，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1t;/p>
佳瑶沉着屁股赖在床上说：“你急什么啊，出院之前还是要做个全面检查，万一你在荒郊野外被什么史前生物咬了一口，可别传染给我们。”&1t;/p>
艾怡然神色变得惊慌，叫起来：“哎呀，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被一只史前小懒猪咬过，我还把带回来了，你看她现在还赖在床上不动弹呢。”&1t;/p>
佳瑶爬过床就要拽艾怡然，说：“你说谁是猪呢？”&1t;/p>
“你们两个就不能安静一会儿，从大一开始天天闹，四年了，也不见你们成熟一点。”张静收拾着刚刚剥掉的葡萄皮，一边说。&1t;/p>
三个女生坐在一张病床上，相互对视，神色哀伤。时间过得真的好快，已经四年了，她们马上就要分别了。&1t;/p>
“小然，你投的简历有回音了吗？”张静问。&1t;/p>
“走之前我看了邮箱，还没有收到回复邮件。这几天还没来得及再查看呢。毕竟人家是一个大集团公司，想进去的人那么多，像我这样资质平平的小角色，怎么可能被看上。我也就是试一下，万一幸运之神走岔了路，来到我这里呢？”艾怡然神情落寞又让自己满怀希望地说。&1t;/p>
张静拍了拍艾怡然，安慰地说：“事在人为，我们现在就是要多尝试，即使碰了壁，最多是鼻子上沾点灰。”&1t;/p>
佳瑶吃着剩下的葡萄说：“青春最不怕的是就是失败，大不了从头再来。”说到了最后又扯上嗓子唱出来。&1t;/p>
艾怡然按照医生要求做了几项检查，确认符合出院标准后，三个姑娘拖着行李走在x市的大街上。夏日炎炎，烈日当空，热浪滚滚，整座城市像是被塞进了火炉里，艾怡然她们吃着冰淇淋还是不停地喊热。她们穿梭在陌生的街道，想要找一个可以暂时纳凉的地方。&1t;/p>
艾怡然站在烈日下一动不动，张静现她落在后面的时候，佳瑶正急冲向一个冷饮小店。张静退到艾怡然的身旁问：“小然，怎么了？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1t;/p>
艾怡然略微动了动眼眸，低声叹息，说：“没什么，我们走吧。”张静顺着艾怡然流连的方向看过去，一队穿着军装的军人迈着整齐的步伐在马路的对面走了过去。&1t;/p>
“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啊，还不快点。”佳瑶站在冷饮小店的门口冲着她们招手。&1t;/p>
艾怡然看到小店的玻璃橱窗上面用五颜六色的水晶拼成一个“路”字。一家叫做“路”的冷饮店里面除去操作区域只有十几平方的地方，摆了三张玻璃方桌和几把金属质地的方凳。&1t;/p>
艾怡然点了一杯青柠薄荷饮，绿色的青柠被切得薄如纸，在冰水中慢慢舒展着，几片薄荷叶青翠欲滴地在水面上沉浮。艾怡然趴在桌子上盯着玻璃杯，想起在前几日在湖水中，自己和路远是不是就是这样挣扎沉浮。&1t;/p>
“小然，小然。”佳瑶推了推出神的艾怡然。&1t;/p>
“嗯。”艾怡然应着。&1t;/p>
张静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哪个少女不怀春。”然后喝着自己的专属饮品柠檬汁。&1t;/p>
店里的空调温度刚刚好，拒绝了外面的炎热，佳瑶的精神又高涨起来。她趴着艾怡然的一只胳膊说：“小然怀春了？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在楼下等你的那个……”&1t;/p>
“什么啊，你就听张静瞎说。我只是热得不想说话而已。”艾怡然喝了一口青柠薄荷饮，淡淡的薄荷香，浅浅的青柠味让她整个人的身心都凉爽起来。&1t;/p>
艾怡然侧着头看着窗外，那一队军人又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过来。艾怡然看着看着，她似乎看到队列中一个人的脸上涂满了迷彩油，一双眼睛闪亮亮的，那个人也正歪着头看向她，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两排雪白的的牙齿。“路远，老路。”艾怡然在心里默默念叨着。&1t;/p>
“喂，艾怡然你盯着对面的傻看什么？你不会想去当兵吧。”佳瑶把玻璃杯挡在艾怡然的眼前晃了晃。又说：“就你那近视5oo度的眼睛，还是不要幻想了，免得经受不住打击。”&1t;/p>
艾怡然没精打采地收回视线，低低地说：“怎么和电视剧里写得不一样呢？别人都是英雄救美，然后美女英雄美满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1t;/p>
“你还对你那个老路不死心啊，萍水相逢，君子之交都算不上。”佳瑶毫不客气地点醒艾怡然。&1t;/p>
张静也劝道：“小然，你知道他在哪里吗？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他多大了？什么都不清楚，你清醒一点，可别真的对一个未知男生付出感情。”&1t;/p>
“是哦，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艾怡然更加颓废地把头埋在手臂间。&1t;/p>
“什么？”“什么？”佳瑶和张静几乎异口同声地惊问。&1t;/p>
艾怡然看着自己两个就要惊掉下巴的好友，补充说：“他脸上抹了厚厚的黑绿黄的东西，根本就看不出来他长什么样子。”&1t;/p>
“哈哈哈哈哈……”“哎呦喂，太搞笑了啦。”听到艾怡然的话，两个人放肆地笑起来。&1t;/p>
艾怡然愤愤地把玻璃杯壁上的冰水抹在手上就往两个人脸上摸去，“你们过分了哦，有那么好笑吗？让你们降降温。”三个女生打闹在一起。&1t;/p>
傍晚，虽然温度依然很高，但是没有了烈日的炙烤，还是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松了一口气，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艾怡然谢过小店的老板之后，三个人朝着火车站走去。&1t;/p>
艾怡然掏出手机看了看又放回包里。这几天她习惯了重复地看手机，但是屏幕中的小企鹅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是没有收到衣服？还是没有看见自己留下的扣扣号码呢？”&1t;/p>
三个人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饭店简单地吃了晚饭，就检票进入了候车大厅。有空调的地方就是乐土，候车厅里已经挤满了人，大家都在贪婪地享用着夹杂着汗臭味和臭脚丫子味的清凉空气。三个人转了几圈还是没有找到空着的座位，艾怡然干脆席地而坐拿出手机翻看。&1t;/p>
“小心低头族啊。”张静扫了一眼候车厅，不分男女老少都在低着头玩手机。&1t;/p>
艾怡然有些凄凄地笑了笑，把手机又收了回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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