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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砸民火《四》


再说六点子,自从昨天中午和朱四等商定要抢劫毛振海,他在家就坐立不安,总觉着要生什么事,他就做了充分的准备,先到河沟砍了一棵七八公分粗,顺顺溜溜的小榆树,去掉外皮锯成两米多长的凶器,用手掂了掂觉得非常得心应手,又把头套拿出来,开线的地方又用线缝了缝,又准备了一条口袋,一条麻袋等,一切准备妥当。到了晚上刚吃完晚饭,见张三悄悄从后门进来,六点子低声问道:“怎么样?朱四他们准备啥时动手?”张三没有及时回答,拽着六点子来到屋内,把钱搭子放到柜上。六点子把他老伴儿支到西屋,张三便把高五找韩非,他到毛振海家打探等事对六点子说了一遍。六点子非常高兴,说道:“张三真有你的,还没吃饭吧!锅里还有剩饭,我去给你盛来吃。”说着就给张三盛上一碗饭。张三边吃边说:“朱四他们一会儿就到,我们看看顺哪走啊?”六点子说:“从我家后门出去,顺大沟一直向北,到上营子去西梁的大道往东一拐就到毛振海家。”张三说:“那就好了。”张三吃完饭,两个贼人便和衣躺到炕上等待。

        到了深夜十点左右,朱四,韩非和高五来到六点子院外。朱四拍了三声手掌,六点子听见暗号起来打开后门,迎进几个贼人。张三见人已到齐,就把他去毛振海家打探的情况简短的说了一遍,六点子说:“你们来的正好,我们准备准备就走吧,还按老办法行动。”

        几个贼人戴上头套,手拿大枪,尖刀,木棍等凶器和火把口袋之类,蹑手蹑脚,顺六点子后门出来,直奔毛振海家的院外。张三从院外量对一下院内猪圈墙的位置,对朱四说:“就在这上墙吧。”朱四蹲下身子,张三踩着朱四的肩头,朱四扛着张三站起身来,张三悄悄爬上毛振海家大墙。因为天冷,毛振海家的大黑狗躲进马圈睡觉,竟没有现张三。张三悄悄从墙头溜到院内的猪圈墙上,又悄悄的下了地,蹑手蹑脚来到大门口拉开门闩,又一摸,见上面有一铁链,一头固定在西扇门的门带上,另一头挂在东扇门的门带铁环上,锁着一个大铃铛锁。张三早有准备,从腰间掏出万能钥匙,对准铃铛锁下面的小孔向上一捅,大铁锁就被打开了。张三轻轻把大门推开一条缝,几个贼人顺门缝进了院子,张三指了指上房东间,意思是东家居住在那间屋内,又指了指东厢房,意思告诉那是库房。几个人就向院内走,不知是谁脚下踢到一个什么东西,‘哐’的一声惊醒了马圈熟睡的大黑狗,从马圈中跑了出来。它现大门口进来了几个陌生人,狂叫着向几个贼人扑去。有人问,这大黑狗不是锁在马圈门口吗?怎么向大门口扑来呢?让我慢慢讲来。

        得从毛振海说起。今天白天他出门办点事,晚上回到家中,在吃晚饭时他就问老伴儿说:“怎么把大黑狗拴在马圈门口了?”他老伴儿就把下午张三到他家的事告诉了毛振海,并且说:“这个过路人说的还很有道理,我就让小胖把黑狗拴在那去了,咱这窗下也干净干净。”毛振海听后问道:“这人长得啥样?”他老伴说:“瘦瘦的,个子不高,眼睛不大不过很有神,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乱转,不断的看我们院子的各个角落。不过他说的有些道理,不像是装的。”毛振海听后觉得有些蹊跷,说道:“这个人是一个要饭的?我听说下营子李老爷子家被抢,又打死了人的头两天,就曾有一人到他家要过饭,不两天他家就出事了。我看这个要饭的不一般,我们要多加小心才是。”毛振海把饭碗中的饭吃净,放下碗筷,就到院中看了看拴在马圈的大黑狗。又走到大门口把大门关好上好门闩,又用大铃铛锁把门锁上,又到库房找出一根锄杠,找出一把旧杀猪刀用磨石把刀尖磨得锋利一些,按在锄杠上,做了个锋利的扎枪。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还算应手。提着扎枪走到小胖和另一个长工的房间。见他俩正在吃饭,就对他们说:“最近咱们这块不太平,我今天出门又听说有的地方被砸了民火,还有人在路上被抢,土匪很是猖狂啊,夜里睡觉都精神着点儿,把锄头、铁锹、扁担都放在屋里,一旦有事,你们好有个应手家伙。”小胖和另一长工点头答应,毛振海又走到大黑狗跟前儿,把大黑狗脖子上的铁链解了下来,把狗撒到院中。

        毛振海把院中的事安排妥当,回屋躺到炕上,怎么也睡不着,特别是白天听到有地方又被偷被抢,更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在炕上烙饼。到了半夜,忽听大黑狗冲到大门口狂叫,心想不好,一跃从炕上起来,急忙穿好衣服下地,拿起晚上做好的扎枪,打开屋门一看,有几个人正打着狗向这边奔来,两手紧握扎枪大喝道:“什么人!干什么!”朱四、韩非等并不答话径直奔了过来,毛振海一看大喊道:“来贼啦!来贼啦!抓贼呀!”韩非在前面端着大枪大喝道:“喊什么!再喊崩了你!”说着举起大枪照毛振海头顶上开了一枪。毛振海一听枪响,心想不好这贼有枪,急忙向黑暗处躲避,韩非哪肯放过,高喊:“站住!再不站住就打死你!”毛振海心慌只顾往前跑,韩非后边紧追。毛振海慌不择路跑到东南角的墙旮旯,再往前跑不了了,他就急了,一回身把手中的扎枪向韩非腹部刺去,韩非追得急,又是漆黑的深夜,韩非也没注意到毛振海刺过来的扎枪,只听’噗’的一声,扎枪不偏不倚正刺中韩非的肚脐眼儿。韩非“妈呀”一声,翻倒在地。把大枪也扔到了一边。毛振海一看刺中贼人,心中害怕,抽出扎枪,躲到黑暗之处藏了起来。韩非缩卷着身子,两手捂着肚子嗷嗷直叫。这时六点子、张三、高五已经奔到上房,库房,点着火把抢着东西。朱四在韩非身后,看见韩非趴在地上嚎叫,急忙上前问道:“怎么了,怎么了?”韩非呻吟着说:“四哥救我。”朱四上前抱着韩非,六点子、高五也听见韩非不是好叫,也急忙从屋内跑出。打着火把向韩非一照,看见韩非两手捂着肚子,鲜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流出,都害怕了,哪还有心再抢东西。朱四抱起韩非就向门口跑去。高五到地上捡起大枪也跟了出来。六点子、张三怕再受伤害,也奔出门外。西厢房里的长工和小胖在屋里大喊:“抓贼呀!抓贼呀!”张三手拿火把跑出门外,看见门西有一堆茬子,就把火把扔在茬子堆上,一时火光冲天。几个贼人,直奔西面的河沟向南跑去。

        毛振海在黑暗处看得清楚,见几个贼人都落荒而逃。又观察了一会儿确信贼人都走了,悄悄从黑暗处出来,走到门口看了看柴堆,火烧的已不可救,又怕贼人返回,急忙把大门关上上了锁,急忙跑到屋内看老伴去了。

        单说朱四抱着韩非,六点子等后面跟着,急匆匆来到六点子家的后门。六点子让张三在外面放哨,打开门锁,朱四抱着韩非来到六点子屋内,点上煤油灯把韩非放到炕上,朱四一屁股坐在炕沿上累的是大汗淋漓。高五上前解开韩非的衣扣裤带,现韩非肚脐眼儿处,有一刀口还不停的向外冒着血泡。六点子急忙从柜子里找出些新棉花,为韩非擦了擦肚子上的鲜血,见刀口一寸多宽,肚皮的肉,向外翻翻着。韩非这时有气无力的呻吟着,嘴里不停的哀求着:“几位哥哥一定要救救我啊,疼死我了。”几个贼人面面相关,都束手无策。高五说:“我听说用鸡皮把伤口蒙上就能止血,也能愈合伤口,我们何不试试?”六点子说:“那好办,我去杀鸡。”说着就到院中的鸡窝里抓出一只母鸡杀了,烧了一锅开水,把小鸡的毛屠戮干净,把鸡胸脯上的皮扒下来贴在韩非的伤口上,用棉花摁上,外面缠上布条,血暂时是不向外流了。六点子说:“我家也不是久留之地,一旦明天毛振海报了官,上面追查下来那还了得,我们还得找个大夫给他治一治呀!”这时张三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六哥说的对,这里离毛振海家太近。那么着吧,先把韩老弟抬到我那去吧,我那离这远点儿,就是查他们也查不到。”几个贼人都同意。

        六点子从院中找来两根木杆,修理修理绑了个简单的担架,上面铺一条褥子,把韩非抬到担架上,四个贼人抬着韩非走了半宿,来到张三家,天都亮了。

        韩非的伤不单单是捅破了肚皮,肚子里的肠子也被捅破,肚皮外的伤口用鸡皮蒙上,肚子里的粪便、鲜血掺在一起就酵了,整个肚子胀得像个大皮球。疼的韩非鬼哭狼嚎。几个贼人急得团团转,但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看着韩非从乱叫到不叫,不到中午韩非就一命呜呼了。这个罪大恶极,杀害三林子的凶手,在杀害三林子后活了不足一个月,就是这样的可耻下场。

        韩非死了,大枪就落到高五、朱四等人的手里。在韩非死后暂时消停了几天。可是他们是狗改不了吃屎,几个贼人就又操起了旧业。

        1943年的春节过后,高五在敖汉有两个朋友来找他说:“敖汉有一个姓冯的大户很是有钱,家中开着好几个商铺,近日从外地进一批货物,主要是绫罗绸缎,各种布批,花大洋好几千块。把货物拉回后大量向外批,每天进钱无数。”高五一听心有所动,就问他两个朋友:“他家都有什么人,是否雇有家丁?是否有枪有炮的?”那两人为了让高五放心的去作案,就说到:“他家就有几个看家护院的,没听说有枪,冯老板很老实,从不得罪人,有时还对穷人施舍点财物。”高五说:“没有枪就好办,我们有枪,只要枪一响他们就麻爪,我和我几个朋友商量一下,如果去,我们后天就去,你们先回家等着。”那两个贼人暂且回家。

        高五马不停蹄的去找朱四、张三。三个人又来到六点子家,把敖汉的两个贼人说的事情向六点子做了介绍。六点子一听要大财了,哪有不同意之理。几个人急不可待,准备了一些作案工具,第二天就向敖汉奔去。

        再说这敖汉大户冯老财主,当时已七十挂零,五个儿子七个孙子,两个重孙子,家中是祖孙四代。冯老财主从清朝时期就经商。敖汉、赤峰、朝阳都有他们的商铺,经营着各种糕点、米面、粮油,各种布匹、百货、日用杂品等。每天的收入上千元,利润可观。冯老板讲诚信、买卖公平、童叟不欺,在当地的人缘很好。特别是对那些老弱病残的穷苦人,还经常救济他们。但当地也有些无赖,经常到冯老板的商铺赊账,欠账不还。日久天长冯老板就干脆不赊给那些无赖,所以,也就得罪了那些人。就像高五那两个朋友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们就怀恨在心,总想千方百计的害冯老板。这些人也不干好事,经常做些偷抢之事,也就结识了高五。冯老板家中老少二十多口,又顾着大掌柜、二掌柜、销货员、糕点师傅。为了防止被盗被抢,也雇了几名看家护院的家丁。这几个家丁都有些功夫,会些拳脚,舞枪弄棒都会几招,平时冯老板也和他们一起练习拳脚,对他们都很好,所以,他们也很卖力,多年来从没人敢动他们。

        高五、朱四、张三、六点子经过一天半的步行,来到敖汉已是中午。高五的两个朋友正等得着急,见高五领着几个人来了,手中都拿着棍棒、尖刀等凶器,高五还扛着一杆大枪。虽然为了遮人耳目,大枪是用破布包裹,但明眼人一看就认得出来。那两个贼人喜出望外,中午特意买来猪肉粉条,又灌了一桶白酒招待这几个人。在酒桌上高五把张三、朱四、六点子给他的两个朋友做了介绍,那两个贼人也把冯老板家的情况大致做了介绍,并商量下午踩点,晚上行动。

        几个贼人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儿,下午3点多钟,在当地两个贼人的指点下,朱四、高五等人来到冯老板的院外仔细观瞧。只见一个好大的庄院,坐落在敖汉的中心地段,房子坐北向南,前面是从东到西的一条大街,门面一溜十间瓦房,分成两个商铺,东面五间卖的是绫罗绸缎、各种布匹,花、红、绿被面儿,褥面、棉花等。西面五间卖的是米面粮油,靠西头还卖些锅碗瓢盆儿、日用杂品。买东西的人络绎不绝,站栏柜的卖货员满脸笑容,对这几个人打着招呼,问他们都买啥东西,要看看什么。几个贼人哪里是在买东西,支支吾吾在门店里转了一圈,又来到屋外,走到院子的西面,是一个小胡同,冯老板家的院墙是青砖砌成,高一丈有余,用小瓦瓦着墙脊,院内靠北也是十间大瓦房,前出狼牙后出厦,前面的明柱都是用一尺多粗的果松加工而成。刷着油漆,画着各种花鸟鱼虫,门窗都是落地的隔扇,都是用实木雕刻而成。冯老板和他老伴住在东间,大儿子儿媳,和他住对面屋,二儿子、三儿子、四儿子、五儿子分别住在西面的几间房子里。大一点的孙子孙女分别住在各个商铺的宿舍里。七间东厢房,北头五间是库房,南头挨门面房的一间是家丁的宿舍,第二间是门洞,黑漆大门,门外是从南到北的大道,道东道南也有不少商铺,有两个也是冯老板开的。这冯老板可算得上是敖汉当地的第一大户。

        几个贼人溜溜哒哒在冯老板的院子外面转了一圈儿。为了不被冯家怀疑,他们又到其他地方也都转了转,又回到当地贼人的家中作了细致的安排。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朱四等四人和当地的两个共计六人,头戴青色布套,手拿棍棒尖刀,高五扛着大枪来到冯老板家的西院墙外。听听没有动静,打了两等人梯,当地的两人在下,把朱四用肩膀扛起,张三又踩着他们的大腿,爬到朱四的肩头,悄悄的从墙头探出脑袋向院内观看,见一点动静也没有,就爬上墙头,又拉着朱四的手,把他也拽了上去,两人见院里靠墙是一溜抱厦,就爬到抱厦的房顶,顺着房檐溜到地平。两人蹑手蹑脚来到大门口,悄悄的把门闩拉开,门上也锁有大铃铛锁,但哪能难住张三,他用万能钥匙轻轻一捅,大铃铛锁就被打开。朱四和张三合力轻轻的推开一扇大门,竟然没有出一点动静,这也是这些贼人多年练出来的轻功。六点子、高五和那两个当地人顺着大门开处悄悄的进了院子,直奔上房。张三又拿出他的看门绝招,用刀尖儿伸进门缝轻轻地拨开门闩,当把门打开的一刹那,屋内竟铃声大震。原来冯老板为防贼人盗窃,把门的顶端安上了机关,门一开就会拽响屋内的铃铛。冯老板听见铃声急问:“谁!”随后又喊他的大儿子。几个贼人冲进外屋,里屋还有一道门,这门也是关着的,怎么推也推不开。冯老板一听是来了强盗,就对着窗户大喊:“来贼啦快来人啊!”在门房居住的家丁听见冯老板喊有贼,急忙起来手拿棍棒冲了过来。那两个当地的贼人知道冯老板家的家丁非常了得,不敢蛮干,溜着墙根向大门口逃去。高五一见端起大枪,向来人开了一枪,但由于天黑,高五的枪法也不咋地,没打着任何人,等他拉开大枪栓准备上子弹的同时,那几个家丁已冲到跟前,高五见势不妙,用枪把子招架着就向大门口跑去。朱四凶狠,手拿木棍就和几个家丁打了起来。六点子也从屋内跑了出来,手拿那根榆木棍,上来给朱四助战。但是,他们只是有几份蛮力,也没任何功夫,天又黑,地形又不熟,哪是冯老板家丁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败下阵来,朱四见打他不过,虚晃一招跳出圈外,直奔大门口而逃。六点子一见心中慌,想逃也逃不掉了,被冯老板的家丁一棍打在膝盖上,就听“咔吧”一声,六点子的膝盖粉碎。六点子“哎呀”一声翻倒在地,他必定是贼人,有贼人的凶劲,顺势一滚,滚在一边大喊:“朱四兄弟快来救我!”朱四刚跑到门口听见六点子喊他,心想:“不好,六点子要被拿住那还了得。”急忙转回身来,大喝一声,举起棍棒向家丁打去。家丁一见此人来势凶猛,急忙向旁边一闪。朱四上前拎起六点子就向大门口奔去,家丁哪肯放过,后面紧追不舍。朱四虽然力大无穷,必定他腋下夹着六点子,跑的有点慢,家丁几步赶上,轮起木棒向朱四头上打来,朱四急忙向旁边一闪脑袋躲过了木棍,但这一棍就狠狠的砸在朱四的右肩上,只听“咔”的一声,朱四的肩胛骨就粉碎了,朱四的这只胳膊正挟着六点子,六点子也就’噗通’一声掉在地上,朱四向前趔趄了好几步险些趴下,紧咬牙关跑出门外,向黑暗处逃去。家丁见朱四跑了也不追赶。另外两个家丁见六点子趴在了地上,一齐上前摁住,从头上把头套拽了下来,抹双肩拢二臂,绑了起来。

        再说朱四咬着牙,强忍剧痛跑出院门,正撞见在黑暗处等候的高五,朱四用颤抖的声音说:“快向后面开枪,他们追来了。”高五说:“就剩三子弹了。”高五端着大枪向后面看,没现有人追来。朱四说:“六点子被他们抓住了,我的右肩也被他们打坏了,五弟快给我看看。”高五见朱四用左手托着右手痛苦不堪的样子,知道伤得不轻,便上前扶住说:“四哥,这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得找一个僻静之处再说。”说着,搀扶着朱四向一胡同走去。

        再说张三干什么去了?张三是个机灵鬼,他一见大事不妙,就躲进一墙角处,趁朱四、六点子和家丁混战之际溜出门外,在黑暗中观察动静。六点子被捉,朱四受伤他都看的一清二楚。后来见高五、朱四走进胡同,他觉得不帮一把也说不过去,就在后面紧走几步赶上高五。高五问张三:“刚才哪里去了?”张三编了起瞎话,并且说:“四哥、五哥我们得马上快走,六哥已被他们拿住,他们必然要送到官府,六哥一旦把我们都供了出去,官府必然要捉拿我们,我们应找一僻静地方躲几天才是。”朱四说:“你说的对,我又受伤了,我们快走吧。”高五和张三搀扶着朱四向宁城方向走去。

        先不说朱四他们,再表一表六点子,他被冯老板的家丁拿住,被五花大绑吊在院中的杏树上,这帮家丁知道贼人手中有枪,也不敢追赶,见这伙贼人都逃出院门,就急忙把大门紧闭,又怕这伙贼人前来救人,都暂且躲在黑暗处,听着动静。

        天快亮了,冯老板也不见那些贼人前来救人,就命令他的儿子们把家丁都召集在院中。六点子被吊在杏树上,开始还嗷嗷直叫,后来也叫唤不出来了,冯老板走到六点子跟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子?哪里人氏?为什么要前来害我?”六点子咬着牙一声不吭。有一个家丁见了,气得怒目圆瞪,拿起一根木棍朝六点子的断腿狠狠的打了下去。六点子“哎呀”一声就昏过去了。另一名家丁到屋里拎出一桶冷水,舀起一瓢向六点子的脸上一泼,六点子机灵一下醒了过来,嘴里哼哼着。家丁问道:“快点说!你叫啥,哪里的人,不说还打你这条断腿。“再看六点子大汗淋漓,鼻子流的老长,那条断腿让家丁打了一棍,骨头碴子都扎破了皮肉,鲜血从裤腿子里流到脚上,又流到地上好大一滩,疼的六点子不得不把一切作恶的事情和盘说出。冯老板让他的儿子从屋内取出笔墨纸砚,冯老板亲自执笔,把六点子交代的一切,清清楚楚的记录下来,又念给六点子听。问六点子是不是真的,六点子到这时也不得不承认了,一个劲的点头称是。冯老板这才命令家丁把六点子放下来,六点子躺在地上像个死狗。冯老板又让家丁解开他身上的绑绳,让六点子在记录上摁上手印儿。这时太阳高照,冯老板命令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拿着六点子交待的供词和一份诉状到县衙报官。官府的官员见已抓到了贼人,又有他亲口交代的罪恶证据,便派了一辆马车到冯老板家把六点子拉到敖汉大牢。经过审问,六点子把几年来的打砸抢等罪恶行径全都交代了,官府又派人到六点子家抄家。那时官府就是为了钱,不管抓住什么样的人,先就是要钱,有钱的送上钱财什么事都好办,可六点子家根本没有钱。因为六点子不务正业,靠打砸抢弄些钱财,他都吃喝嫖赌抽挥霍一空,哪还有什么钱财。官府见搜不出什么钱财,就逼他老婆出去张罗,他老婆上哪儿张罗去呀!本家当户对六点子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谁还肯为他出钱?有些亲戚早就远远的躲着他,更没人管。抄家的官员和衙役扫兴而归,并通知宁城县衙捉拿朱四等人。敖汉牢房的官员见六点子家没有钱送上,他们哪有闲钱养活六点子呀,因为他罪大恶极,放又不能放,关在死牢里。开始一天三顿高粱馇子稀粥,改为一天两顿,后又改为一顿,饿的六点子皮包骨。他的那条断腿官府更没钱给他医治,整天流脓流血,不到一个月六点子就死在了牢房中。官府派人到他家中让去收尸,他老婆也无能为力,求本家兄弟也没人管,官府派人把六点子的尸体拉到乱葬岗喂了野狗,这也是做恶人的下场。

        再表一表朱四被张三、高五搀扶着费了好大的劲,走了一宿,第二天上午来到了朱四家。朱四媳妇一看朱四这个熊样,解恨的说:“怎么啦?被人打伤了吧,我觉得快了吗!”朱四一听气得破口大骂。并且怒吼着让他媳妇做饭烧水,他媳妇觉得张三、高五在跟前不得不做,高五和张三还劝说道:“嫂子,四哥右肩受了重伤,你还是请个大夫给他治一治吧。”朱四媳妇说道:“你们都是他的朋友,平时你们有事没事总是来找你四哥,这次你们把你四哥叫去被人打坏了,你们不管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管。”高五、张三忙说:“我们也管,但总是不如嫂子你在四哥身边时间长啊。”说着,两人连饭都没吃,就支支吾吾地走了。

        开始朱四媳妇还给朱四做饭烧水包扎伤口,但朱四胳膊的伤太严重了,肩甲骨粉碎,骨头扎破了皮肉,整天流着浓血。那时也没什么消炎药。伤势一天比一天严重,疼的朱四整天鬼哭狼嚎。他媳妇成了他的出气筒,稍有不顺就破口大骂,有时还用他的那个左手打他媳妇。有一天他媳妇真是忍无可忍,趁朱四熟睡时,收拾收拾一些细软离家出走了。等朱四醒来招呼他媳妇,怎么招呼也不见动静。强支撑着从炕上爬起来,屋里屋外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他才意识到他老婆可能逃走了,气得他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但也为时已晚。从此,朱四有粮做不了饭,喝点水都的弄一小瓶栓上麻绳,用他左手续到井里,一小瓶一小瓶的提上来喝。那时的粮食都是用碾子或者石磨碾成米面。朱四是一个伤体,走路都费劲,有粮也磨不出米面来。他的哥们谁都不和他来往,更别说帮助他了。他饿得没办法,只能把玉米粒子,高粱粒子放到锅里煮着吃,整天吃的不如猪狗,他的肩伤一天比一天严重,又没人给他擦洗包扎,整天流着浓血,整个屋子都臭气熏天,苍蝇围着它是嗡嗡直叫。慢慢的朱四就从炕上起不来了,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不几天就死在了他家炕上。过了好长时间,高五、张三前来看他,才现朱四在他家炕上死了,全身爬满了蛆虫,脸上身上的皮肉所剩无几,有的地方都露出了白骨,满屋都是臭味。高五、张三捂着鼻子还恶心的直吐。高五扯过一条被子和张三合力包上朱四的尸骨,用麻绳捆绑着,像埋死猪似的找一树坑埋了,这也是罪大恶极朱四的可耻下场。

        后来听说张三因调戏人家媳妇,被打断了双腿,扔到一个枯井里,活活饿死。高五拿着那杆破枪,投奔了日本鬼子,当了汉奸。解放后被新中国枪决。这就是这些作恶多端,横行一时的恶贼的可耻下场,正是: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好逸恶劳,贪图享乐。不务正业,打砸抢盗。

        残害百姓,祸国殃民。横行一时,不能一世。

        做恶多端,可耻下场。人所不齿,遗臭万年。

        要知父亲又讲了哪些事,且看下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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