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12-5 通天之路
“公子说的是。只因我夜叉一族寿命较长，短期之内还不至灭绝，但隐隐也有这一忧虑，只是谈到如何解决，却都是一筹莫展。”
竺嵩听罢沉思，随后问：“对了，小哥怎么称呼？”
夜叉男甜甜一笑，“我叫槟榔。”
竺嵩被槟榔这样一甜，不知该说什么。槟榔反问：“公子你呢？”
“竺嵩。”
“竺公子，这么看起来，你与我夜叉男族的那位恩公还有几分相似呢！”
“哈哈是吗？”
“嗯。恩公离去后，我族为他建立生祠，请最好的画师为其塑像，日夜供奉。身上带有龙蛇之气的男子也开始为大家竞相追摹。”
“如此一说我还真想去看看那尊塑像，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公子随我来。”
竺嵩便被槟榔引至一座雕梁画栋的精美祠堂，一条金砖之路从祠堂大门延伸出一里多地，路两边几步一对高脚火盆，皆燃着常年不灭之火。
进入祠堂，见一个高大的石台立于其中，上塑着一尊坐像，面容清俊，身材挺拔，身着鬼界普通服装。竺嵩心中一震：“此人却像爹的样貌！难道……？”
竺嵩于是问槟榔：“关于此人，你们还知道什么？”
槟榔想了想，“再有就是他老人家的名讳了。”
“哦？他叫什么？”
“呵呵呵，竺公子，那不是写着呢么？”
竺嵩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在这坐像的两边还有一副对联。上联是：“魁星无二参日月”；下联为：“岱宗山高立地天”。正上方是一个横批：“德被后世”。
“咝——”竺嵩沉思半晌，问道，“这副对联是何人所写？”
“哦，这是恩公自己的手笔。恩公来去匆匆，临走之时大家问他，他才写下这副对联。那横批则是我们自己加的。”
“他叫魁岱？”
“我们想是的。”
竺嵩又问：“槟榔，你知不知道，这夜叉国可有能通天宫的道路？”
“天宫啊，这应该没有……没有，从没听说过。”
“哎，那你们这里都可以通向何处？”
“传说东边的荒漠之中有一个暗门，可以通往罗刹国。另外北方的大海据说是可通龙族圣地，但从没听说谁去到过。公子你若是想去天界，找龙族帮忙倒是个可行之道。龙族神通广大，又与公子你有渊源。只是大海茫茫，传奇渺渺，真的找到可就难了。”
“是啊。对了，你们这恩公当初怎样离去的？”
“听说是往东边罗刹国而去了。”
“哦？那他从何处而来？”
“这就不知了。当时没想起来问。至今我们族长还后悔这事呢！”
“嗯，我想他必是从那龙族圣地而来，恐怕那并非讹传啊……槟榔，我急于上天，一定要试试寻找这个龙族圣地，你有什么建议么？”
“这个我看要问问族长，他见多识广，处世也有经验。”
“好。族长也在这地下城中吗？”
“在。公子，我领你去！”
于是竺嵩跟槟榔出离祠堂，又向那族长所住之处行去。沿途景物越来越简单，直至一处老旧的井下平台，槟榔对竺嵩说：“从这里出去就到了。”
竺嵩随槟榔升出井口，见四周是一片荒凉的沼泽。一条湿黑的木板路曲曲折折通向一间水上的小木屋。屋门敞着，二人来至屋中，见屋内陈设简单，一侧墙壁的木架上摆着很多透明的瓶瓶罐罐，盛装着各色液体；另一侧是个书架；二者中间则是一张桌案，一个瘦小干枯的老人腰间系着张围裙坐于案后，将几种液体倒来倒去，认真地观察着。
槟榔轻敲门框，老人警觉，看到二人。
“槟榔？这位是……”
“老族长，这是竺公子，被那些夜叉女追捕，我们救了他。他想去天界，想找龙族帮忙，您看有没有办法？”
“哦……”老族长用夜星般的眼睛打量竺嵩，竺嵩深施一礼，“老人家，还请赐教！”
老族长冲他点点头，又问槟榔：“这位公子仪容不俗，不知是何来历？”
“这……我也不知道。竺公子，你自己说吧。这就是我们的老族长——树明老爹。”
“你这孩子！”老族长嗔道，“总是这么毛毛躁躁，什么都没问就往我这里领啊？”又对竺嵩说：“竺公子，你别介意，老朽看得出，你不是坏人。”
“多谢老人家。在下是天庭司官，年底依制朝见天帝，在天宫门前被一阵怪风吹到罗刹国，又辗转到了这里，被槟榔救下。眼下需返回天庭，何奈这边帮外族不比中土，无法感应到天界所在，故而来请您指点迷津。”
“怎么，您是天界神祇？失敬啊！”老族长起身抱拳施礼。
“竺嵩惭愧，虽是神祇，却被困于此，一筹莫展。还请老人家指教！”
槟榔也说：“对啊老族长，你帮帮他吧！”
老族长想了想说：“尊神，不知你听没听过‘缩地成寸’？”
“似有耳闻。不瞒老人家，竺嵩虽已履职天司，但还在求学，很多旁门奇术尚不得而知。”
“哦。尊神既然是经罗刹国而来，自然知道那扇暗门。其实夜叉罗刹二土相距甚远，岂是举足可至的？但在那里就可以。究其渊源，时地业场交错所致，这就是缘！
您可能知道，我夜叉一族又名‘捷疾鬼’，身法颇快，可以轻易游遍万里。可是以我等的身法，终其一生也无法抵达那龙族圣地。尊神你想想，这是为何？”
“这恐怕是障眼之法，并非真的遥不可及。”
“尊神高见。依老朽所思，这北边的大海，就是四洲共通的外界。其表面扭曲，自相尾。这既是保护四洲世界的结界，也是此界众生心见之界限、业缘之映现。就像中土与外道，其实不远，却相互隔绝，无路可通。”
“老人家真是高人，此理甚妙！”
“因此我想，那龙族圣地应是位于其他世界，所谓入海见龙者，皆是与其有缘，因航于海中而遣忘旧业，因此心空而眼明。”
“嗯，有理。老人家，我家祖上就是上古大龙，只是在下如今还能不能有缘感应到那龙族圣地，可就不敢说了。”
“尊神，您既落于此地，就是无缘也该试试。这想法很对，那龙族聚集灵秀神异，若有它们协助，返回天界应该不是难事。”
老族长讲罢，竺嵩还没说话，槟榔一跃而起，“对对对，竺公子，你一定能找到，我也跟你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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