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争执红白救或杀，局中总有无辜人
虽然愧疚将不相干的人牵扯了进来，但局已做下，不可能半途而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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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玉怕是还要再吃些苦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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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烛华思忖了一番，直往顾莲生的住处寻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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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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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什么风，倒是把你吹来了。”顾莲生正在院落里品着小茶，看到顾烛华前来，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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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烛华有求于姐姐，不知姐姐可否应允。”顾烛华站在院落中间，冲着顾莲生微微福身。&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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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还有求着我的时候？”顾莲生来了兴致，放下茶盏：“说说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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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华想请姐姐放过春玉。姐姐既然没有找到那只簪子，没准是不小心放哪儿，或是丢了。未必是她拿去的。姐姐这样没有证据就擅自处罚下人，要是老祖母知道，会怪罪的。”虽然说是请求，但顾烛华不卑不亢的做派让顾莲生十分不舒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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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顾莲生冷笑一声，“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求人是这个态度。”&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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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可不是我不放过她。我这簪子就是她值夜的那天丢的。附近的侍卫我也问过，是被她引走的。簪子这个东西就算找不到实物，也有可能是被换成了银两花费掉了，若是如此你让姐姐去哪儿取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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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别拿老祖母来压我。春玉在府里盛传鬼怪之说，别说你要请动老祖母说请，我还要找老祖母告上一状呢。我倒要看看，老祖母会站在哪一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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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如此栽赃清白之人，枉顾性命，午夜梦回难道不做噩梦么？”顾烛华见顾莲生不肯妥协，言语一时刻薄。脸上由于情绪的激动，都染上了一层薄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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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烛华越是如此，顾莲生越是步步紧逼。&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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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下人，怎劳得妹妹如此激动。要不是春玉是个女人，我还真怀疑你们有些什么。这等板上钉钉的事情，妹妹何苦掺和？”说着，顾莲生又轻笑一声，“红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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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在。”一旁的红梅应声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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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请老祖母过来，我今儿就要把这个事情办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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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红梅答着，轻蔑的看了顾烛华一眼，麻溜的退出去，一路小跑去找何氏禀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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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顾烛华气急，就要去拦红梅，被在后的顾莲生一把拽住，往后一拉。顾烛华一时不稳，跌倒在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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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这儿等着吧。”顾莲生狠狠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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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来得不急不缓，心情不甚愉快。&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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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急急忙忙的把我喊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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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又闹腾什么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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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瞧着顾烛华灰头土脸的样子，不满的说道。这两人又在闹些什么，真是每一刻安生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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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生上前扶着何氏入内，坐到正位上，自己站在一边。顾烛华也随后跟了进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略显狼狈的站在一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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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母，今天这事可不是莲生挑起的。”顾莲生开口禀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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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差红梅来寻我是为了什么？”何氏的目光扫了扫顾莲生，又扫了扫顾烛华，说道：“看你们两这阵仗，说没事情那是当我老眼昏花不省事了。还是快些说吧，别整这些弯弯绕绕的。我这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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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莲生应道，“前几天我丢了一只簪。寻到一个叫春玉的丫鬟头上。没想着又扯出一桩事情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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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母可能有所不知，最近府里可热闹呢，那些下人们口中都流传着顾府闹鬼的瞎话。这话，也是从春玉这丫头嘴里传出来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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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顾府向来虔诚，斋戒供奉从来只多不少，如何能出什么鬼怪之说。那丫头也不晓得安的什么心，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烛华还要与她求情，老祖母您来评评理，我处置这丫头难道错了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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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此事？烛华，你为何要给这样的人求情？”何氏怒染眉峰，问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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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母，那日我正巧出门，遇上春玉。她随我一路，怎有可能有空去姐姐那儿偷这什物。再说那鬼怪，侍卫是我喊去的。白色影儿也是我与春玉同见。许是那白影子偷了姐姐的簪，却被我们误会了，这才闹出了这么多乌龙。那簪子搜遍了丫头住的屋子都没搜到，可见不是她拿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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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妹妹当时也在。我说一个丫头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复杂心思。莫不是妹妹教唆的吧。”顾莲生抢先应答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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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看了顾莲生一眼，顾莲生没来由的有些心虚，收敛了气势站在一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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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她一个晚上都在一块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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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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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华，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懂事的。一个丫头，又闹出这么多事情，就算是杖毙了，外人也挑不出什么错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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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的丫头入府前签的都是死契，草菅人命是不行，但被揪住了错处，是生是死，是留是卖全凭主子的一句话。所以即便是春玉真的被杖毙，拉倒乱葬岗一埋，别人也不会说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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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顾烛华咬了咬唇，看上去甚为为难的样子，半晌，又开口道：“老祖母，这闹鬼的传闻也不是这时兴起的，之前值夜的侍卫也有说看见过什么。我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草率的将春玉判死定了案，不但无助于流言平息，反而更让人心惶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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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之见，你打算如何？”何氏反问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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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何氏有松口的迹象，顾烛华行了个大礼，说道：“老祖母，世上没有空穴来风的怪事。顾府突然兴起妖邪之说，必然事出有因。不论是真有其鬼，还是有心之人从中作梗，烛华定然揪出幕后真凶，给顾府一个交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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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起调查，相互监督，避免有人因私废公。”顾莲生忙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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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让顾烛华一人查办此事，那还有真假可言？顾烛华一定会捏造事实给春玉开脱。&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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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顾烛华什么时候跟春玉这丫头折腾在一起的，看来府里的下人自己平日里还要好好管教管教。&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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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皱了皱眉头，“既然你们都有此意，那就依你们。”&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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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嬷嬷，我们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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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后行了个礼目送何氏离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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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道上，金嬷嬷好奇的问道：“老夫人，您怎么就任由他们胡闹呢。这鬼怪之事若是传出去，对顾府的名声可不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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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多看着些，他们在府里折腾就算了，别闹到府外去。”何氏慢慢的说着。“我本想处理了那个丫头，敲打一下众人，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可烛华这是铁了心要保这个丫头，莲生也说要查，那就让他们查。我也想看看他们能查出些个什么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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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要是春玉能从这事儿里脱出身来，把她给烛华送去。二丫头既然那么想保下她，总不能辜负了她一番心意。正巧烛华那儿也没个丫鬟服侍。要是春玉不成，等这事儿结束，你再费心挑两个指过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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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嬷嬷应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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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氛围依旧剑拔弩张，顾烛华先开的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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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既然要调查这事情，春玉就不能随便处置，将她关在柴房我没有意见，但一日三餐不能少。作为这个事件的关键人物，还望姐姐不要暗下黑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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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顾莲生一声冷哼，“若有消息，我绝不会隐瞒，老祖母定会公平决断。至于你，好自为之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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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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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烛华也不多话，直接抽身离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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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处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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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烛华回到和光院时，冬迎已经醒了。站在门口焦急的等着顾烛华回来。眼见她靠近，就凑上前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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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春玉怎么样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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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安全。”顾烛华将之前的事情一一与冬迎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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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你就在我这里好好养伤，我会跟老祖母说调查此事需要人手。指你帮忙。春玉那儿我会尽力保全，但……你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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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迎直直跪下：“二小姐对我等如此尽心，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二小姐您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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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来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顾烛华连忙将冬迎扶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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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春玉真的出事，那就是她重生以来害的第一条人命了。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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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烛华将冬迎安置好，直径出了顾府。&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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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街上，锦绣坊内，莫白正闲散的躺在摇椅上。一旁的小五在招呼三三两两来询问的客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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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个布料怎么买呀。”顾烛华随手指了一个布样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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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一匹。”小五回答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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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货色，还有更好的么？不知你们掌柜何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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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眯了眯眼，这个声音……&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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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刚要答复，却被莫白喊住。&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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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贵客临门，带她进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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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烛华冲着小五笑了笑，“有劳姑娘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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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内心狐疑，但是出于对莫白的绝对信任，还是将顾烛华带了进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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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前面照看着，我带贵客去二楼看看上等货色。”莫白吩咐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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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五应声着，又回了去，心里却思绪翻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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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楼哪来什么上等货色，这个姑娘究竟是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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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被莫白隔出了几个小间，一部分放着布匹，一部分被布置成茶室的模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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