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笔趣阁 > 前辈的人生 > 第21章 九、 参加革命当财粮 感谢救星共产党

第21章 九、 参加革命当财粮 感谢救星共产党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他为人民谋幸福,他是人民大救星。

        共产党,向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哪里有了共产党,哪里人民得解放。

        父亲和广大受苦受难的人民天天想的、夜夜盼的救星来了!

        上回书中交代,父亲把老叔被害的经过已了解清楚,但也没什么办法,死去的已经死了,出走的也走了。在那会你的社会里有什么办法。活着的人还得过呀。

        1944年的秋天,父亲见家里的庄稼不该收割,也没有其它的农活可干,就把自家的花轱辘车整理好,套上自家的枣红马驾辕,又借老爷爷家的一头毛驴和自家的驴拉长套,到四龙煤矿拉煤,到天义去卖。起早贪黑,两天一趟。在八月上旬的一天傍晚,父亲赶着花轱辘车从天义卸煤回来,走在路上看到西山上的日头落下山去,出现了一片光辉灿烂的晚霞,半边天空火红一片。父亲的心情格外敞亮。他心中在想‘日落西山会出现这样的景色,这是一个好的兆头啊。’又仔细一想‘落日,对了,是不是小日本要完蛋了,早就听说全国人民都在抗日,一定是小日本被打败了,我们可以见到晴天了。’父亲坐在车上边走边观察着晚霞的美景,期盼着日本侵略者的灭亡。这也是父亲多年的遭难,在心里太恨日本鬼子和那个暗无天日的社会了。

        父亲赶着车走到九头山下赵家洼子北的山路上,忽然从九头山上的岩石后面跑出一位身穿灰色军装,手中还拿着长枪的年轻人,大步流星向父亲跑来。父亲一见,心中一惊,心想不好,我遇到劫匪了。但那人跑到父亲车前,和蔼可亲的对父亲说:“老乡快停下。”父亲忙从车上跳下来,把马车停住。那位年轻人轻声说:“你别往前走啦,前面危险。”父亲说:“我要赶车回家,我不往前走,我往哪里走啊。”那位年轻人向四周看了看,对父亲说:“你从哪里来?”父亲说:“我从天义卸煤回来”那人又问:“你在路上看没看见日本鬼子的汽车和军队?”父亲说:“我没看见。”那人又问:“你到哪里去?”父亲指了指家乡的方向说:“我顺八肯中方向回毛家窝铺。”那年轻人又说:“那好,你快跟我走。”就见他走到车前,拉着前边拉长套毛驴的缰绳,拐到一条小路上,顺这条小路拐过一个小山包,走了足有二里之遥,那个青年人才撒开缰绳,对父亲说:“好啦,前面你可以拐到原路上去,要快走,这里一会要打仗的,危险。”父亲听他这么一说,便跳到车上,快马加鞭往家中赶。刚刚走到八肯中草房一带,就听从大明方向有汽车的马达声响,由远而近。大概汽车走到赵家洼子一带,就听轰轰的几声爆炸声,父亲回头一看,浓烟滚滚,紧接着枪声大震,砰砰啪啪,就像除夕之夜的鞭炮声。又听见有人嗷嗷惨叫。父亲又抽了辕马几鞭子,马车便一路小跑,回到家中还能隐约听到九头山方向的爆炸声和枪声。

        父亲把马车赶到院中,卸下牲口拴在石槽上,填上草料,走进屋来。母亲正在做晚饭,父亲对母亲说:“好悬啊。”母亲问:“怎么了?”父亲说:“你到院里听听。”母亲见父亲这样说,就从屋里走到院中,仔细一听,听见九头山方向,炮声、枪声还在不停的响着。就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父亲就把赵家洼子北,九头山下遇到的事情向母亲说了一遍。母亲说:“听这枪炮的响声是在打仗,是谁和谁打仗呢?”父亲说:“我在九头山下见到的那个穿灰军装的人,不像国民党的军人,他还问我看没看见日本鬼子的汽车和军队,莫非他们是打鬼子的军队,真要是打日本鬼子的军队可就好了,我们就有救星了。”父亲和母亲在院中听了一会,听见枪声和炮声逐渐的稀少了,父亲和母亲边议论边猜测着,进屋吃完晚饭,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父亲就起床了,母亲也起床做饭,那时去四龙拉煤都是起早。父亲这天还和往常一样,吃完早饭,就套上车,刚把大门打开,向外一看,有不少人都坐在墙根休息。仔细一看,这些人都怀抱长枪,有的打着瞌睡,再仔细看,他们都穿着昨天在九头山下见到的那个青年人一样的灰色军装,有新有旧,有的还打着补丁,这些人见父亲打开大门向他们观望,有几个人就站了起来。父亲因昨天见到过这样的军人,就大着胆子上前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墙根睡觉,快屋里坐吧。”其中一人见父亲这么说就和蔼的说道:“老乡,就不打扰了,一会天亮了,我们再打扰吧。”父亲见他们这样说,觉得他们是怕夜里老百姓正在睡觉,怕打扰到老百姓休息,才在外面墙根睡觉。心想这是一支什么队伍,怎么这样疼爱老百姓呢?多少年来,兵匪一家,欺压百姓,到老百姓家非抢即夺,弄得鸡飞狗跳。老百姓见到当兵的就远远的躲避,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好的军队呀。想到这些就大着胆子说:“你们快进屋休息吧。”说话间东方已放亮,那个当兵的向院中看了看,就见院中套着马车,就问父亲说:“你这是套上车要去哪里?”父亲说:“我想去四龙拉煤。”那人立刻说:“你今天可不要去了,那里可能要打仗,危险,老乡,我劝你今天就不要去了。”父亲一听这话可信,就说:“那我听你的,今天就不去了,你们快到屋里休息吧,我家还有几间空房。”说着父亲就走到车前卸下拉长套的毛驴,那人也跟着父亲走到车前熟练的卸下驾辕的枣红马,父亲紧招呼说:“你快歇着吧,我自己来。”那人也把马栓在石槽上,和父亲一起走到屋中,看见母亲正在灶前烧火,又看见大哥李治平(3岁)大姐李桂兰(1岁)还在炕上睡觉,就对父亲说:“打扰了,真不好意思。”父亲说:“不打扰,没事。”那人又问父亲说:“你刚才说有几间客房可让我看看吗?”父亲说:“可以。”父亲就领着他到我们家有炕的空房中观看,一共是三铺炕,那人看了说:“很好,一会我们的人就到你们家休息,老乡打扰了。”父亲说:“没什么,不客气,。”那人便出了院们。

        这时天已大亮,刚才跟着父亲进屋的人领着十八个人来到我们家,每间屋住六个人,那些人把背上的背包放到炕上,有的走到院中挑起水桶去挑水,有的拿起扫帚就扫院子,还有的抱柴烧炕。边抱柴还对父亲说:“我们暂时先烧你家的柴,一会我们去山上捡。”父亲说:“可不用,烧烧炕是应该的,哪能还用你们去捡啊。”父亲看到这些心中非常高兴,心想:“这不正是我们天天盼望的队伍吗,这才是我们老百姓自己的队伍啊!”

        这时听见一年龄比较大的人对刚才跟父亲进院的人说:“李连长,今早的饭在那里做呀?”父亲听见那人问在哪做饭,就迎了上去,对李连长说:“我家有大一点的铁锅,可以借给你们做饭用。”连长一听满心欢喜,父亲就把他们领到我们粉房,连长一看我们家漏粉的大铁锅,高兴的说:“好大的锅呀,我们做这一锅米饭就够我们全连的人吃了。”父亲就忙着把锅前锅后的杂物搬走,又帮着他们抱柴点火,这时父亲已和这些军人融为一体,成了一家人。

        父亲一边给他们烧火,一边问做饭的师傅说:“你们是什么队伍,为什么对老百姓这么好?”做饭的师傅说:“你还不知道吧,我们是共产党毛主席领导的八路军,我们是抗日的队伍,我们在毛主席共产党的领导下,要把日本鬼子从中国赶出去,推翻伪满政府,打倒国民党反动派及汉奸走狗,建立新中国,让我们中国人民不再受压迫、受剥削,都能有饭吃、有衣穿,都能过上好日子。”父亲听了心中乐开了花。便对那个师傅说:“我们可把你们盼来了,你们是我们的救星啊,你们怎么今天才来啊,你们要是早来二年,我们家也就不受日本鬼子那么大的残害了。”那个师傅边向锅里放着米边问父亲怎么回事。父亲说:“我们今天做饭的这个房子,这口大锅就是我们前年冬天开粉房漏粉用的。说来话长啊。”父亲便把当年生的事和他说了一遍。接着又说:“你们要是早来二年杀了这群日本鬼子和伪军,我们家何苦遭此大难,你们来了,这下可好了,我们真的有救了,也能给我们报仇雪恨了。”那个师傅一听父亲的诉说,便对父亲说:“这回我们就给你们报仇了,用不了两天,小城子县衙内的日本鬼子和汉奸走狗就会被我们全部消灭。”父亲一听忙问:“是真的吗?”那人笑着说:“过两天你就看到了”父亲听到这里,心里乐的蹦了高,心情就别提多高兴了。

        原来八路军对小城子伪满政府的战斗进攻昨天就打响了,驻扎在我们村的这支队伍就是父亲昨天遇到的那支八路军。他们昨天在九头山下赵家洼子北设下埋伏,在两山之间的交通要道,也就是我父亲昨天被那青年拦下的道路前面埋下地雷,阻击从叶柏寿方向前来增援小城子伪满政府的日军和伪军,父亲刚从小道绕过小山包,走到八肯中草房,那伙日本鬼子和伪军就开着两辆汽车,拉着枪支弹药和四五十号人走到八路军的埋伏圈。前面的汽车被炸翻,八路军从九头山上的岩石后面,向鬼子的卡车开火,打的这些鬼子抱头鼠窜,有些鬼子和伪军从车上滚下来,趴在汽车底下负隅顽抗,八路军居高临下,一颗颗手榴弹仍在鬼子和伪军的身边爆炸,炸的这些鬼子和伪军尸骨横飞,哭爹喊娘,打了一个多小时,八路军全部歼灭了这伙前来增援的鬼子和伪军,八路军无一人伤亡,并缴获了大量的战利品。这支打了胜仗的军队又在九头山上等了半宿,见没有鬼子和伪军再敢前来增援,后半夜才来到我们村和石柱子洼村,我们下营子(现在是毛家窝铺一队)住的是一个连,连长就是今早来我们家的李连长。

        再说八路军攻打小城子伪政府,战斗打的非常惨烈,日本鬼子和伪军总计一千多人,他们借政府西面的高地和县政府的高墙,负隅顽抗。双方各有伤亡,日本鬼子见从叶柏寿派的援军未到,又调来一架飞机对八路军进行轰炸和扫射,八路军就架起机枪,在敌机又调头俯冲的瞬间,打中飞机的飞行员,飞机一头栽在伪政府西面的山头上。那时八路军的武器落后,没有坦克装甲车之类的重型武器,对装备精良的日本鬼子和伪军在武器上处于劣势,攻了两天两夜没能攻下。但八路军有勇敢的战士和精明的指战员,最主要的还有广大百姓的大力支持。老百姓看到八路军几次进攻受阻,都打不掉敌人的碉堡和炮楼,敌人的机枪在炮楼和碉堡的枪眼中喷着火舌,罪恶的子弹挡住了八路军进攻的道路,老百姓就用自家的牛毛毡子用冷水浸泡,三张毡子叠在一起,足有二寸多厚,又钉在二寸多厚的木板上立在推车前面,八路军推着用牛毛毡子制作的“装甲车”向县政府的炮楼、碉堡进攻。效果很好,鬼子的子弹打不透这“装甲车”。八路军攻到这几个炮楼和碉堡跟前,用炸药包炸掉了这几个顽固的堡垒,攻进县衙消灭了县衙大院里的日本鬼子和汉奸,活捉了那天坤渡河沿指挥杀人的日本鬼子军官和李万树等几个没死的走狗,八路军通过三天三夜的艰苦战斗,全部消灭和俘虏了这群长期欺压百姓、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宁城解放了,全县人民敲起锣鼓、扭起秧歌欢天喜地的庆祝。父亲听到这个大好消息,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心中在高兴的呐喊:“我们的救星共产党、八路军你给我们报仇了。”

        又过了几天,平泉也解放了,共产党在平泉成立了新政府,宁城县分了九个区,八肯中归八区管,区政府设在八里罕,区政府有一个副区长叫李梦贤,带领工作队来到八肯中地区动群众开展农村斗争,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建立农会组织,组建民兵队伍,打土豪,分田地,搞土改革命。

        我们村也成立了农会,农会主任就是地主原甲长张玉的本家,副主任是孙家窝铺的光棍汉贾珠,这贾珠也和张玉是亲属,八路军刚来,这贾珠等农会成员对党的政策不懂,又有地主张玉的教唆,他们趁区政府工作队回八区汇报工作之际,开了个假斗争。他们也把全村的青年组织起来,也不管那地痞流氓,只要和他们臭味相投他们都要,说是打土豪分田地,实际是借着这个机会公报私仇。放着张玉、毛振海等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大地主他们不批斗,尽挑捡着向我父亲家这样家中有几十亩土地,刚有口饭吃的户,他们把这些户的箱子、柜子、缸缸、罐罐都拉到农会上,他们又在张玉的指使下把家里穷的叮当响,吃不上穿不上,没办法秋天偷地主点庄稼,没柴烧砍地主家几棵小树的人抓起来,说是这样的人就是恶霸,我们村有个叫老十三的光混汉,一个人平时没吃没烧,可能偷过地主家的庄稼和什么东西,他们就把他当恶霸抓了起来。我们村有个破落地主子弟,姓于,排行老六,他爷爷那辈儿是地主,家里很有钱,也有几百亩地,到了他爹那辈儿就不过日子了,抽大烟、扎大烟,没钱买大烟就卖地,不几年就折腾穷了,这于六更是吃喝嫖赌,无事不干,连个媳妇也说不上,光棍一条,也是整天耍钱闹鬼的。因为家里穷,也被选上了民兵,这回可得勺子了,他和老十三因赌钱输了不给打过死架,这次农会把老十三抓起来,这于六可有报仇的机会了,白天斗争老十三一天,到了晚上于六主动报名,晚上他一人值班,说是看着老十三。等其他民兵走了以后,这于六把老十三的棉袄扒下来,用小细绳把老十三五花大绑,吊到一棵杏树上,用竹条狠狠的抽打,把老十三打的鬼哭狼嚎,浑身都是血口子,他打累了,上屋里歇着,烧着炕,烧着火取暖,这时已到了十月份,天寒地冻,老十三光着膀子,被吊在杏树上,浑身又疼又冷,他就哀求于六说:“六侄子你行行好吧,快让我上屋暖和暖和吧,要把我冻死啦。”(当营子老十三比于六大一辈)于六子心狠手辣,坏主意多,他听老十三老喊到屋里暖和暖和,就到院里抱进一大堆木头,把烧炕的灶火架起木头烧了起来,他怕把炕席煲着了,就把炕席从炕上卷了起来,露着土炕,到外面把老十三从杏树上卸了下来,推到屋里,让老十三躺在炕头上说:“这回让你暖和暖和。”他把老十三的双脚用绳子绑上,顺窗眼把绳子拉到窗台外,绳子的另一头栓上双磙子,把老十三的两只手也绑上,把绳子栓在下门槛子上。就这样,老十三只能死挺挺的光着膀子仰面朝天的躺着,一动也不能动。老十三刚躺下时,身体在外面冻僵了,还不知道烫,但于六在灶里架着木头火,呼呼的着的很旺,不一会老十三就挺不住了,想翻身还翻不了,更别说向边上挪了,煲的老十三是嗷嗷直叫,又哀求于六把他放到外面凉快凉快,于六狠狠的说:“在外面你怕冷,到屋里你又说热,你怎么就没有好时候,在炕上躺着吧。”又煲了好一会,老十三先前还嗷嗷叫,后来不叫了,于六见煲的差不多了,就进屋把绑老十三双手双脚的绳子解开,老十三这时自己是起不来了,于六上前把他拽起,见整个脊背煲的血淋淋的血泡,有的血泡已破,留着浓血,这时于六也害怕了,他给老十三穿上棉袄,用绳子绑上双手,连拖带拽的把老十三牵到杏树下,栓在杏树上冻了起来。这老十三被于六连打带冻和热炕煲,不到半宿就一命呜呼了。于六在屋里坐了好一会,见听不到老十三的动静,他到外面一看,老十三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于六上前一摸鼻子,一点气都没有了,于六也有些害怕,但他鬼点子多,他把绑老十三的绳子解开,把绳子拴在杏树上面的树杈上,绳子下端系了个套,把老十三抱起来,把绳子套在老十三的脖子上,一撒手,做了个老十三上吊自杀的假象,他偷偷的回家去了。

        第二天早晨,于六故意晚去了一会,就听有人喊:“快来人啊,老十三上吊了。”这时于六才跑过去,和那个民兵把老十三从树上放下来,并跑去向农会副主任贾珠报告说:“贾主任不好啦,我回家吃饭的功夫老十三上吊死啦。”贾珠说:“没事,他老十三是死有余辜,是畏罪自杀,他死了也不行,要把他的尸体拉到农会上去,对这样的坏人要暴尸街头。”这样于六等人就把老十三的尸体拉到农会上。

        农会这天是高搭法台,要召开审判大会,召集全村人到农会开会,父亲也去啦,看见他们把老十三的尸体放在法台下面,又把老十三的哥哥和他哥哥的两个儿子五花大绑推到台上,民兵都拿着镐把、棍棒站在两旁,农会副主任贾珠主持会场,农会主任坐在法台中央,贾珠向台下的人们喊话说:“广大的贫下中农同胞们,今天我们召开斗争大会,斗争恶霸,土豪和他的两个儿子,你们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你们不要怕,我们要给他斩草除根,老十三已经畏罪自杀啦,你们也看见啦,他的尸体就在下面。”贾珠喊完后地主张玉就急不可待的登上法台,高声说李**偷了他家多少高粱,多少谷子,还偷了多少树,他的儿子打死过他家的大公鸡等等。

        再说这区政府的工作人员,在我们村下乡的负责人叫王左,还有个叫孟兆兴的,他们回区政府汇报完工作,今天一早就骑马来到毛家窝铺。他们把马栓在他们住宿的地方,就有人对他们说农会在召开斗争大会,就急忙跑了过来。正看见地主张玉在台上大放厥词,又看见台上还绑着三个人,地上还躺着个尸体。就知道这些人开了假斗争,急忙上台。这时又见贾珠还喊着让人们上台告状。王左上前照贾珠屁股上就是一脚,就把贾珠从台上踢到了台下。大声喝道:“你们开的什么斗争,恶霸地主上台告状,把贫苦百姓绑起来斗争。”并命令民兵们马上把李**和他的儿子解开绑绳。王左又站在台上向广大群众说:“老乡们,他们今天开的是假斗争,是错误的,我们党的政策是依靠贫农下中农,团结中农户,打击欺压百姓、剥削人民、作恶多端的恶霸地主和为非作歹祸害乡邻的土匪,进行土地改革,打土豪分田地,让我们大家都有地种、有饭吃、有衣穿,大家今天都回去,哪天我们再召集大家前来开会,现在散会。”王左说完,就问旁边的民兵台下的死尸是怎么回事,都说老十三上吊自杀,王左听后就命令农会主任弄口棺材把老十三埋葬,这时地主张玉一看大事不好,脚底抹油,溜了。

        王左和孟兆兴回到农会,农会的张主任和贾主任也回到了农会,王左就问他们二人拉到农会的柜柜、箱箱、罐罐、缸缸的都是谁家的,张主任和贾主任就把这个车是谁家的,那个马是谁家的等等汇报给王左听。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地主的,就吩咐他们二人说:“下午你们组织民兵把拉来的这些东西都给人家送回去,一件也不能少,少了你们二人赔偿。”拉我父亲家的东西也一样不少的用我们的花轱辘车,套着我们家的枣红马和毛驴如数的送了回来。

        话说我们村开假斗争,于六害死了老十三,多亏他耍了阴谋诡计,做了老十三上吊自杀的假象,那个时代各项法律法规还不健全,政府也没有深咎,就是把地主张玉给自己预备的松木棺材拉到农会上,把老十三装在棺材里埋了。

        工作组的王左组长又召开了全村的贫下中农代表会议,对原农会主任、副主任全部罢免,让代表们重新选出农会的班子成员,通过大家充分讨论,大家一致同意毛明远为农会主任,刘普林为副主任兼武委会主任,选我父亲当财粮,又选了一名妇女主任。这样就把新农会的班子成员定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王左和孟兆兴就找新当选的班子成员谈话,王左先把主任毛明远和武委会主任刘普林找去谈话,宣传了党的政策,哪些人是斗争对象,哪些人是团结对象,怎样斗地主分土地,等党的政策交代清楚,又总结了上次开假斗争的错误,因为父亲是中农户,王左为了重新了解父亲的家庭情况,就问毛主任和刘主任说:“李景文这次在贫下中农的代表会上被选上了财粮,我对他家的情况还不十分了解,我听听你们二人的意见。”刘主任先说:“没事,我了解李景文的家庭情况,他家虽然有几十亩土地,有口饭吃,那是他自己挣来的,没剥削人,连个耪青的都没雇过,也没有历史问题。”毛主任也说:“我也知道,李景文一点问题也没有。”刘普林主任又说:“选他是行,就怕他不干呢。”王左说:“为什么他不干啊?”刘主任又说:“我听说前二年张玉甲长不愿意干了,想让李景文替他,李景文硬是不干,把张玉气的还抓他劳工来。”王左一听这话对父亲更有信心了,就说:“别看让他当甲长他不干,那是旧社会,现在解放了,他还能不愿意干?走,咱们四个去找他,做做他的工作。”说着四人就站起身向父亲家走来。

        这天父亲正在家向屋内搬农会送回来的东西,见政府工作队王组长、孟兆兴和毛明远、刘普林来啦,就放下手中的活,把他们四人迎到屋中,这王左实实在在,也不客气,脱鞋上了炕里,并招呼其他三人也都上炕。父亲赶忙烧水沏茶,父亲不知他们来是为了何事,便边倒水边说:“你们几位今天怎么这么闲在,有空光临寒舍。”王左说:“我们今天不但来,今天中午还要在你们家吃饭,你愿意吗?”父亲笑着答道:“那是求之不得,你们几位能在我家吃饭,那可是真的瞧得起我,你说的是真的吗?”王左也笑了笑说:“那还有假,你还得给我们弄点酒喝呢。”说完哈哈大笑,其他几位也跟着笑了。

        父亲见他说的真切,就让母亲准备午饭,自己陪着他们说话,王左不愧是久经考验的党的好干部,有工作经验,有方法,他先向父亲了解家中的情况,家中几口人、多少土地、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父亲便如实的作了回答。王左话锋一转又对父亲做起检讨来,对父亲说:“前些日子我们的工作不到位,对党的政策宣传的不够,也没有严格的征求群众的意见,用人不当,让坏人钻了空子,开了假斗争,酿成大错,还整出了人命,你们也受了委屈,把你家的东西还拉到农会上,你们是中农成分,又没有剥削人,是我们团结的对象,不应该受到批斗,更不应该分你家的东西。今天来,先向你赔礼道歉。”父亲听他这么一说,感动的是热泪盈眶,急忙说道:“没事、没事,拉去的东西都给我送回来了。”王左又问:“送回来的东西少了没有?如果少了,我们按价赔偿。”父亲忙说:“不少、不少,都送回来了。”说话间母亲已做好了饭,那时也没有大米白面,就是捞的小米饭,家里有猪肉、粉条,又买了几块豆腐,炖了两大盆,放上桌子,又拿上白酒,父亲就陪着他们喝起酒来。这时王左边喝酒边把话题一转,举起酒杯对父亲说:“来,咱们两个碰一杯,我还有个重要的事情对你讲,不知你是否同意。”父亲一听,觉得政府官员上赶着和自己碰酒,哪能不同意,急忙举起酒杯说:“同意,同意,政府领导和我碰酒我再不同意,那就不识抬举了。”说完就和王左举杯相撞,把酒一干而尽,王左也把酒干了,便笑着说:“李景文,这可是你说的,同意了,我说出来你可不行驳回了。”毛主任、刘主任和孟兆兴一听王左这么说也都乐了。父亲看到这些,心想上当了,不知他要说什么就问道:“不知领导要对我说什么,我洗耳恭听。”王左打趣的说:“你不用害怕,好事!我现在正式向你宣布,在全村贫下中农代表的一致拥护下,经过我们的进一步考核,还有毛主任、刘主任的大力推荐,李景文同志正式选为毛家窝铺村的财粮,下午就正式走马上任。”父亲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四人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让自己当村上的财粮,父亲便说:“谢谢领导和二位叔叔(当营子赁着毛明远、刘普林比父亲大一辈儿)的信任,只怕我文化水平低,能力差,无法胜任,辜负了各位的一片好心。”刘普林主任说:“李景文,你可别谦虚了,你要干不了,咱毛家窝铺就没有人能干啦。”毛明远主任也说:“你干吧,你有文化,算子又好,你不干谁干啊,全村这么多户,土地上万亩,就这平分土地,就得个好人啊,你不要推辞了。”父亲别看旧社会地主张玉让他当甲长他不干,但现在不同啦,八路军一来,父亲就看透共产党、八路军才真正是救国救民的救星,又通过王左他们说的党的方针政策是深得人心,政府让自己当村上的财粮,是瞧得起自己,是对自己的信任,哪能不干,就爽快的答应了。王左、孟兆兴、毛主任、刘主任很是高兴,中午也喝了不少酒,但都没喝醉,吃了点饭父亲就和他们一起到村农会走马上任,当了毛家窝铺村的财粮。

        为什么王左和二位村主任让父亲当财粮那么重视呢?那个年代有文化的人少,全村也没有几个识字的,而且有几个有文化的人还都是地主、富农,政府对他们不信任也不能用,再就是有历史问题的,就是有文化也不能用,向父亲这样又有文化,又没有历史问题,爱憎分明,积极向上的人很少,所以他们对父亲很信任,也很重视。

        那时在农会工作是一分钱不挣,用父亲的话说就是吃自己家饭,耽误自己家的功夫,为全村百姓办事,就是真正的为人民服务。但父亲是一点怨言也没有,而且是兢兢业业、扎扎实实和两个村主任一起把从地主斗出来的东西,一笔一笔的登记,给最困难的贫下中农分下去,还保证分的公平合理,广大的贫下中农都非常满意。刚开始时由于热河省委书记李云昌的极左思想要把地主、富农扫地出门,不给房子、不给土地,父亲就对工作队的王左说:“地主、富农也是人,他们大人孩子也得活着啊,你把他们都扫地出门,他们上哪住,吃什么,咋也不能把他们饿死吧。”当时王左也觉得父亲说的有道理,就和毛主任、刘主任商量,经过他们的同意,也给地主、富农留下住的房子,也给他们留了一部分土地,让他们把大部分土地都拿出来,分给贫下中农。

        但就这平分土地可麻烦啦,父亲和毛主任、刘主任还有从各组抽出来的人员,一块地一块地的丈量,长是多少弓,宽是多少弓,哪块地多少垄,长垄多少,短垄多少,每块地每条垄都留下了父亲的足迹。其他农会人员白天量完地就没事啦,父亲晚上还得把白天一天丈量的土地的亩数、垄数算出来,把哪块地多少亩,多少垄都算清楚记录在册,不管是就地主、富农拿出的土地进行丈量,贫下中农的地也得丈量,因为得算出全村有多少亩土地,多少口人,按人口平均分配,工作量太大了,父亲白天丈量一天,晚上算半宿,眼睛熬红啦,满嘴起大泡,父亲一天工也不耽误,从不叫苦、叫累,从1944年的腊月一直干到1945年的谷雨时节。俗话说:“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该种地啦,地还没有丈量完,为了不耽误农时父亲就给工作队提了个宝贵的建议,父亲对王左组长说:“现在看全村的土地如果打乱重分,就要影响农时,老百姓会有意见,除地主、富农户先不让他们种地,极少数中农户比平分土地多余的部分土地,让他们拿出来,剩下的就让他们现在马上种地,我们再把地主、富农手中拿出的土地,分一、二、三等,再给按平分土地不够的农民分下去,缺多少补多少。地有好有坏,有远有近,垄头有长有短,硬往下分,群众可能有意见,我们把每块地的亩数都已算出来,每三亩做个阄,让分到地的人自己去抓阄,抓到哪个算哪个,缺个一亩二亩的,再用中农户拿出的零碎地补齐,这样既不耽误种地,又能让分到土地的人满意。”王左组长和农会主任采纳了父亲这个平分土地的建议,就告诉广大农户先种着自己原有的土地。该种地的种地,该分地的分地,分到贫下中农手的土地,他们也都及时的种上啦,就这样地也分光啦,老百姓也把地种的差不多啦,一点也没耽误。老百姓非常满意。最不满意的就是我们家,因为父亲整天忙于大家的事,我们家确耽误了种地。左邻右舍的也都前来帮忙,几天的功夫也就种完了,全村的地也就都种完了。

        周边的邻村可就麻烦啦,一个是他们没有丈量土地的度,二来他们都打算打乱重分。老百姓意见纷纷,地分的好啦,分的赖啦。有的还和村干部干架,所以谁的地也种不成,我们村的地都种完啦,其它村的地还没有开犁。区政府的李梦贤就让这几个村前来学习毛家窝铺村的经验,回去按父亲分地的方法也痛痛快快的把地分了下去,但误了农时,春苗没有出齐,到秋也减了产。

        (本章完)


  (https://www.ddbiqutxt.com/chapter/47209_14687037.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ddbiqutxt.com。顶点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ddbiqu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