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7-2 别有洞天
狐仙笑道：“二位恐还不知，我狐族被称为天下第一仙，弟子徒孙遍及三界。这天地间的大事岂有我所不知？二位新近荣升，却来到这狐岭，不知有何见教，莫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寻了什么线索，抓差办案而来？”
英招见她嚣张得意，直言呵斥道：“你这妖孽，在此聚集狐类，兴妖作怪，所为为何？还不从实招来！”
竺嵩却说：“英兄莫急，待我问他。”说罢对那女狐说：“不知贵妖如何称呼？”
那女狐道：“竺尊使说话却很有趣。在下狐后郑南。”
“那我就称仙姑好了。仙姑既知我等身份，我也不必隐瞒。我等此来，便为查访下情，洗冤尽暴。正如你方才所言，狐族支脉庞大，妖数众多，其中不肖之徒不少，颇为人间敬畏忌惮，其所做之事亦有不少上达各处城隍土地、阴司神狱。眼下倘有所知，应禀我等知晓，或可酌情量刑，从轻落。当然，若有所告、所判不实，也请直言，我们自当为尔等做主。”
那狐妖一面听着，一面凝神思索。待竺嵩说完，只见她“扑通”一声当场跪倒，说道：“尊使，我狐族遭受莫大冤屈，还请尊使为我们主持公道啊！”说着竟哭起来。
竺嵩心下不解，说道：“哦？你先起来，将那冤情对我说来。”
郑南站起，向一侧闪身，露出身后的供桌，对竺嵩说：“尊使请看！”
竺嵩三人走上前去，向那供桌上观看，却见一只背生双角的硕大狐狸被绑缚着置于其上，呼吸微弱，两眼半张半合，有气无力。
“这是？”
“尊使，此物名为飞黄，常住天上，虽形似狐类，却以我狐族为食，而且食量很大。天下各地的狐族几乎都曾被其荼毒。
它们善于飞腾变化，数量虽不多，法力却远我狐族子弟。多年来我族饱受它们的摧残，却因我们狐类名声不好，而这飞黄又是天上的神兽，故各处阴司多偏袒它们，说什么兽类相食天经地义。而我们若侥幸捕杀了一只半只的飞黄，却要被狠狠追究，说我们蔑视天帝，戕害神属，罚我们百千只狐狸为其陪葬！
尊使您说，这还有没有公道，有没有我等的活路？
今日这个孽畜又来食我子孙，被我抓了，便在此处开坛，以其血肉祭奠我们那些葬身彼腹的亲人！”说罢这郑南和身边的几个人形狐妖都掩面而泣。
“竟有这等事！”竺嵩抬眼，见那供桌所对的岩壁之上密密麻麻描画着姿态各异的狐狸，竟似是血笔勾勒。那些狐狸的眼中闪着红光，令人不敢久视。那郑南言道：“这里是狐岭万狐洞，是我们阴阳两界的狐族集会的圣地。”
“嗯。”竺嵩问道，“不知这飞黄是否曾经与狐族结仇？”
“尊使，我们狐族身在乡野，如何能与它们结仇？这飞黄就是恶意欺凌无疑！”
“那依你说，我等该如何为你们做主？”
“尊使，我们不敢奢求，只盼您上奏天帝，陈说我辈多年遭遇。飞黄所作所为有违天道，有伤天威，请天帝施以惩戒。各地神祇实不应再歧视狐族。”
竺嵩点头道：“容我思量一番。”
“这是自然。我看几位就先在我家住下，也好从长计议。”没等竺嵩同意，她便吩咐道，“列队，请三位贵客移驾府中！”
于是一众小妖扛起旗旛，打出仪仗，敲敲打打，前后围绕着将竺嵩三人领出万狐洞，再拾阶而下，走到山腰处一个差不多大的圆形洞口，6续入内。
这个洞中的道路却比之前的长上不少，黑洞洞的狭小阴暗。后来转过一弯，面前一亮，现出一个圆月形的洞口。竺嵩等朝内望去，见其中天光明亮，竟有一座宫殿！迈步入内，蓝天碧树，置身于一个白玉铺就的广场之上，远处一座金瓦银砖翡翠台阶的大殿。
郑南双手一翻，指向地面，见那白玉花纹滚动，将大家向前送去，直达殿阶之下。“请！”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阵嘈杂，见狐群之中有一只狐狸如喝醉一般，三跌两撞地从众狐妖的头顶上踏过，跳到那殿阶之上，竟在那殿门前旋舞起来！其舞姿变化多端，舞着舞着就化出一个分身，6续变作狼虫虎豹等物，弄得大家眼花缭乱……
最后此狐多身归一，盘腿一坐，化为一口大钟，“嗡”地响了一声，挡在殿门之前。
竺嵩对郑南说：“仙姑，这节目献得妙啊！尤其最后这个变化，我想还不止这一处门被堵住，怕是我们连后门也进不去了！”
狐妖不解：“啊？尊使，你说什么？”
英招朝那大钟呼道：“武罗，别闹了！”但见那口大钟原地旋转，化为一个妖冶女子——正是武罗。
武罗雀跃过来挎住英招手臂，对竺嵩说：“使者好眼力！”
郑南问竺嵩道：“这位便是新任的鬼界典狱大臣武罗仙子吧？”
竺嵩肯，郑南同身后的四个狐女便向武罗施礼。武罗道：“罢了。”又对竺嵩说，“我这样藏身可有一会儿了，就等你们现，你们也没现，我只好自己跳出来了。”
说着竺嵩等人进到殿中，见其中金碧辉煌，俨然一座皇宫。
郑南说道：“尊使，这里是我狐族平时议事之地，后面是一个花园，其中一侧是我的居所，另一侧正是接待贵客所用。几位如不嫌弃，便在那里住下吧。”
说着郑南亲领四人前往。那客房的华美自不必说，其中亦有客厅，竺嵩、英招、武罗、龙周、郑南和那几名嫔妃打扮的狐妖进来，落座相谈。
“几位尊驾远道而来，我已吩咐下去设宴招待，现正在准备。”
“不不不，”竺嵩赶紧抢在武罗前面说道，“仙姑，不是我等客气，我们皆是最受不了酒宴饭席的了，也不需要什么饮食。千万别破费，饶了我们吧！”
“这，似乎不太恭敬吧？”
“怎么会呢？这已是于心不安了。”竺嵩又问，“这几位是？”
“哦，她们是北、东、南、西四方狐使——梅使阿玲、兰使阿华、竹使阿青、菊使阿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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