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磁带推销
愉快的暑假终于结束了，9月1日早晨，朱瑞起了个大早，从桌上抓起2片面包，胡乱涂抹了些果酱，抄起许雅茹递给他的水杯就匆忙出门了。到林欣瑜家接上她，两人并肩往车站走去。
“前两天的摸底考试我发挥的不够好，就看你能不能金榜题名给我争口气啦。”林欣瑜指的是开学前学校组织的第一次摸底考试，她是作为特长生招入西京中学的，虽然没有成绩上的压力，每天的作业也比同学们少得多，但是考的太差还是会被划入议价生班级去的。
“我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以后你练完舞，每天我都帮你划划重点，预习新的课程好了，这样你上课时就可以轻松许多。”朱瑞暑假虽然忙了很多别的事情，但是功课一直没放下，为了今后在学校里过的轻松点，他考试前还专门看了几天书。而且林欣瑜成绩并不能算差，聪慧的她每天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在舞蹈练习上，成绩也一直能维持在一个中上的水平，但是放进省重点的西京中学里，就有点不够看了。朱瑞相信在自己的辅导下，她的成绩还是可以维持在年级200名之内的。
“可是我每天会练到很晚的，不会耽搁你吗？”林欣瑜每天练完功都会超过晚上9点，怕耽误朱瑞太多时间。
“没事，升上高中我也没想着11点前能睡觉，每天抽出一小时时间还是可以的。”朱瑞笑着安慰她。
搭车到了学校，两人在教学楼前分开，林欣瑜独自往教导处走去——她为了准备国庆节的舞蹈比赛，得到学校许可没有参加军训，现在要由教导主任送她到班级报道。
朱瑞走到教学楼入口处，找到张贴着摸底考试排名的大字报浏览起来，果然第一名是自己，名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标注出代数、几何、英语三门成绩都是满分，满意的点点头继续看着名单，第二名是个叫荆媛媛的女生，隐约记得好像正是同班的那个学习委员，往下面看去认识的人里面李华排名第八，军训时分在同个宿舍里的几个同学都在年级30名前面。
走进教室，找到贴有自己名字字条的座位，看来座位是按照考试成绩排位的，身高接近一米八的朱瑞竟然被分在第二排，无法对这种凭借考试成绩区别对待学生的做法做出什么改变。朱瑞认命的把书包放进课桌抽屉，抽出课本，一边翻阅，一边等待早读开始。翻着书，感觉有人影在眼前晃动，抬头一看居然是李华和张辉站在面前。
“怪不得你鬼主意那么多呢，原来你学习这么好，年级第一啊，厉害。”张辉略带惊叹的看着朱瑞，在他印象里，学习好的同学都该是那种乖宝宝的样子，可是看朱瑞军训时的种种表现哪有一点乖孩子的样儿。
“确实是厉害啊，3门满分，有什么诀窍么，好歹也是住在同个屋檐下的，给我们传授传授呗”李华也开着玩笑。
“数学上的两门就是多做习题嘛，背好公式往里套，做的多了，自然就会了。英语的话嘛……”朱瑞心中一动，这不就正好是个将磁带推销出去的好时机吗？
“数学你不说我们也知道，做完试卷，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细心的复查一遍，咱们年级前50名的同学大部分人都能做到。你英语是怎么学的啊，快快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了啊”张辉打断朱瑞的沉吟，看他有松口的意思，催促道。
“英语是我表哥给我从帝都带了一套辅导教材，得空了我就听着练，词汇量日积月累的就积累起来了，里面还有大量的短语，对写作也有挺大帮助的，再加上一点点运气，这次就拿到满分啦”朱瑞透露出一点辅材的口风。
闻言，张辉和李华对视一眼，默契的一左一右搂住朱瑞的脖子，由李华开口道“是不是好哥们？这种好东西你怎么能独自享用，我买的习题集和模拟试卷都答应给你看了，你的教材磁带也借来给我听听怎么样？”把自己在书店里随口提过一句愿意给朱瑞借阅资料的事，坐实成答应给朱瑞借阅，李华借机提着条件。
“嗯，好吧，不过磁带我自己也要每天听着练习，一间断效果会打折扣的，我给你们翻录一盒吧？”怕他们听出磁带里自己的声音，朱瑞未雨绸缪的弥补掉漏洞。
“行，够意思，磁带钱要多少，我明天带来给你。”听到朱瑞愿意把辅材翻录出来，两人自然是很满意的，高考比拼的就是知识的累积，能得到一份更加优质的辅导教材，会领先其他人多少，自不用多说，张辉竖起大拇指。
“算了吧，小钱，毕竟咱们是睡过同个屋檐下的关系，怎么好意思跟你们要钱”朱瑞大方的说，正愁怎么把磁带卖出去，没想到就这么机缘巧合的打开了口子。等在同学间把辅材的名声打出去，再找马杰、王钊来学校门口贩卖，到时候自然会有大量学生抢购。
紧了紧搂着朱瑞的胳膊，李华拍拍他的肩膀松开了手。三人又随意的聊了几句，朱瑞的同桌就来了，正是那个看起来就很文静的叫做荆媛媛的学习委员。李华估计和她以前就是同学，“学委，这次你可不能一直占着年级第一名的位置了，来来来，给你隆重介绍一下，我的好哥们，年级排名第一的朱瑞同学”
荆媛媛认真的看了朱瑞一会，才抬头看向李华细声细气的开口道“得意什么，考第一的是他又不是你，你还是想办法保住自己的位置不要跌出前十名，不然李叔叔教训你的时候别又来找我爷爷救你”话里话外的意思虽然不善，但是声音倒是甜甜糯糯的。
“这里是学校，我正式拜托你一句：家里那些事情别在这里说，ok？”气势上被压住的李华有点气恼的瞪着她。
荆媛媛轻哼一声，一甩头也不看他，自顾自的把书包放进课桌，翻出课本，不搭理李华。
“你也就能得意几天了，咱俩成绩本来差距也不大，我哥们已经答应把他英语能考到满分的教材送我一份了，等我到时候也能考了满分，看咱们谁笑话谁，可不要偷偷哭鼻子哦”见自己被无视了，眼珠一转，李华拍了拍朱瑞的肩膀向荆媛媛大声炫耀道。
教室里此时本来闹哄哄的已经快要坐满了，听到李华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超过一半的同学把目光投向朱瑞，毕竟年级考试排名第一，三门功课拿到满分的成绩还是很炫目的，听到他有能直接有效提升英语成绩的教材，而且愿意拿出来分享，李华能得到，看样子站在一旁的张辉也有份，那自己是不是也和朱瑞搞好关系，看能不能也分到一点好处呢？
军训时就和朱瑞结下良好关系的蒋雷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靠了过去，挤开因为教室突然静下来而愣住的李华，搂住朱瑞故意装作委屈的样子道“好啊，朱瑞，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呀，这种好东西你给他俩不给我，太不够意思了吧？”
“不是的，教材也是别人带给我的，我就只有一份，给他俩的是我答应翻录的磁带”朱瑞心里都乐开了花，但还装着一副为难的样子，看了李华一眼。
李华一脸尴尬的呆立当场，想到造成朱瑞为难立场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得意，恨不得把自己嘴巴给缝起来，好让那句话不要说出口。朱瑞看在面子上翻录一盒磁带白送自己，李华想着回头把自己买的习题集借给朱瑞看就算抹平了，结果现在因为自己一句话班上大部分同学都盯上朱瑞，总不能让朱瑞送出去这么多吧。但是自己也不能站出来阻止蒋雷，否则人品不好这个印象就留给全班同学了，自己这团支书还怎么有脸做下去。不停的向张辉使着眼色，想让他站出来帮朱瑞说句话，可是张辉根本没看过他这边。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荆媛媛而起，李华对她怒目而视，如果目光有杀伤力的话，估计此刻荆媛媛早就千疮百孔了。
荆媛媛把这一切收入眼底，抱着对李华口中的教材巨大好奇心，开口问道“朱瑞，这个教材既然你愿意送给李华他俩，给别人不也一样吗？”
太好了，可算有人问出正题了，朱瑞恨不得亲她一口，“拿出1、2盒磁带给他俩翻录一下倒没什么，可是班上这么多同学都想要的话，我拿不出那么多磁带啊，而且翻录的多了声音会失真的，英语听力最怕就是听不清楚了。”眼睛四下望了望，向她，同时也是也班上其他同学解释道。“不如我找给我从帝都带教材回来的人问问看人家还不能再带回来一些吧。”
“对对，这个办法好，你今天放学就去问问人家吧，我也不要你翻录的了，如果人家还能带回来，我买就行。”松了一口气，李华赶紧表明立场支持朱瑞，想了想“不过如果没了的话，你还是翻录一份给我吧，需要用的磁带我买来给你”
“嗯，我也是，要么朱瑞你登记一下吧，看看都谁需要，别太少了人家懒得带”荆媛媛趁机把自己也算进去。
“嗯，也好，我这盒是20元买的，大家谁要买的，麻烦来我这里做个登记吧。”朱瑞提高声音道。
“啊，这么贵啊”有几个同学面露难色，毕竟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父母的工资一个月才刚超过200元，一盒英语磁带就要20元钱，对有些学生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其实你们可以2、3个人合起来买一盒就行了，一盒磁带翻录1、2次应该对音轨影响不大”朱瑞善意的提点他们一句，反正自己也没打算靠着这个发家致富，能捞到第一桶金就好，面对基数巨大的学生群体，一个学校少那么几百盒的销量，根本就不是问题。
“对呀，这就没问题了”听了朱瑞看上去热心无私的提醒，很多同学眼睛一亮，感激的看他一眼，立刻三五成群的商量起来，打算一起购买。有几个人还往隔壁教室走去，看来有相熟的同学分在别的班级。结果年级考试第一，而且英语拿了满分的朱瑞同学有从帝都带回来的，针对提升英语学习的教材门路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于是，在下午放学的时候，朱瑞就拿到了李华交给他的一张写满了班级、姓名的想要购买磁带的学生名单，数了数，超过300份了，想到因为马伟离开暂时停止录制的磁带一共只有500份，朱瑞不禁摇头苦笑。
收好名单，朱瑞和他互道再见后，走向4班教室，午休时就和林欣瑜碰过头了，她被分进排名还算靠前的4班。在门口就看到她被几个女生围起来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看来虽然林欣瑜没参加军训，但是人缘还是不错，很快就结识到了朋友，说笑中她抬眼看到朱瑞，高兴的摇了摇手，急匆匆的拿起书包就和几个女生告别，引起她们一阵哄笑。
不顾同学们笑话自己“有异性没人性”，林欣瑜快步跑到朱瑞面前，把书包递给他拎着，两人就这么一起往车站走去。
把林欣瑜送到家属院门口，朱瑞直奔王钊家而去，将想要购买磁带的名单炫耀的给他看了一眼，就让他明天有时间联系马杰，准备后面就把磁带拉到学校门口去卖给同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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