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赤仙子
寻战松开卡卡一咕噜跳起来：“我也听见了。能来金神域的人，一定不简单。快隐身！”他全不理会卡卡和妃妃，自顾自施展隐身术。妃妃命格被封，无奈只能挨着卡卡。卡卡捏着妃妃的玉手，施展隐身术，他们同时隐去了身形。近距离地和妃妃肩并肩靠在一起，闻见从她飘来的淡淡好闻的体香，卡卡如痴如醉，不时偷瞄妃妃，真是越看越爱，心里却又想着：师父，我怎么会那么喜欢你呢？
喜欢这个词一跳出来，卡卡心里吓了一跳，什么是喜欢呢？
妃妃明显感觉到卡卡火辣辣的贼眉鼠眼不住在她身上打转，却毫无办法，只能暗恨。
来人已经进入视野了。是一男一女。
女人娇美艳丽，俏脸清丽脱俗，却穿着极其火辣的齐臀短裙，美腿如玉。她的衣衫华丽，珠玉点缀，显是来自富贵处。
男人长相老实，亦步亦趋地跟在女人后面。女人穿成这样性感，明显是在勾引他的，但是男人却不敢多看女人一眼，只低着头。
男人小心地问：“圣女，我们不是来找宝贝的吗？为什么来这么极北之地？”
“因为这里有宝贝啊。”圣女娇俏地说，水汪汪的眼睛迷离地注视男人，“司马木，你不喜欢跟我远行吗？”
这么明显的挑逗令司马木吃了一惊，他惊慌失措地不敢去看圣女。“不是不是，只是我觉得这里荒凉偏僻，没有宝贝的样子。”
“这里风光秀丽，我倒并不觉得荒凉，比起圣女殿，我觉得人间处处是仙境。你看那里。”
男人跟着女人走到不远处的峭壁边，底下，是冰封的寒气汹涌的云海。司马木似乎有恐高症，胆怯地后退两步：“圣女，峭壁危险，咱们远离点吧。”
“你胆子这么小的吗？”圣女轻声责备，忽又嫣然一笑：“司马木，你觉得我美吗？”
卡卡听得要吐血了，偏头看见寻战捂着嘴拼命忍住没有大笑出声，听见身边的妃妃几不可闻地吐出三个字：“不要脸。”
但见司马木全身一僵，继而满面通红：“美，很美。”
“那么，我算得上是宝贝吗？”
司马木张大了嘴，有些慌。“圣女，你说的来此找宝贝，该不会是指……”
“就是指我。”圣女潇洒地、毫不做作地承认，“司马木，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青灯古卷假无意，白首相依真人生。这里远离双鱼宫，咱们两个就在这里过一生，好不好？”
好女人！卡卡心里暗赞，司马木该会同意的吧。然而司马木却像被雷劈中，呆若木鸡，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哭声哀求：“圣女大人，您不要再试探小人了，小人对双鱼座忠心耿耿，我的前二千三百代祖上虽然背叛过双鱼座，但是蒙已故人皇不弃，宽恕我司马家族，司马木感恩戴德，绝不敢对圣女您有任何非分之想，您饶了我吧。”
“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是在试探你啊，你真不明白我的心思吗？”圣女依偎在司马木身边，“我不在乎司马不马背叛过双鱼座，那都是从前的事了。司马木，我不想做圣女了，我想做一个正常的女人，你难道不喜欢我吗？”她揽臂搂住司马木，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司马木，你愿意和我永远住在这里吗？”
司马木闻言一僵，恐慌极了，哭着说：“圣女大人，小人胆小，您不要再试探我了。”
“你还是不是男人？”圣女怒气冲冲，“你就那么害怕被双鱼座驱逐吗？”
“圣女大人，我知道您是在试探我，哪怕碰你一下都是罪不可恕啊。被流放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我会饿死的，而且，失去了双鱼座的庇护，我会被血星族杀死，会在究极红名日被凶星吞噬，会被别人嘲笑，会……总之，您不要再试探我了，我害怕。圣女大人，小人告辞，小人告辞。”司马木果真吓得屁股尿流地一溜烟跑了，头都不敢回一下。
圣女呆呆地失神，清泪从眼角滑落，埋首在美腿间嘤嘤哭泣，忽然起身，站在峭壁边俯视云海，冰冷的狂风扬起她的秀发，露出她惨白无血的脸。
妃妃忽然说：“她想跳海，封闭自己的命格跳下去，不死也残。卡卡，快去救她。”
“什么？你确定？”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现任的双鱼座圣女，叫做赤仙子。要救织亡的话，她可以做你的引路人。少废话，快去。”妃妃不由分说地推了卡卡一把，卡卡跌了出去，隐身术破了。
赤仙子扭转泪眼朦胧的臻首。“你们是谁？”
“路人，纯粹路人，那个……”卡卡向她走近，“你想跳海？”
赤仙子不理会卡卡，她又扭头，面向大海，闭目不语。卡卡故作哎呀一声：“哎呀，这峭壁可真是高，你说要是跳下去会不会摔成肉饼？要是明天渔翁发现了你的尸体，你可就要妥妥上头条了，双鱼座也要风光一把了，所有人都会知道，堂堂双鱼座的圣女为情自杀。”
赤仙子蓦地睁开美眸，冷光逼人：“你刚才全都看见了？”
刷的一声，一把光剑已经横在了卡卡脖颈上。“既然你看见了，那我就不得不杀了你。”
“杀了我，然后你再自杀，何必呢？一案两命。不如你跳下去，然后我给你收尸，多好。”
赤仙子：“……”
“我要是你，我真应该跳下去。”
不远处的妃妃听见了这句话，暗暗跺脚，这哪里是劝解，分眀是火上浇油！
赤仙子愣住了：“我真的该死吗？”
“你必须死。”
“为什么？”
“因为你有眼无珠，你居然会看上那么懦弱胆小的司马木，他根本都不能算是男人。快跳快跳，让我看看美女跳海是不是也是一桩别样的风景。”
“你……你个怪人。”赤仙子却收回了光剑，“你根本都不了解。算了，你走吧，我不杀你，随便你想对外怎么抹黑我也好，我都不在乎了。”
“别啊，反正你还是要跳的，给我看看有什么打紧？哦，我懂了，你是要追忆一下过去的美好时光然后再跳。”卡卡大咧咧地坐在峭壁边，双腿在云海之间晃荡，“我在这儿等你，总之看不见你跳海我就不走了。”
赤仙子发觉她似乎遇见了一个疯子。“你坐这么近，不怕掉下去吗？”
“哎呀，还真的好怕。”卡卡探头看了眼脚下，嘿嘿笑着，“怕得要死呢，我都能看见死神的青面獠牙呢，还听见死神在说‘男尸拿去吃了，女尸拿去为奴’。”
赤仙子：“……”
十分钟后。“喂，你追忆完了没？快跳快跳。”
“你叫我跳我就跳吗？偏要过会再跳。”赤仙子说着，单纯地屈腿坐在岩石上。卡卡说：“我觉得你很勇敢。”
“跳海很勇敢吗？”
“不是，是你敢主动表白，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很像。她叫子夜。”
“那她现在呢？”
“她死了。”
赤仙子黯然：“看来勇敢的女人都是要死的。你爱她吗？”
卡卡立即哑口无言，弱点显而易见。“我……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原来是这样，呵。”赤仙子失声笑起来，在一个不懂爱的孩子面前是可以畅所欲言的。“你说得对，我的确有眼无珠，我只看见了司马木的才华和他的老实本分，却没想到他懦弱胆小地经不起任何挑战。我堂堂一个圣女，故意穿成这样下贱的模样，我都是自己作的，我真的是该死的，可是我没得选择了，我也并不全是因为司马木而想不开，我没有时间了啊。”
“什么？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懂的，我说了你也不懂。”
卡卡撇撇嘴，你不说我还不想听呢，只要你不跳海就行。“可是我觉得你穿成这样，一点不下贱，反而很好看，而且很……很……很性……很性什么来着？”
“性感？”
“对，很性感。”卡卡因为不适应赞美女人以至于忘了词汇而满面通红，“仙子姐姐，你应该一直这么穿，气死那么说三道四的人，她们是羡慕嫉妒恨。这个世界是优胜劣汰的，你完全可以把他们当空气一样吹走。”
“好霸道的人，就像只螃蟹。”赤仙子不禁莞尔，“你叫什么？”
“卡卡。”
“有点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赤仙子歪头沉思，忽然跳起，尖叫出声，“你就是那个对抗过蛇夫座伯颜的卡卡？”
卡卡吹牛说：“哼，伯颜算什么，就算太煌来了，我也打得他满地找牙。”
赤仙子仔细打量卡卡——很普通，只能勉强说帅，头发蓬松，显然很久没有打理，衣服皱皱巴巴，甚至还沾着血迹，还未成年的脸庞菱角分明，已经完全没有稚气了，甚至于一副飞扬跋扈的表情，眼睛里满满的全是对世界的藐视。他跟司马木可真完全是两个极端，像极了沉鱼。沉鱼，你究竟在哪里？你再不出现，双鱼座可就不复存在了呀。
卡卡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仙子姐姐，你到底还跳不跳，我正等着看好戏呢。”
“我，我……”
见她迟疑不定，依然还有跳海的打算，卡卡冷笑着说：“不久前我还听我沉鱼姐说过，说双鱼座的圣女坚强自爱，乃是双鱼座的荣耀，现在看来，沉鱼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呢。”
沉鱼当然没有说过这句话，这乃是卡卡临时杜撰用以激将赤仙子的。然而赤仙子一听见沉鱼的名字，霎时间美眸大亮，摇着卡卡的肩膀失声问：“你认识沉鱼？她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
“哎呀，仙子姐姐，你别摇，快松手……啊，别松手，我要掉下去了，不要松！”
赤仙子慌得急忙把卡卡往上面拽，他们摔在了一起，卡卡倒在了赤仙子绵软的娇躯上，左手掌还按在了她胸前。
不远处的妃妃看见这一幕，没来由得心里一阵火起，咬着牙，气愤得喝了口酒，轻声地骂着：“不要脸！”哪知这句话却被旁边的寻战听了去，寻战嘿嘿一笑：“好酸哦，师父，你是在喝酒还是吃醋？”
妃妃瞪着他：“不许叫我师父。”
“嘿，卡卡能叫得，偏我叫不得？”
“就他能叫，你不能！”
“哦——这样啊。”寻战一脸奸笑。妃妃自知上当失言，索性扭头不再理他。寻战却不依不挠地说：“可是你自己叫卡卡去救人的，现在人也救了，豆腐也吃了，你又着恼了，这不自讨苦吃吗？早知道你应该叫我去救人的嘛。”
“哼，叫你去救，恐怕赤仙子早被你吓的跳海了。”
“那也总好过看见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吧？”
妃妃气得扬起酒壶朝他砸去：“胡言乱语，闭嘴！”
赤仙子被卡卡压着，初时俏脸通红，继而粉面含霜，若不是卡卡起来得快，只怕她就要忍不住一个击杀咒穿喉了。卡卡问：“仙子姐姐，你到底还跳不跳啊？我等得花都谢了。”
赤仙子霎时来气：“不跳不跳，不跳了行不行？你不就等这句话吗？你告诉我，沉鱼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也在找她。”
“你说——”赤仙子紧张地问，“你说她会不会已经死了？”
“不可能！”卡卡斩钉截铁地说：“谁死我沉鱼姐也不会死，你再敢咒我姐姐我就宰了你！”
赤仙子贵为圣女几时受过这种狠话，当下恼恨地也回瞪卡卡：“我怎么可能咒我师妹死？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能！”
“死螃蟹！”
“死鼠辈！”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终于还是赤仙子先行屈服：“好，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这小屁孩一般见识。”
卡卡：“切，胸大无脑，头发长见识短，喊你一句美女是因为美女两字廉价！”
“你，你……”赤仙子气得一口气憋在喉咙，险些喷出血来。
远处的寻战听得忍不住哈哈大笑：“跟卡卡吵架，这不是鸡蛋碰石头找死吗？要我说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可以吵得过卡卡。”
妃妃好奇地问：“哦，是谁？这般了得？”
寻战：“可不就是你这个做师父的吗？卡卡哪里敢跟你吵？这家伙早晚是个妻管严。”
妃妃白他一眼，只当没听见，还真是物以类聚。
赤仙子强压住拔出光剑的冲动，若不是因为卡卡口口声声喊沉鱼为姐姐，她早已一个灭言闪杀术挥过去了。“卡卡，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也许可以找到沉鱼的下落，你敢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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