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眷者

先是昏沉蒙昧，耳中是烦杂混音，眼中光影乖离。然后似有清露自心窍涌出，润泽形骸。混杂音浪分轨，近处的低语、马蹄得得声，稍远处的人马走动声音、伤痛惨哼，再到林中树叶沙沙声响……眼前也是清浊升降，颜色鲜明，连空气的流动也在眼中隐隐可见，透过不均匀的空气，他甚至可以通过轻微移转视线借用这种差异的折射效应对远景进行多视角观测。

        “您已成功介入演习任务世界，节点状态延续成功。因当前处于演习系列任务过程，不进行记忆封锁，开放信息支援与战场支援渠道，支援服务使用需要资源购买。请努力推动剧情展，在下一个任务节点结算前您的贡献将被计入转正考核，您的贡献也将对后续任务产生影响。因本次任务为演习任务，您的行为将计入个人履历。”

        “欢迎进入演习任务系统，您当前所在任务节点为主线剧情第一章‘浮士德的挽歌’第一幕英雄迟暮。您当前世界探索度：o%；剧情干涉度：o%；英雄卡牌：1张。当前状态，取代‘活着的死者’约瑟尔&勃兰特。”

        “查看英雄卡牌【神眷者】。卡牌说明：神在注视着你。固有技能1：敏锐之耳，您获得了杰出的听力，能听到并分辨常人难以察觉的声音。固有技能2：明亮之瞳，您获得了杰出的视力，能看到常人难以看到的景象。专属技能：无，您当前境界无法激活专属技能，请尽快提升自己的境界。”

        “查看当前状态。骑士之心：您觉醒了骑士之心的力量，您的体质、力量、敏捷、精神正随着时间不断成长。黑暗侵蚀：您的血脉被无名的黑暗侵染，侵染效果为【权限不足，无法查看】。”

        “查看演习战场支援。您现有战斗模组：‘绝地武士’源种，‘雷霆之眼’模组（已损坏）。信息支援模组：无。后勤模组：无。”

        这就是所谓的开局只有一杆枪，一条狗了吧？

        “二分队！向男爵府报信，通知沿途村镇取消警戒，通知沿途兵站准备好食宿并加强警戒。”云岚很快进入角色，“希尔顿，整顿好你的队伍殿后！三分队，前面开道，今晚在兵站休整。”而后才转过身，对上自介入这个世界就投注在自己背上的目光。

        “阿约希德女士，”目光对上，云岚甚至能从她眸中倒影看到自己瞳孔中的浅浅印记，那是神灵投注视线留下的痕迹，“还有斐迪南，随我来吧。今晚我们在兵站稍作休整，之后两天我会为两位介绍沿途的美景，让两位看看月光领这二十年的建设成果。”

        “勃兰特叔叔二十年前筚路蓝缕为王国开辟出海口的故事我是从小听到大的，终于有机会见识在王国内也有繁荣之名的月光领是我的荣幸。”

        费阿妮怔怔地盯着云岚眼中的印记，直到云岚转过身去还没有缓过神来。

        “费阿妮？”斐迪南准备跟上云岚，却现费阿妮还站在原地，这才意识到有问题。“你怎么了？”

        斐迪南的声音将费阿妮唤醒。她眼中惊疑散去，换做了确信。

        “哥哥啊，这次婚约必须达成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什么！?”斐迪南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之后再跟你说，先跟上。”费阿妮推着斐迪南进入整顿好的队伍。

        入夜，层云遮住繁星，大地漆黑一片。

        云岚站在打开的窗户后面，向着漆黑的室外忘去。兵站营墙上摇曳的火把只能照亮一隅之地，火光之外便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夜格外地静谧，走廊上轻盈的脚步声在耳中仿若擂响的鼓声一样鲜明，老旧的木门在吱呀声中打开，人影裹在兜帽袍子下走进房间，又将木门关上。云岚就似没有察觉一样，继续面向着窗外的黑暗，来人也静静站着不一言。

        终于来人坚持不住，她褪下兜帽与外袍，露出里面美好的身体，颤抖着跪下，又匍匐下头颅，毫无遮挡的精致身子在清凉的夜里瑟瑟抖动。

        云岚这才转过身来，俯视着褪去所有臣服于地的身影。

        “抬起头来。”

        人影颤了颤，双手撑着地面让上身立起，仰起头，看向那主宰她一切的男人。黑暗中美丽的轮廓在云岚眼中清晰可见，云岚却视若无睹。

        “你，都知道了吧。”云岚点了点自己的头，“我并不喜欢这样，你也不喜欢的，是吧。”

        这句话击溃了费阿妮的仅剩的矜持，双目垂泪，屈辱、彷徨、绝望、挣扎……复杂的情绪在一双眼中交杂着展现在云岚面前。

        在原本的命运之中，她又是在怎样的场景中露出这种模样呢？

        云岚走上前，手指按在她微仰的额头上，淡淡的明光浮现在云岚与费阿妮身周，室内的的暗影涌动、沸腾！

        “以后，你会是我的夫人，你腹中的孩子也会传承勃兰特家的血脉。你回去吧！”

        费阿妮捡起袍子披上轻轻起身，转过身去，却突然又转回来扑在云岚身上。“约瑟尔——”她抽泣着，又很快控制住，然后逃离这黑暗的房间。门重重地打开又带上，云岚又默默回身看着窗外营墙上的火把。趋光的飞虫绕着焰舌飞舞，总有飞虫控制不住扑入进去，又带着伤痛飞回，这经历重复几次，便或是噗地一声爆燃化灰或是无力地落下，在地面的光影中铺上一层尸体。

        “为什么？”云岚自问，也在问脑海中的摩伊拉。

        “神不在乎。”

        云岚得到了这样的回复。这便是神灵与信者的生态！

        夜尽天明。

        当用完早餐队伍启程时，云岚与费阿妮都表现得自然得体。

        白天，云岚陪在斐迪南与费阿妮身边，为他们解说沿途的风景人情，讲述着这片大地上生的故事。云岚赞扬着费阿妮的美丽与智慧，费阿妮也赞美着云岚的阳光与渊博。晚上，费阿妮又会一个人来到云岚的面前，紧紧抱住云岚，怔怔地盯着他，云岚也只是轻轻将手指点在她额头上启动神子孕育的仪式，当仪式结束费阿妮便又会回到自己的房间。

        什么也没有生，但神子已经在费阿妮腹中种下，只待时间的孕育生长就会降临这世间。

        “为什么不回应她？”

        “这样就好。”

        “无意义的伪善！”

        “我只是选择做我自己。”

        ”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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