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提前闯竹园
凌晨5时，天陨从睡梦中醒来。他直接爬起伸了个懒腰，但在眨了眨眼以后，又“啪”一声倒回床上。
呆在新环境中已然睡不着的他，心底念念不忘的还是老头那“休息三天”的承诺。而今天，作为那福利三天中的最后一天，他总觉得哪怕什么都不做，躺在床上赖上一整天也该是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那万恶地任务，万恶的发布任务的人，以及万恶的叫他来接任务的老头，完全就不给他赖床的机会！
昨夜告别了啸七月，他就在外边的街道逛了一圈。直到有些犯困没什么逛街兴趣之后，他才随手顺了一位白痴少爷的钱包，看也不看就砸在了附近最大客栈的掌柜头上。
自然而然地，他随后就得到了这位掌柜所能提供的最好套房。
其实天陨砸完钱就觉得心疼了，无论怎么说，到了他手上的，就已经算是他自己的东西了，怎么随手就又能丢出去了呢？
郁闷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就决定在这房子里住个十天半月的，以便对的起他那随手一下的“辛苦费”。
奈何天不从人愿，他想想这次的任务，竟然是莫名盯人的勾当，甚至还硬性规定了要提前进场做准备。那显然，之后几天要想住在这里，俨然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没办法，在床上又眯了几分钟之后，天陨终究还是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之后洗漱，填肚子，整理下着装就向竹园进发。
不过临走，他还是不想让“自己的东西”白白浪费。
“掌柜的，你这服务不错，我很喜欢。这房子你就给少爷我留着，多少钱到时告诉我一声就行。少爷我现在要去竹园考核，等少爷成功回来，到时带一帮同学来照顾你生意。”天陨拍了拍掌柜微躬的肩膀，俨然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就差一句少爷有的是钱了。
掌柜不停地点头称是，又说了几句百听不厌的吉利话，再恭恭敬敬地送天陨这大老爷出门。
待天陨走远，掌柜微微躬着的身子挺直，脸上那市侩谄媚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强大睿智的自信表情。
而回想从初遇到刚才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这小子的所有表现，这位老人不禁莞尔，喃喃自语了几句。
“真是个有趣的小鬼，逗逗他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几十岁。就是不知是从哪个僻静山野里出来的小子，明明是个吝啬鬼，可竟然连盆谷底层的所有建筑都是学院的财产，对在校学生和报考新生向来免费提供都不知道，还傻傻地给我砸钱装阔绰。
那袋晶币也不一般，天雄帝国皇族的特殊印记可不是假的，这傻小子明显不是主人，那么这顺手的本事可不赖。”
“确实，这小子实力不错，玄阶肯定有了，但具体多少竟然连我都看不破，这可不一般。不过也没什么，就当是小家伙的秘密好了。其实他最顺我心的还是他那机灵的贼心眼，可不比以前的我差多少，要不要特地，让小沐留意留意……”
老人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算了，毕竟还只是个小孩，真值得自己留意……恐怕也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
毕竟，天阶以下，
皆不入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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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5时的天空已微微发亮，星辰基本开始隐没，太阳即将升起，映衬着远处的山脉透着一种暗绿的轮廓。
竹园的石亭前已然聚集着不少的学生，他们三五成群，熙熙攘攘，一簇又一簇地站着，犹如赶了个热闹的早集。
透过清晨的微光，天陨终于看清了昨晚那个宏大空旷的广场的真相——整个广场也就千米长千米宽的大小，根本没有自己初始感觉的那么辽阔无际。之所以初看会有这么大的差异，是因为学院竟然在边缘灯火萦绕处都设置了镜墙。
镜墙，这是械都前几年发明的一种新型材料。顾名思义，它地作用是能将正对的一定范围内的景象放大投影到身后的位置，要不细细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破绽。
不过天陨记得，镜墙的制作虽然并不麻烦，但因为别无分家，现在也还应该作为械都的商业机密而应用不多才对。
其实镜墙的产生又要归功于老头的杰作，毕竟起初就是老头抓了位机械师一起在林域捣鼓出的这玩意。不过老头的目的单纯地只是恶作剧，譬如建个迷宫让人撞墙崩溃什么的，倒没料到械都太奶奶的这群人竟然能想到这样的妙用。
这样看来，老头偶尔的心血来潮，也未必都是祸害。
思索间，天陨穿过人群，来到石亭，这时才发现啸七月依旧坐在昨天的位置上。不过不同昨晚的一丝不苟，这次的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拨弄着石桌上的小竹杯，显得随意而简单。
他的双眼应该是望着眼前的那些学弟学妹们。感受着他们那略显青涩的小脸上透着的兴奋和紧张，期待和憧憬，便足够他怀念自己当时那些初入校园的时光。
他应该是真的怀念，真的开心，以至于明显出神到没发觉周边的动静。
当然，倘若是从悄然走到他身后的天陨的视角来看，现在的啸七月，明显就是只正做着白日梦，傻笑嘻嘻的狼崽子。
出于恶作剧的心理，他又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探出半个身子，和昨晚初见时一模一样。
“嗨，朋友，哥们，还是师兄、学长？这里是不是做考核任务的地方？”
天陨的话语声，直接让啸七月从深度走神中回过神来。他扭过头，就再次看见如昨天一般消无声息出现的天陨。
但不同于再见朋友的欣喜，啸七月的第一反应却是跳脚，然后瞬间甩开天陨的双手，冲到10米开外方才站定。这连贯的动作，犹如老鼠见到了举着餐刀伸向它地猫爪，跑地要多快有都快。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人族少年，依旧保持着伸出双手的姿势，完全不知该怎么反应。
检查再三，确定衣服上再没有如昨晚一样“栩栩如生”的爪印，啸七月才松了口气，转而对着一脸呆傻的天陨就是一阵警告。
“禁止靠近我两臂之内的距离！如果再像昨天那样敢用我衣服擦手，我……我肯定揍得你比昨天还惨！”
他回想起昨晚路上人们异样的眼神，以及到家后老人见他时发愣的表情，还有之后善意的调侃：
“哟，很受欢迎啊，背着两狼爪印回来，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大胆吗，直接公然‘袭击’你啦？”
七月甩甩头，回到现实，然后非常确定地告诉自己，绝对要和这个万恶的学弟保持两臂之外，万一再被拍上两爪印，那今天回去，就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天哪，有洁癖的狼族，还是公的？”天陨眨眨眼，“百年一见啊！”
本想和七月打声招呼，再打听打听，问问这些三三两两的孩子都杵在这里等什么。只是看着七月那防贼一般防着自己的眼神，天陨不禁一阵无语和好笑。
不过这样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仅找不到人说话，还要被别人围观的滋味可不好受。
如今的天陨并不习惯站在人前，不仅麻烦，还会让他没有安全感。毕竟丛林法则里，出现在明处的基本都只能算是猎物，谁也不知道暗影的深处有多少狩猎者的目光已经汇聚了过来。
但这里作为最靠近竹园入口的前端，随着时间的临近，往这边挤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尤其在啸七月这只狼崽子弄出了动静之后，他的前方还莫名地空出了一片，这使得周围人群望向他的惊异目光也不由地加重了几分。
这次聚在门前的大多都是这届的一年级生，基本上也认识了啸七月这位强大的学长。同时也知道他不仅负责讲解规则和发放徽章，在之后一个月里，他也会进入竹园作为监督和考评官之一。因此，对于天陨这位能将这样的“大人物”都吓得跳脚的存在，总归是多了那么几分炽烈和好奇。
特别是在这边动静传开之后，原本还算平静的后方人群，都有按耐不住向前涌动的迹象。
天陨皱皱眉，这的确是他没想到的情况。等他环顾一圈，更是明了了事情大概不会自动平息的趋势。
这让他有些无奈，也有些恼怒，心里不禁恨恨地暴躁念头
真是的，我又不是兽园里的杂耍猴子，也没做什么，至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真要被所有人瞧上一轮，谁都认识了，以后自己还怎么低调地耍诡计、下黑手、做坏人呢？
摆明地要让自己不舒服嘛！
“不行，不仅要躲开，还要报复回来！”
看周围这些人不明围观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天陨瞟了眼竹园，干脆心一横，趁着现在还没几个人看清他的样子，果断地一头扎进了竹园，留下身后一堆目瞪口呆的人们。
“天哪，我是不是看错了，他钻进去了？”
“没到6时吧，院长已经把竹园打开了？”
“不会吧，竹园现在就已经能进了吗？”
“你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靠，玩人呢！哪个混蛋说可以进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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