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问卷调查
面对四女的统一战线，天陨无奈，只能认命。
“首先，占据排名顶点的自然是已经玄阶的学员。而我们这届，现在看来数量有些恐怖。
男生中，1号霆决、2号豹无影、7号冥漠以及15号的我都是玄阶，另外还要加上一个还不是特级生的熊大力；而女生则是小狐狸和红魅儿，以及最近突破的小虎妞。男5女3，共计8人。
而我们这八个人里，嗯，小虎妞算是个玄阶新嫩，排个第八还是稳稳当当的。其他七个人倒也分不出谁强谁弱，每个人的优缺点都有，底牌恐怕也不缺，没比过或者说没有全力以赴的对战过，也确实分不清楚……”
“说详细点，要不干脆拿我做例子——如果是我和其他的6位玄阶新生逐一对战，胜算几何？”小狐狸抢先开口问道，这样的问题才是她和天魅儿最想让天陨分析的重点。
她对自己的实力显然是有自信的。但不得不说，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她不仅是对天陨的实力，进而对天陨的眼光和判断也有了更多的在意。至少这一刻，她想知道在天陨的感觉中，她的实力具体是什么样的水准，是高估还是低估，她也好有个把握。
“你的话……”天陨想了想，甚至还盯着小狐狸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开口。
原本他倒有些犹豫。但想想，这毕竟是自己之前就知道的秘密，确实没有对小狐狸隐瞒的必要。如果这时候遮遮掩掩，反而更容易让小狐狸心存芥蒂。
“我记得曾经看过一份有关狐族资料，上面分析说狐族的眼睛其实在玄阶这一实力段是最具统治力的。一方面是达到玄阶后狐族卓越的精神力才能真正让他们的眼睛发挥作用；另一方面则是——玄阶的东西不够深奥，这一境界的很多东西对于狐族的眼睛来说都太过简单，即使没有资料，他们也能做到一眼看破。就这一点来说，对那些狐族中的天才来说尤其明显！
而要判断对方到底有多天才……那就看对方会感兴趣的武技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级别。”
对上小狐狸骤然锋利的眼神，天陨叹了口气，随后无奈地耸了耸肩：
“你别这样看我，这是我在见到你之前就已经了解了的东西，可不是为了针对你特意去查的。
——当然，了解这种资料的情况下我自然会稍微在意一下的。
只不过抱歉的是，从我们初遇到现在为止，我还真没看见你对什么样的武技有感兴趣的模样。无论是我在竹园设置的拟境还是偷学你的隐域形成的小世界，无论是豹无影的“暗影无形”还是霆决的“银光三式”，我都没有感觉到你有眼前一亮的情绪……
所以如果需要我对你进行评估的话，我只能说：你的境界哪怕是玄阶初级，甚至哪怕只是1星，也没办法用这一境界来衡量。因为不用底牌对你是造成不了威胁的，而即使是用了底牌……至少在玄阶初级甚至中级的阶段，也未必会对你产生作用。
你对上霆决，七三开。对方的基础很扎实，倘若全力以赴也并不是没有获胜的可能。毕竟你虽然不怕别人发大招，但对这种稳扎稳打的类型其实也颇为头疼；
豹无影，九一。对方的精神防御是弱项，擅长的袭杀要是没了用武之地，基本就随你揉捏的结局；
冥漠大概在六/四，因为我觉得他应该有能对你产生作用的底牌。当初我们这些人里也就我和他有过半天的接触——说实话，他给我的感觉其实都相当惊艳。
熊大力，你别刺激他便是十零，你存心刺激他，大概会变成六/四——毕竟，他的底牌恐怕是知道也很难针对的。
至于红魅儿，也是六/四。”
说道这，天陨扭头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天魅儿，斟酌了下后开口说道：
“事实上，我觉得红魅儿对上谁都是四六的概率。在我看来，红魅儿恐怕是你们剩余的六个人里最均衡也最特殊的的一个存在，她的精神力微逊你却强于其他5人，真元体魄微逊其他5人又强于你。这种实力均衡发展的好处是没有短板不怕被针对，坏处是……缺少爆发，不够强势。
当然，这可能和她内心并没有多少的战斗欲望也有关系。太冷静了些，不像你们兽族这几位，似乎骨子里都压抑着攻击的欲望。”
“额，也不是所有的兽族，我调教出来的小语儿就是个例外！”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伤及无辜”，天陨立刻补充，亡羊补牢。
“嗯嗯，我确实不喜欢打架。”羊语儿可爱地点点头。听到天陨的表扬，她那原本要苦下来的脸一下子就多云转晴了。
小狐狸用锋利的眼神盯视了天陨良久，最终还是不忿地抬脚踢了他一下作为了结。显然，她也没想到天陨对她的评价会这么接近她的底线。
或许应该说，她没想到天陨对狐族的隐秘会有这么细致的了解。
狐族在精神力和眼力方面的得天独厚一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三言两语道尽狐族在玄阶境界上的优势并提供一个标准考评狐族的天赋，这显然不是寻常的了解就能做到的事情。
而关键是，这种考评的方式相当地一针见血。
事实上，每一位狐族晋级玄阶后都有资格进入狐族的圣地接受传承和天赋考核，整个传承和考核的过程相当地繁琐和艰辛，可已经经历过的小狐狸隐隐能够发觉，这种考核的核心，其实就是通过对不同境界招式的“见破”确认眼力的极限。
要知道，即使是同一个招式，对于不同境界的人来说也会有不同的感悟，而这种感悟的深化程度，又会宛如经验值般提升招式的效果和威力。而所谓“见破”，需要的不仅是通过观察看破对方招式的眼力，而且还是这种对不同境界的感悟而产生的细微变化也丝毫都不错过的“绝对眼光”。
了解一种招式并不难，但能把握这个招数每一处细微变化从而掌握完全的主导权，却是另一回事了。
而小狐狸考核时能“见破”的极限，是玄阶巅峰！
这是个绝对恐怖的天赋！甚至从某一方面来看，完全可以认为小狐狸在地阶以下，都拥有不被先手的权力！
……
天下武技如星河璀璨，数不胜数。
而一般来说，武技的威力除了武技相应的星级，也和修者的境界息息相关。这并不只是因为境界的提升可以让真元方面更加浑厚，也是因为随着境界的提升，每个人对招式的感悟也在不断加深。一位天阶使用一招1星武技，那即使把境界和真元全部压制在黄阶1星，也能完虐使用10星武技的黄阶修者，原因正是因为这个道理。
毕竟境界会掉，真元会消耗，但对招式的感悟却是不会降低的。只要你领悟到了这一层次，它便是实实在在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然而这样的感悟还真只能通过苦练和升境来提高。就像游戏里的技能，它除了本身的固定威力和主人公的自身加成，还需要熟练度来提升等级。只不过现实不比游戏，大部分修者即使境界提升了也未必会加深这种“熟练度”，如果再缺少苦练，他们的感悟自然而然要不断落后于他们的境界。
两者能持平的修者，定然是努力和天赋俱佳的天才；而感悟能超越自身境界的存在，就是在天才人群里，也万中无一！
也正是因此，小狐狸才刚突破玄阶，便能登上兽族新星榜的第二位。因为对她来说，只要是地阶以下的招式和地阶以下的感悟，那无论是底牌还是绝招，她基本都有“见破”的能力。
她或许无法打败玄阶巅峰的修者，但玄阶巅峰的修者对上她，除了消耗，也很难有打败她的机会。
而这，便是她最大的依仗。
只不过她没想到天陨竟然知道这样的秘密，甚至还通过日常的观察，让他的猜测不断靠近她真实的实力。
而最让她气愤的是：两人的朝夕相处可是互相的，天陨对她的底细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而她对天陨，还是探不到足够的秘密！
“喂！你还没说我们俩对上你的胜率呢？”踢了天陨一脚后的小狐狸怒气未消，连问的问题都有硝烟的味道。
“这个问题……说出来多伤感情啊！”天陨故意迟疑了一下，随后大大咧咧的回答，似乎这两位天之骄女在他面前就是两只小蚂蚁，他伸出个手指就能随随便便地碾过去。
那欠抽的模样，直让小狐狸恨不得找只大母猪把他活生生的压在下面，连一向淡然的天魅儿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忿。
“我说的不对吗？”天陨倒是对两女的表现非常诧异，“拜托，我可是励志要成为大色狼的少年啊！以你们的天香国色，风姿魅颜什么的，随便一个“美人计”就能把我摆平啊！
要是实在没自信也可以和我讲条件嘛，把身边的闺蜜好友“出卖”给我也是可以的，像小狐狸就许诺了我两个狐族白富美的——我事先声明哦，不是美女不要，我的眼光很高的！”
空气寂静了好一会儿，随后天魅儿抚头，小虎妞翻白眼，羊语儿则是眨眨眼一脸迷糊的模样，而原本还怒气冲冲的小狐狸，终究还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混蛋，就不能正正经经地透露一下自己的实力吗！
……
“玄阶以下呢？再举出几个比较难缠的。”待气氛平缓了下来，天魅儿又随口问了一句，头也没抬，反倒在星环上捣鼓着什么。
“玄阶以下嘛……小语儿算一个，然后我们对门的君无恨也算一个。另外萧千琊的实力不错，温特.林恩的斥候水平也出类拔萃，那个夏侯壁的实力也还是有的，毕竟也是黄阶巅峰……你们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了？”
“哦，也没什么。”天魅儿漫不经心地地回答，似乎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慕容夫人向我们发布了一项问卷调查：评选出我们心目中的新生前十榜单，同时还要附上对自我的评价和相应的排名。我正准备上交。
顺便说一句，我们几人全部收到了这个问卷，你想来也不至于例外。不过我们五人毕竟都比较特殊，这个问卷到底是面向全体新生还是个别存在，暂时并不清楚。
当然，即使是面向全体新生，学院导师参考的大概也还是个别学员的意见。而且慕容夫人的存在比较特殊，这个问卷或许还有校考眼光的成分，我们四人刚刚讨论了一下，还是一致觉得应该拿你的意见综合一下比较好。
所以……就这样了。”天魅儿在说的同时，小虎妞和羊语儿也“呵呵”笑了两下，随后不约而同的点开星环开始做问卷。
至于小狐狸，她倒怡怡然地靠到天魅儿的身边，完全无视天陨那幽怨的目光。
“你是怎么排的？”
“我参考了部分白陨的意见。至于最后的结果：他第一，你第二，随后霆决、豹无影、冥漠、熊大力，之后我、茜茜，最后的两位，我给萧千琊和君无恨。”
“哎呀，把这混蛋排第一我没意见，可你也别把我放这么前啊！太不低调了。”
“嗯……那把你排第三吧——就当得给我们女生充充场面吧。
你呢？”
小狐狸点开星环，斟酌了一下：
“我上交的话……墨渊第一，霆决第二，随后冥漠、豹无影、熊大力，之后你和茜茜，最后三位：萧千琊，君无恨，小语儿。然后我把自己排第11。”
“额……”天魅儿皱了皱眉，这个排名显然出乎她的预料。
“墨渊……没必要吧。
你刚才也看见了。他刚才绝口不提墨渊，对他自己的评价也不过是说了个我们都知道的“玄阶”，显然是证明了我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墨渊和他其实是同一个人。这样你还把“墨渊”排上去……”
“我们猜到了，可导师不知道啊。何况即使导师是知道的，他们总不至于还能发觉我们已经猜到了吧。”小狐狸解释，颇为得意。
“嗯……那我建议你别把“墨渊”放在第一位，这样感觉在掩耳盗铃。
——毕竟你没见过他，没理由笃定他比霆决强。”
天魅儿想了想，开口建议道。
“啊哦！好像也对。
那把他放第二位吧，和那积分榜一样就没破绽了。”小狐狸将霆决和墨渊对调了位置，随后便看见天魅儿将名单提交了上去——没有丝毫改变。
“你……不把“墨渊”加上去啊？”
“没必要。理论上我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出手，不排上去也无所谓。
倒是你，不把自己和白陨排进前十真的好吗？而且你还把小语儿放了上去——她现在是典型的高境界低战力，真要排进前十，现在或许没感觉，以后恐怕会招人嫉恨的。”
“我没关系啊，真真假假嘛。我的眼光真不需要别人的肯定。至于小语儿，她下有我们几个保护着，上还有个特别想收了她的艾薇儿大姐罩着，在学院里横着走都行，干嘛要小心翼翼地过日子？”
“……也对。”
……
小狐狸和天魅儿自顾自地聊着，而另一边的天陨点开自己的星环，果然也看到了收信里那由慕容夫人发布的问卷调查。
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天魅儿说的没错，这个问卷无论是面向全部新生还是只发布给部分学员，最后参考的终究还只是某些特定学员的意见。甚至，这样的问卷调查本就是一个幌子，最后公布的结果就是导师心目中的前十榜单，跟新生们的意见没有半点关系。
原本第十三的总榜排名还让天陨有些窃喜，这个位于前列又不算出头的名次天陨觉得再是完美不过。可要是这种榜单一出来，得！十三变成前三，这样的变化能直接将他推到风头浪尖上！
原本天陨还想让四女尤其是小狐狸和天魅儿放他一马把他排到后面去的，可看到四女那若无其事当他不存在的模样，顿时知道这个算盘是没有指望了。何况当初生存战里的十四人，除了一个水寒烟，一个不落全在最后的20名里。这里他能劝住四个，外边也还有八个足够分量的。
再退一步，即使抛开这一切，他整个生存战的表现无疑全都在导师们的眼里的。而最后的榜单里，要论藏拙最严重的，毫无疑问便是他了。
这种前十榜单，他毫无疑问是“最受害”的一个。
“这是玩我呢！”天陨哀叹，不甘不愿地填了一下问卷，便就直接上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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