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调御师

剑姬艾斯·弥尔顿在神殿中地位颇为特殊。所有人都承认，她的剑术非常强。连大司马都不敢说能在剑术一途上胜过她。

        但是，她出身自土著蛮族，所以不可能在神殿担任任何重要职务。这与徐景渊的情况不同。徐景渊虽然被江东徐家开除了族籍，理论上沦为与土著蛮族同列的贱民，但是贱民也是神裔，也是神的子孙。与土著蛮族这样在神明下降之前就已经存在的“野生”种族是不一样的。

        所以艾斯·弥尔顿担任过的正式职务，就只有护教骑士团刀剑教头和魔物灾害防治研究所本部食堂经理两个。正式一点的职务都无法担当。不过可能是因为她这个被打压的身份，别处待不下去，才被安排在徐景渊身边作为有权无职的副手。

        徐景渊原本也没觉得艾斯呆在邪魔东|社会怎样，但是现在有些糟心。

        处理完所里的事情之后，徐景渊又被大司殿传唤过去。他预计又是要被差遣到外地去。

        徐景渊来到玉楼门的会客厅，看到大司殿右坐着一个身穿破烂祭司袍的青年，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晕溯神宫的苦修士给了他跟恶劣的印象。那些人平日里自虐苦修，并以此为荣，看不起普通修士。

        “这位是我的弟子徐景渊。”大司殿向那人介绍说，“景渊，这位是往生教祭司长调御师。”

        调御师不是人名，而是往生教的最高头衔之一，又称调御丈夫。相当于许多宗教的祭司长头衔。

        往生教主要活动地点位于西洲，那是少数不属于居固国体系的区域。信仰的神明为慈氏，又称光明神。往生教的教众相信人死后会到另一个世界，若是虔诚信仰光明神，便可以在死后去往光明世界，得两世吉祥。

        但是徐景渊有些奇怪，这位往生教调御师怎么穿着中原的祭司袍。按说西洲的服装跟中原应该不同才是。

        大司殿说：“你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但是调御师早已在中土传教多年。”

        这解开了徐景渊的迷惑。调御师身处中土多年，接受了这边的服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玉京是大6最繁华的都市，全世界都追随这里的潮流。

        调御师道：“我遍观世界，见世间众生善恶，各方不一。天方南洲，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天方北洲，虽好杀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无多作践；我西洲百姓，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唯有中土，贪淫乐祸，多杀多争，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而我光明圣教，正是正善之门，可以劝人向善。所以历千山，涉万水，到此处传教。可惜中土众生愚蠢，毁谤真言，不识我教法门之要旨，几年过去仍未展出多少信士。”

        徐景渊笑道：“我中土百姓自有我太阳教可倚仗，何须去信你那往生教。”

        调御师道：“贵教实力雄厚，无论各种术法都领先各教，连我也必须承认。”

        徐景渊道：“知道就好。我教哪个术法不是世界第一？你到我教地盘上传教，可想过跟我教相比有什么优势？”

        调御师神情自若地问道：“贵教纵有千般法术，万般神通，无穷大道，我只问一句，可得长生否？”

        徐景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的跟信了你们往生教就能长生一样。”

        调御师道：“我辈光明教信士自然可得永生，不然何以出此言。”

        “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光明教的得了永生。”

        调御师解释道：“今生的生活，只是虚幻的享受。贵教一切修行，不过是为了今生享受罢了，如镜花水月，如梦幻泡影，终究不能长久。慈氏曾经说过，将使信道行善者永居光明界，不信道者沦为牲畜，沦为虫豸，或是直接被消灭。只有信仰我光明教才可得两世吉庆，才可得永生。信了别的歪门邪道，终究是南辕北辙，修行越久，距离后世永生反而越远。”

        “好了。二位不用争论这个。”大司殿制止道，“调御师追求的是来世，我教修的却是今生。我教不信来世，更不修来世。两边心里早有定数，谁也无法说服谁。”

        徐景渊捏捏自己的拳头，“调御师门下要是真相信后世永生，不如让我将门下打到后世去。”

        调御师眉头一皱，“我原以为是中土虽是恶土，太阳教好歹知礼守节。没想到也是好战嗜杀的野蛮人。”

        “景渊，不要吓唬调御师。”大司殿说，“古神系宗教峰会就要召开了。这一次是往生教担任轮值主席教团。我决定让你代表我教参加，正好调御师也要回去，你就陪他一起去。”

        徐景渊不情愿地回答：“我们研究所再过两个月就要招收术士正式组建部队了。这节骨眼上哪里有空去参加什么古神系宗教峰会？何况古神系宗教除了我们之外，也都没有什么本事，跟他们一起有什么意思。”

        大司殿责怪道：“当年我教势弱，与古神系诸宗教相互扶持才有今日。今日我教展壮大，也不能忘记昔日一帮老弟兄。”

        徐景渊没有办法，只好领受殿命，与调御师共同前往西洲。

        离开神殿的时候，现一队仪仗兵跟着自己一路走，都离开玉京了竟然还没有停步的仪式。徐景渊就问他们的头儿，玉京太阳神殿护教骑士团仪仗营营长吴晨海：“你们不用跟我跟这么远吧？”

        吴晨海道：“听说大司殿差遣您前往西洲参加古神系宗教峰会，我就自告奋勇向大司文、大司殿请命，由我带人一路保护您。”

        徐景渊眉头一皱：“保护我？就你们？不是我说话难听，我还不至于沦落到靠你们保护的地步。你们这么多人跟着我，行进度都快不起来。”

        “这不是挺好吗？”调御师说，“西洲百姓见到太阳教派这么多威严的武者护送我，就知道我在中土有多么受欢迎了。我看挺好的。”

        徐景渊一翻白眼，“吴晨海啊吴晨海，你看让这小子得意了吧？”

        吴晨海横眉怒对调御师：“调御师门下，我们与你仅仅只是同行而已。绝对不是为了护送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太阳教的人刀子嘴豆腐心。你们这些人嘴上说不护送我，结果还不是一路陪着我？我看你们多少有些慧根，路上就与你们讲些修行法门吧，希望你们改投我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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