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十八章（下）约定，不再
当瓷儿看到床上聚宝冰冷重伤的躯体时，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原来，绝望的时候人根本不会流泪。
这一个月根本就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饿了掏出一小粒充食丹服下，累了就随便梳洗一番，其余时间，都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聚宝少爷。
这张在熟悉不过的脸颊，此时平静地像是睡着了一般，静静躺着。
心里还有一点点小小的期许，
“聚哥哥没有死，一定会他会醒过来，然后想以前一样。。。。”
这一点点小小的希望，随着时间，彻底消散。。。。
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心死如灰啊。。。
一个月后，瓷儿最后看了一眼聚宝，纪城生如此大事，自己的父亲械月生也赶来，帮忙料理着大大小小的事物，今天就要带着自己回械城去了。。。
瓷儿想往常一样，看着聚宝，沉默了一个月的喉咙，第一次开口：“聚哥哥。。。瓷儿走了。。。再见。”明明知道这声音永远无法传达。。。但还是忍不住来见最后一面。
瓷儿半跪在床边，低着头，靠在聚宝少爷身旁喃喃自语道：“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趴了多久，瓷儿缓缓起身，轻抚青丝，踱步而出，连回头都没有，她不敢回头，她怕自己看到聚宝会一下子控制不住。。。。索性就这样大步流星地离去。。关上房门，空白一片的脑海里对未来一片迷茫，踱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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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聚宝留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再无反应。。。。。
机械马车走了几个时辰，才到达纪城郊外，向着械城进。
瓷儿拉开窗帘，最后看了一眼这片伤心地，面无表情地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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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城，乌云笼罩，四处透着绝望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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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纪城到械城的路途遥远，即使是机械马车，也要大概数日的路程。
一路上，瓷儿始终都在自己的厢房里闭门不出，只身一人坐在车内，神志迷离，不断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
窗外天空不断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转眼间，一行人抵达了械城。
有些憔悴的瓷儿看着户外刺眼的阳光，冰冷的心却没有感到一丝温暖。
瓷儿踱步走到后庭，此时不想理会任何人，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安静静地睡一觉。。。。。
此时，长廊上械星带着下人悠哉游哉地看着远处的君子兰，与自己的心腹调笑着。
无意间瞄到远处阴沉着脸的瓷儿，欢笑一声，径直拦住瓷儿，笑道：“这不是瓷儿公主吗，怎么到纪城快一年，见到哥哥都不打招呼啊？~”
瓷儿冷冷地看了械星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绕开械星向后走去。
械星不依不饶地追上前道：“怎么？你是在这呆的不如意，特意去纪城勾引那小少主是吧？”械星不断放肆地侮辱着瓷儿：“不过你也别想借此就攀上高枝，一步登天了，你终究只是父亲和其他贱货的私生女而已。”
“滚开。”瓷儿用简洁冰冷的语气回应道
“哈？”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械星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如此出言不逊，心中无名火起，拉开衣袖，露出一块剑盾，怒骂道：“你再说一遍？!”
“我叫你，”瓷儿盯着械星怒哄道：“滚开！！！”
械星看到瓷儿眼中一道黑光闪过，下意识地举起剑盾，不料下一秒一道黑色冲击重击在剑盾上！巨大的冲击一瞬间将械星撞飞，重重跌落在远处的假山上，极为坚固的剑盾支离破碎，冲击穿透手臂，直击胸口，喷出一口鲜血！
四周的下人皆受到冲击的影响，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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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瓷儿，身上溢满一种奇特的黑色能量，绕在身边，体内灵力运转极快，气血不稳，刚刚被械星一激，这几天的心力交瘁一下冲入丹田，加上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令瓷儿一下子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听到巨响的械月生带着侍卫赶来，看到此时的狼藉不由得惊呆了，迅扶起瓷儿，探试着瓷儿体内的灵力运转，惊出一身冷汗，自语道：“难，难道是。。。。”，看着四周未消散的黑色能量，一下子明白过来，对着身后的侍卫喊到：“快去请老太，说公主出事了！”
械月生看了看远处重伤的械星，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理会，转身抱起虚弱的瓷儿，送到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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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意识的械星看着眼前的一幕，怒火中烧，胸前的疼痛越明显，咬牙切齿地说道：“小丫头片子，给老子记好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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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城地下密室内
老太号着瓷儿的经脉，看着眼前昏迷的瓷儿，眼神越凝重，半响，才将手收回，不住地摇摇头。
“怎么样了？”械月生焦急的问道：“该不会是。。。。”
“诶，”老太心痛地看着瓷儿，道：“天命如此啊！”
听着老太的语气，械月生也一下子明白过来，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选择她呢？”
“只能说，这孩子有继承它的资质”，老太扶着瓷儿的额头，道：“但这条路实在是太艰难了。。。这孩子以后该怎么走啊。。。”
“那现在怎么办呢？”械月生问道：“就算我能瞒着族里面那些长老，那以后该怎么办？”
老太沉思一会：“把瓷儿送到静香阁里吧，锻炼一下她吧，这孩子将来承担的，都不是你我可以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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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府，静香阁
瓷儿躺在舒适柔软的绸缎席上，渐渐醒来，四周弥漫着清香的定香延，使得瓷儿安心不少。
“瓷儿，醒啦？”奶奶慈祥地喊着瓷儿，将瓷儿扶起，盛上一碗鸡汤道“乖，把汤喝了，暖暖胃”，瓷儿接过鸡汤，看着汤中自己憔悴的倒影，一口气灌入，暖流慢慢开拓出一条水流，不仅温暖了胃口，同时也唤醒了瓷儿的心。
记忆一下子如潮水般涌来，最后定格在聚宝冰冷的身躯上。
空荡的碗里忽然低落一滴眼泪，瓷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倒在奶奶怀里放生大哭。
感到温暖过后，绝望才会让人哭泣
老太轻拍着瓷儿，安慰道：“乖，乖。。。。”，
老太也听说了聚宝的事，在他看来，聚宝就像是孙子一样，突然生这样的事，自己内心也是心如刀绞。。。。。
“世事难料啊。。。”老太内心也是悲伤无比，但作为一个大人，必须承担不能承受之痛，看着怀着大哭的瓷儿，自己只能无奈地叹气。
渐渐的，瓷儿的哭声小了，长时间的哭泣让瓷儿冷静不少，瘫倒在老太怀着，轻声抽涕。。。
“瓷儿啊~”老太轻声说道：“以后你就住在奶奶这，不用再去管其他事情了。”老太扶着瓷儿的秀：“以后奶奶会教你械城顶级的机关术，你要好好学习，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小聚，明白了吗？”
“嗯~”瓷儿轻声应道，现在，她需要的，是暂时的目标，来麻痹自己内心的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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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内，瓷儿的机关术进步也见多识广的老太都刮目相看，废寝忘食的学习让瓷儿的实力突飞猛进，运行通纵，机数原理，格式各样的武器、装备精通无殆，灵力上虽进步轻微，但机关术上的造诣却是远众泰！
但如此天才，老太却说什么也不让瓷儿显现自己机关术惊人的实力，瓷儿只能默默拘守在这小小的静香阁内。
机关零件不断在瓷儿脑海里模拟运行，大大小小的卷轴围绕在瓷儿的生活里，瓷儿默默地学习一个又一个的牵引系统，全身心的投入让瓷儿一下子忘却了残酷的现实，仿佛没有一点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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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第二年秋季，城外野蝶纷飞，城里百姓都忙着团圆佳节，械城内外一片祥和。
而瓷儿，一如既往地在静香阁研究着卷轴，仿佛不知时间的流逝。。。。
老太看着如此勤奋的瓷儿，却感不到一点欣慰，她知道，瓷儿如此努力，就是为了让繁重的任务压的自己喘不过气，这样，就能忘记心里的痛了。。。。
老太悄悄坐在瓷儿旁边，看着瓷儿极度专心地拆解着一小块零件，不忍打扰，将一封泛黄的信放在桌边，悄然离开。
瓷儿至始至终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根本没有注意到奶奶的到来，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纪城纪天寄”
瓷儿无意间看到信封上的字，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恐惧，紧张，期待，臆想。。。。心里如五味杂粮般，眼前轻盈的信封一下子如烫手的山芋，不断拿起，放下，拿起，放下，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瓷儿一下不知所措。
终于，还是敌不过内心的悸动，微微颤抖地拆开信封，生怕错过信上每个文字。
信里面有很多的内容，但只有一句话深深吸引着瓷儿。
“小聚没有死”
一滴泪打在纸片上，死气沉沉的目光开始变得明亮清澈。
绝望的心再一次抓住了希望。
踏出两年未过的房门，安排最快的机械马车，火赶往纪城。
到达纪府，看到躺在床上两年来昏迷不醒的聚宝，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聚宝没有死，但仍未醒来。
“没事的，聚哥哥”，瓷儿流着泪，自语道：“不管多久，不管如何，就算是一辈子，瓷儿都会等着你的。。。。。瓷儿会遵守约定，做你最美的新娘。。。”
瓷儿拉着聚宝的手，：“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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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测灵会前，得到消息的瓷儿早早的来到械府门口，眺望远方，寻找着纪城的马车，等待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终于，凝望着熟悉的面庞，紧紧抱住聚宝，感受着真实的体温，原本想着再次见面该如何开口，却现面对面时大脑只有一片空白，千言万语不及一个拥抱。
“欢迎回来，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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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儿带着聚宝走遍熟悉的地方，在屋顶上眺望远方，一同看望奶奶。。。。。。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以前，从未离开。
“聚哥哥”瓷儿看着聚宝：“约定好的事一定会做到的，对吧？”
“当然了。”聚宝回应道。
如幻境般甜美的现实，来之不易，如水晶般珍贵，美丽得令人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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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美好的现实就像测灵会上的留情剑般，被赤裸裸的真相重击，四分百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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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重伤未死，作为交换，老天夺走了我的实力以及。。。。。记忆。”
“我现在不过是个废人而已。。。。”
“第一次见面你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如果可以的话。。。。请把我忘了吧”
聚宝一句句的话语如利刃深深刺入瓷儿的心里。
“我，我不相信！”瓷儿倔强地坚持着破碎的幻想，转身逃离，纵使遍体鳞伤，也不愿放弃最后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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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苍天总是无情的，将万物剥去了美好和谐的外衣，只留下了荆棘般残酷的事实，让飞蛾扑火的人们一次次地受伤害。
但，这，就是现实
人物故事线：聚宝少爷/瓷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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