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回 刑判义渠京国惩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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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以老臣毛公班为统军，共公利为副统帅，逄公周为监军，辟方为军师，率驻扎在西部灵台的三万六千人马，前去平定义渠国的入侵。灵台与义渠国是临边，属密国边境，密、共、豳（bin）三国是与义渠直接壤的邻国，共公利参加这次讨伐义渠，担任副统帅，而密康公，虽没有得到穆王的王令，但作为邻国战争，也不能不防，布防还是不能大意，于是部署两万大军于义渠边境，共国公子，也代父下令率两万共兵两万人马，也屯兵于义渠边境，豳国与义渠有世仇，豳国公是古公亶父的后代，当年义渠戎把古公亶父逼走，豳国人大迁徙，从旬邑迁到岐山周源，成了周人，周文王晚年打败犬戎，可无法管控犬戎人民，复封犬戎后代为犬戎君主，这仇等于没报，只是归顺而已。现在豳国早就要报此仇，不是不报，而是没有机会报，自武王开辟王朝以后，各代王者都以王者之心来对待义渠戎，哪有机会二次讨伐，现在好了，豳人终于有机会讨伐义渠戎了，报两百年前的世仇。可他没有得到出兵的王令，只好自备三万人马，于义渠边境，寻机出兵围剿犬戎，可他哪里知道穆王作为王者是怎么想的，穆王没有下令邻国不参加讨伐义渠战斗，就是表明讨伐的规模不是很大，教训一下，点到为止。&1t;/p>

        现在义渠国的边境屯兵周军三万六千人马，密、共、豳三国七万大军，这样的局势，已经到了开弓可射，出矛可刺的地步，义渠君也早就备好十万人马在此等候多时了。双方均势力敌，义渠君心里也知道，周军还没有打过败仗的记录，昭王伐东荆而败，那是纯属意外，是老天帮的忙，可义渠人老天是否会帮忙呢！。&1t;/p>

        上天也许有好生之德，西申候的意外出现，让义渠戎看到了一线希望。&1t;/p>

        西申候，姜姓诸侯，原籍骊山戎，骊山因在王幾之内，故西迁陇山之边，与散国，井国，同国，鱼国，赵国附庸赵赢临边，是西姜部族中有威望的候哥，西申候一向自大，而且喜欢多事，喜欢做大哥的人，腿就会跑的勤，嘴巴也要会说，当然也要有才能，否则谁会听你胡说八道，还有一点，这个人内心里喜欢做老大哥，可嘴巴上却善于谦逊，言辞表达功夫了得，故西部的犬戎，羌笛，氐羌，甚至北狄诸侯君，都与他交好，这也是奇怪的事情。&1t;/p>

        话说朝廷讨伐犬戎义渠，西申候得知之后，赶紧上路，他要从中周旋，义渠君是他的好哥们，怎好袖手旁观，不管怎样，也要站出来说两句好话，表表兄弟哥们的心意，这是道义。尽管他无法阻止朝廷用兵，但说两句好话也不要紧，成与不成，都无关紧要，关键是你敢站出来说话吗？你敢在两军面前来回奔跑吗？不怕被乱箭射死，你就干吧。这就是胆识过人和勇气加智慧的勇敢。西申候确实勇敢，不是一班二班人，是四班人。&1t;/p>

        人的运气也许与想法和胆识加智慧有关。这不，西申候碰上了好运，好运来自穆王和太子的王者风范，以及新法典的颁布，这部法典的颁布，让穆王和太子都想以依法治国为主导方针，而不再用战争来解决问题。这个想法除军师辟方知道之外，没人知道，西申候也不知道。可西申候遇到了军师辟方，辟方按照太子的建议，要将义渠绳之以法，而不是无谓地战争的信息暗示表达出去。好了，有人跑龙套，依法治国的戏就好演了。&1t;/p>

        走了狗屁运的西申候，开始两头游说，两头说好话，好话一句三冬暖，对义渠来说，这是让步的台阶，免战不再交锋的缺口，义渠君拜托西申候说：“老大哥从中调和，只要能罢战，说什么都行，哪怕你当面骂我也无所谓，什么办法息战，有你和他们探讨讲和，这是我的底线。我不是熊，我是不想战败之后退出这片土地，北方的黄河几内的老家，我实在是不想去。越来越沙漠化。这是我的实话，事成之后，厚谢。”&1t;/p>

        西申候笑了，从内心笑了，有这话，事情就好办多了。可他嘴上还是说道：“那我也不能让仁兄太受委屈了不是，要是砍你的头，我的大脑袋伸过去让王上砍，我尽最大的努力去说服毛公他们，让你的脑袋多长几十年。”&1t;/p>

        “谢啦!!☆⌒(*＾-゜)v。”义渠君说道。&1t;/p>

        西申候来到周军中军大营，先拜访了军师辟方，这般那般，那般这般，之后，第二天找主帅毛公，这样那样，好话说了一大筐，最后，毛公在高帽奉承之下，以大局为重，以两地苍生为重，同意占时不动兵甲，等待义渠的表现。&1t;/p>

        对毛公来说，这是交锋息战，抓捕义渠君的最好办法，于是说：“最好让义渠君亲自来自，免得大规模战争。”毛公并向西申候表示，：“一切按照朝廷新法典依法办案，绝不诬陷一个好人，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三公会审，穆王亲自绝断，如果义渠有理，穆王绝对会还他一个公道。”&1t;/p>

        “谢毛公大人的恩典，小候在此替义渠君向大人谢恩了。”西申侯拜谢。&1t;/p>

        西申候又来到义渠，说明游说结果，然后对义渠君说：“兄弟，你想尽一切办法，找出个不被杀头的理由，来说服三公会审，来禀告王上，即使有罪也是个小罪罢了，你抓紧想，动大臣们想，然后罗列成文，法典是讲理，讲证据的地方，不是空口无凭说白话的地方，你要搞好一切材料，从事实说话，不要认为说那些看似有理，而实际在法典上不成立理由，那都是徒劳无功之事，你要研究王朝新法典，把确实有证据的事实都拿出来，捧到三公面前，让事实说话。这事实有吗？”&1t;/p>

        “这太多了，和豳国的恩怨，两百多年没有了结，这是事实，他们老是仗势欺人，挖我土地，俘虏我的人民回去做奴隶，还倒过来说是他们入侵了他们，所以抓了他们回去做奴隶。入侵那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义渠君说道。&1t;/p>

        “兄弟，别说这个，这是你跟周人的世仇，你千万别把豳国这事扯进去，扯这事，东荆，江荆就是你的下场，你委屈，就忍着吧，当年，你的先祖确实把周人赶到了岐山周源，变成了周人，是你的祖先不对在先，你提这旧事对你不利，万一他们真的要报两百年前的世仇，你就死无葬身之处，忍，一个字。”西申候说道。&1t;/p>

        “哎，所以忍无可忍，就没有再忍，就常和豳人小打小闹的干了。”义渠君感叹道。&1t;/p>

        “这个问题，你要忍，忍无可忍，继续再忍，这是为你先祖的过错在忍。这叫历史的轮回。不是什么上天报应的轮回。”西申候强调说。“还有没有其他忍无可忍的事情？”&1t;/p>

        “还有与共国的矛盾，在于一百年前，共国是依附着义渠国生存的小国，虽不是附庸国，可每年他们总是上贡一点粮草给义渠，而且周边边民酋长也常欺诈共国边民小族，这时间长了，成了习惯，习惯就成了自然，武王灭共之后，新的共公执政，共国边民不再愿意让义渠边民酋长差使，于是一不听话，义渠酋长就来粗暴的方式对待他们，因是边民事件，一直没有上升到两国战争，这次共公作为副帅，肯定会报此仇。”义渠君说道。&1t;/p>

        “这事好办，包在我身上，你将那个闹事的酋长交给我，我带过去交给共公处置，另外，你将这个酋长的地盘划给共公，作为对共国的赔偿，同时去掉这个百年来的隐患，看似吃亏，吃亏是福，实际上少了很多麻烦和不稳定因素。再说，共公拿了你的割地好处，他会和毛公，逄公，辟方王子通气，打通关节，也会在穆王面前为你说好话的。人活着最重要，你还年轻，你现在先过了这一关再说。”西申候说道，&1t;/p>

        “就按照大哥的意思办吧，将阮酋长交给他处置，他那片土地划割给共公吧。”义渠君说道。&1t;/p>

        “还有什么可以申诉的事，说吧，我不是外人。”西申候说道。&1t;/p>

        “那就是与密国的矛盾。密康公想要吞并芮鲜戎，芮鲜戎不愿意受其管辖，就求救于我，我本也是他们的主子，芮鲜戎作为我们义渠国的附庸国，这是穆王置戎固原时说的。现在芮鲜戎反密，和密国闹了起来，我这个主人，怎好袖手旁观，只好出兵芮鲜戎，协助芮鲜戎共同抵御密康公的部队。”义渠君说出事情的真相原委。&1t;/p>

        “你搞错了，那不是密康公的部队，而是朝廷住在密国边境的王师三军，统帅是京伯，辟方王子做参谋。这事就麻烦了，京伯是穆王亲家，王子辟方岳父，这可得罪不得，不过你这个事实可以通过芮鲜戎来向穆王汇报事情的真相，事情有他引起，把他推到主位，待真相大白之后，穆王最多怪你不及时上报朝廷，而私自出兵，不过你一定要大胆承认出兵的错误，穆王最恨狡辩之人，哪怕你错了，就错了，认了，他就不会怪罪与你，认为你不失君子风度，又事出有因，穆王不会处罚太重，按照王朝新法典，最多就是最轻的那一条，‘墨刑’。”西申候说道。&1t;/p>

        “什么？墨刑？”义渠君惊叫。&1t;/p>

        “墨刑，就是在额头上纹身而已，你紧张什么，这是五刑中最轻的刑法，所谓刺肤之后，涂上黑色，就是黑色纹身吗，连纹身也不到，就是破坏面容，让你难看，让你知道难看，长个记性，下次不要再犯。当然，也是罪人的标记，受罚之人，所到之处，人人喊打。好在你是义渠君主，也没人敢这么做，要是大夫就惨了，终身不得为官，最多成为人家的看门人。这比商帝帝辛的炮烙之刑要轻多了，他是用烙铁在额头上烙个罪人记号，让人终生受到社会的谴责咒骂。”西申候轻描淡写的说道，减轻义渠君的心里压力。&1t;/p>

        “就和南蛮纹身一样，可惜这张脸，再也不帅了。”义渠君感叹道。&1t;/p>

        “你是周王朝新法典诞生的第一君主被墨刑之人，从此以后，标明天下不在用战争来解决问题，而是用王法来断狱是非曲直，义渠君就是分水岭。这很有意思，两百年前，你们犬戎人将姬姓人从豳地赶走，古公亶父失国而迁岐山周源，投靠了殷商，成为殷商的诸侯国，然后打败了帝辛之后，成为天下诸侯的共主，统一了王朝联盟体制，现在新的体制大改革，而你们义渠又要当其冲，成为周王朝法典的标杆性的分界线，有意思，这就是历史的轮回。难道历史要再次轮回，因为你们犬戎人？”西申候感叹说。&1t;/p>

        长话短说，西申候又到了灵台的周军大营，四下活动，最后达成共识，决定由义渠君和芮鲜戎自，然后等待三公联合公审，之后上报穆王审定之后，再做判决。&1t;/p>

        共公利得到了好处，从中做了迂回活动，使这次战争的停战，有了更高层面的说辞，大局观更加突出，法典更加重要和对社会构建法制社会有了新的认识。这也是军师辟方暗示下的结果。只有毛公闷在鼓里，按章办事。不过毛公真的是按照这套说辞来上报整个过程和目前的局面，给了穆王。穆王看了四大帅共同签字的停战报告，给予批复。批复如下：&1t;/p>

        “西北灵台三军军务司，中军统帅毛公，监军逄公，副统帅共公及军师辟方联合签署奏章，朕已细阅，奏章阅后，朕心里为之一爽，这是划时代的创举，用司法解决诸侯之间的尖锐矛盾，而非采用极端的兵戎相见方可解决的矛盾，自即日起，依法治国的方针政策，打开了新的局面，对你们四人及西申候，将给予嘉奖。&1t;/p>

        按照新法典程序，由三公会审，理清是非曲直，按典办案，这也是树立诸侯君涉案公判的典型案例，不得私刑，不得伪供，公平公正公义给双方一个公判。朕令以毛公班为的三公会审，加司寇亲自升堂审理此案。给天下诸侯，天下百姓一个公平公正的交代。朕赐太子伊扈上方宝剑，监督审理此案。此召，穆王五十二年春。”穆王很重视这次会审，他要给天下人一个全新法制社会的一个表率和开端。&1t;/p>

        毛公带着自的义渠君和芮鲜戎，也没有用刑具，只是一道回镐京，之后交给司马寿和司寇吕收押待审。&1t;/p>

        会审过程姑且不去管他，我们只关心案件结果，结果令天下诸侯兴奋，除了公平之外，就是公正，除了公正之外，就是公义。大家都知道天下人对犬戎的歧视，而穆王没有，穆王的一句话，感动得让义渠君流出了眼泪。穆王说：“用义渠国的君主马厩的一千匹良马，换取你的墨刑，朕还希望你带领义渠人民平安富强的过上好日子。”&1t;/p>

        可芮鲜戎就没那么幸运了，虽然有理，可没有走正常程序，而是走极端行为，起兵反抗，导致生战争，虽有理在先，不义在后，判处削藩，归属义渠，不再称君主，仅为一方酋长，没收所有田产和粮食，上缴国库，并处以剕刑，以示对动战争罪的惩罚。这已经是穆王最后用公义之道，减刑的结果。&1t;/p>

        阮酋长家族常年欺压临边百姓，上百年来称霸一方，作威作福，给双边关系带来常期不安定因素，没收所有财产充当减刑赎金，处以宫刑。三公本判大辟之罪，穆王将其减刑，实施宫刑。&1t;/p>

        对京国君京伯，在西北灵台统领三军期间，利用手中之权，谋取不当利益，造成恶劣影响，对其恶劣行为，处以上交京国所有成年马匹五千匹，铜三万斤，并勒令六月内强迁黄河南岸于累水交界处，与中牟国接壤。&1t;/p>

        对密国不顾天下和平稳定，长期与周边戎人生矛盾，仗势欺人，为给予警告，警示后人，处罚金铜五千斤，粮食三千石（一百二十斤为一石。）牛马各三千头，以观后效。&1t;/p>

        司寇吕候，因主持法典有功，成功解决了戎人与周人的争端，为表彰其立法成功，执法公正，赐南阳汉水之北之地，新立吕国作为食邑。原封地有其长子世袭。&1t;/p>

        西申候历经大半年的两边协调，避免了一场战争的大屠杀，立了大功，穆王嘉奖西申候在南阳之南受封一块封地，作为申候的采邑，原封地有长子世袭。&1t;/p>

        受到穆王的嘉奖西申候，自此不再叫西申国，而是改叫申国。申国的改封，彻底改变了天下格局，为后世的周王朝埋下了灭国的祸根。也就是这个申国，不但改变了周王朝的命运，还为天下诸侯争霸，相互吞并，拉开了序幕。以至于生了一千多场战争，人民生活在烽火弥漫的战争中，绝望的生活了长达八百年之久，给社会，给人民的生活，带来极大的痛苦，这就是申候引的西周灭亡战的直接后果。当然还有曾候，犬戎等其他枭雄一并参与，这是后话。&1t;/p>

        义渠与周边诸侯的矛盾，通过司法途径，得到了有效的解决，刑帅宇诲，只显穆王。穆王对《吕刑》的制定和推广应用告之四方，依法办事，依法办案，以正天下，上方宝剑，中正剑，三公剑，高悬庙堂，为下一个伊扈时代的全面推行依法治国做好了前期铺垫。&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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