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女神来袭
虽然不知道帕特和萝茜尔谈的结果如何，但既然教会的人们正常的和菲利的佣兵们出行，那么，至少困扰着他的某个问题已经消失了。
“趁着他们出去，我们得赶紧做好这里的防御。”茨若拎着包裹坐到了华韶的面前，“我扣了几个在这方面能帮上忙的东西，你们想好该怎么做了吗？”
“我们魔王大陆的同盟友善地提供了他们的协助。”华韶笑眯眯地说，“莱茵丝负责弄清楚理论上的内容，阿帕亚来让它们变成现实。我认为我们进行了相当默契的合作，不是吗？你可以去找莱茵丝他们，看看你这里的东西能不能派上用场。”
“好吧。”茨若耸了耸肩，“他们在哪？魔王大陆的那几个人也和他们在一起吗？”
“莱茵丝和阿帕亚现在在吉奥内的地下研究所，不过客人们可不在那里，毕竟那里的进出管理比较严格。”华韶沉思了一会儿，“我记得，他们之后会去瑞安家族碰面。瑞安家有一个相对简易的实验室，不会有什么信息泄露的问题，也能够让他们交流。”
“那我就去瑞安家蹲着了。”茨若提着包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哦，我还可以去看看帕欧妲，这可比对着这些人有趣多了。”
华韶微笑着目送她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然后重新埋首于她面前的文件堆中。
就在这样井井有条的安排下，华韶的计划姑且算是顺利地进行着。虽然斯莫法曾经带着夸张的表情诉说过他们有那么几次差点就撞上女神的翅膀尖儿，但是他们仍然安全地回到了摩尔菲。
女神气息的解析工作也在第一时间交到了阿帕亚的手中。家族的工程师对此并不擅长，但是他有他的佣兵帮助，因此也能够磕磕绊绊地发展进度。
教会的“神使”与菲利的姐弟并不是只需要出去一次而已，他们要不时地前往那处湖泊，以便为阿帕亚的研究提供更多的内容。用道具收集来的女神的气息不是唯一需要提供的物品，他们也会需要将湖水、周边的泥土、树木，甚至是一些小动物带回来。
“我都要怀疑莱茵是不是一直在瞒着我们，实际上她不止是菲利的宿主，而是祭灵魔法师之类的那种存在。”埃拉开玩笑地说，“那种魔法师就不会受到菲利的影响了——他们全部的魔力都是源自于生命的奉献。只要付出生命，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哪怕是一个小虫子，他们都能够使用魔法。”
对于她的说法，莱茵丝自然毫不当回事。只是这似乎还勾起了阿帕亚那总是不太适时宜的好奇心，在他进行追问之前，莱茵丝只能先教导他基础的内容。
“祭灵的魔法师只需要拥有一点点魔力作为和世界沟通的中介，他们的魔法只需要从生命中汲取，这也是他们被人诟病的一点——尽管植物动物也可以作为生命来提取，但是你知道的，灵魂越强健的生命体越能够得到庞大的魔力。而拥有思维的个体才能够谈到灵魂的强韧度，所以极端的祭灵魔法师会使用人类的生命来获取魔力。”
“佣兵之中会有这样的存在吗？”
“当然有，你以为若克拉工会那种名声是怎么来的？总不至于全是因为他们接到的委托，毕竟说到底，委托也都是别人提的，只是他们更喜欢接而已。”莱茵丝轻嗤了一声，“若克拉的头子不在意这方面的事，对他来说，只要能完成委托、他的人都不死，这就是能够接受的东西。”
从阿帕亚皱起眉的表现来看，他对祭灵魔法师已经失去了兴趣。
“所以你要学会克制你的好奇心。”莱茵丝假笑着说，“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够被运用到你的机械上，就算你再怎么被人指指点点着说是个惹人厌的木头块，作为悲天悯人的摩尔菲的家族成员，你是不可能会接受那种得到力量的方式的。”
阿帕亚撇着嘴将注意力放回到他们的工作上，那些沾染了女神气息的环境物是被莱茵丝提议带回来的。他们所要寻找的那个对女神产生影响的存在必然不会只有女神的气息，所以，他们需要研究神祇的气息被其他的气息混淆是一种什么样的变化。
菲吉利欧对此几乎没有什么帮助，因为他是一个“不完全的神祇”。
“我只是被父亲和母亲制造出来的，并不是一个天生的神祇。”菲吉利欧无辜地说，“硬要说的话，我比较像他们创造的分身。你们知道的吧？神祇是可以用自己身上的东西做出一个能够在人类生活的世界行走的分身的，只不过他们是第一对混合两个神祇的特质的，而且把我制造出来之后还让我自行发展，才会有我的意识。”
“虽然我们曾经认为这只是他为自己的懒惰进行的狡辩。”克伊尔德冷静地说，“但很遗憾的是，他是真正的无知，而不是不愿意告诉给我们。神祇的知识他是从书籍上学到的，至于更加细致的神祇本身的东西，他只能从他自己身上知道，而且他不会去针对性地进行实验。”
菲吉利欧看上去完全不觉得自己被指责了。
“谁知道我们会有一天要面对这个？”他理所当然地说，“反正你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就这么研究着吧，总会有结果的。教会的那个小姑娘不是还送过来了些东西吗？它们在防御上还是有点儿用的，所以你们有更多的时间。”
看着魔王大陆的人们对他们的神祇翻的白眼，阿帕亚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比起那个。”菲吉利欧神神秘秘地凑到了莱茵丝的身边，“那个叫茨若的小姑娘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有创世神的气息？”
“我相信就算是你们那里的书籍也会有记载。”银发的佣兵懒散地说，“她的体质碰巧合适创世神的力量，拥有成为宿体的潜质，所以她吸引到了创世神的力量。”
“但这可就很奇怪了。”菲吉利欧摸着下巴说，“想要获得神祇的力量对人类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哪怕是世界的魔力源都不是完全不告知你地直接窜进你的身体里，你也知道你融合它们的时候有多痛苦。然而据我目前所知，那个小姑娘除了不能使用那个力量、不能有剧烈运动之外，她对于自己体内的力量一无所知。”
莱茵丝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
“你想说什么？”
“创世神消失的太久了。”菲吉利欧突然转移了话题的重心，“这千年间，女神大陆和魔王大陆都不平静，罗索斯把自己的势力蔓延到每一个角落。我的父亲已经苏醒过来了，但创世神却仍然没有声响。即使他受到了比父亲当时还要严重得多的伤，但他的神力远比父亲深厚太多，这从他的规则仍然能够运作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所以呢？”
“创世神到底是不能出现，还是不想出现？”他意有所指地说，“如果他只是躲在某个地方等待着某一个时机……神祇可以借助他的神力，在它们停留过的任何一个地方凝聚出一个短暂的形体。”
他那几乎可以算是明示的信息让莱茵丝抿起了嘴，这样的消息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消息，或者说，对于教会的那几个人更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菲吉利欧不负责任地说，“不管怎么说，还是早点儿想办法把那些力量弄走比较好，总不能让她一辈子都只能慢慢走路吧？顺便，你们菲利的那个小姑娘也一样，再这么放任不管，她迟早会在体内发展出两个完整的灵魂，到时候再想做什么就太难了。”
尽管他是好心地提醒，但仍然换来了佣兵的瞪视。
“我猜您一定也不会告诉我该怎么处理这个。”莱茵丝扭着嘴角说，“毕竟提醒我危险就已经是您的大发慈悲。”
“当然。”菲吉利欧厚脸皮地说，“你们总要培养自己面对困难的能力，而不是总想着有别人能解决。”
碧安蔻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研究缓慢而稳定地进行，但这个速度显然不足以在神祇到来之前结束工作。所以，当他们接到瑞安家族的报告时，华韶也没有感到太过意外。
“通知萝茜尔和罗瑟，将防御等级调整到最高。”她通过通讯器对桑格说，“警告所有人，不许进行攻击。除了防御控制组，其余所有人都待在基地里不要外出。将异常状态告知魔王大陆的人们，请菲吉利欧也做好准备。”
摩尔菲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每个人都待在他们该在的岗位上。一个肉眼可见的屏障出现在摩尔菲基地的外层，在基地内的人们眼中，他们的天空变成了一层流动的水膜，将阳光折射出绚丽的色彩。
“她再有几分钟就会到这里。”白发的神祇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华韶的面前，“她搞不清楚现状，所以她不会让自己快速地抵达这里。不过也没什么太大差别……希望你们的防御墙壁够结实，能够至少消磨一下她那旺盛的精力。”
华韶无奈地扬起了一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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