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绿魔与诺曼
“感恩节说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听见玛丽的话，诺曼眯了眯眼睛，撑在桌子上的双手抬了起来，故作大方地回道：“没关系的，反正我已经是个糟老头子，未来彼得肯定能陪哈里走的更远！”
“你这孩子……”
正在摆放餐具的梅用手指往李沐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笑骂道：“这么大了，还是不会说话！”
李沐皱了皱眉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双手握成拳头再摊开，举手投降，无奈道：“天才不都是这样吗？”
“哈哈……”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梅的手却一顿，她想了想，说道：“我好像忘了，红莓酱已经用完了。”
又转头看着李沐，说道：“大天才，你可以帮我去买一些吗？”
红莓果酱是感恩节上一道必不可少的佐料，再加上原剧情也出现过，李沐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
“看我变个魔术！”
说完，他伸手往背后一摸，掏出来时，已经多了一个小瓶子，里面正是红莓酱，伸手递给了梅。
“哦，天才总是走一步看三步的，对吗？”
哈里瞪着李沐，夸张地叫了起来，眉毛倒竖，有些不快地说道：“彼得，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卖弄了？这可不像你！”
玛丽抓住了哈里的手臂，低声劝道：“放轻松！这是我们应该高兴的日子。”
“我可没有生气！”
哈里往四周看了一圈，严肃的脸突然解冻，泛起了微笑，耸肩摊手说道：“大家都怎么了？我只是学彼得开个玩笑，都没有人看出来吗？”
诺曼喝了一口咖啡，偏头回答道：“那是因为，彼得的玩笑，大家可以看得出来是玩笑，你的玩笑，从头到脚都像是真的。”
“嘿！你们好，欢迎你们！”
这时，磨磨蹭蹭一直在换衣服的本，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诺曼站起来和他拥抱，一阵寒暄之后，开饭了。
“彼得，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本一边往嘴里塞着涂满果酱的面包，一边认真看着李沐。
李沐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来几张照片，递给本，说道：“我在一家报社做摄影师，勉强可以赚点钱，够我用的了。”
“报社？”
诺曼停下正在切肉的刀，往刀锋舔了几口，他歪着脖子问：“是号角日报吗？最近他们好像挺火的。”
“没错。”李沐点头。
诺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拿起白色的餐巾擦了擦嘴，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些事，我必须得走了！”
说完，诺曼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大门。
“爸爸，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哈里披上外套，快速追了出去。
“你应该好好了解一下玛丽，而不是现在就要离开。”
“我必须走！”
诺曼面无表情地看了哈里一眼，又往前迈步。
“等等……”
哈里拉住了诺曼的袖子，诚恳说道：“她对我很重要！”
“拜托！你看清楚一点好不好？”
诺曼拨开了哈里拉住自己袖子的手，脸上带着讥笑，他低声说道：“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
“你在说什么？”
“你还年轻，她很漂亮。”
诺曼的头往哈里凑近了一点，肩膀耸拉着，就像一条伺机出击的眼镜王蛇，在酝酿毒汁！
他继续轻声说道：“你妈妈也很漂亮，她们都很漂亮。”
“但她们一闻到钱的味道，就全都会变成豺狼！”
说完，诺曼一甩袖子，事不关己地，转身就要离开。
“你错了，爸爸！”哈里突然失控大吼。
“我错了？”
诺曼的眼皮直跳，脸上泛起的冷笑简直能让太阳降温，他的声音也随之提高：“孩子，我必须给你一个忠告！”
“你的这个小女朋友，在你弄到手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甩掉了！”
诺曼摇了摇头，失望地看了哈里一眼，幽灵一样，消失在了楼道之中。
玛丽坐在李沐对面，自然也听见了诺曼那番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看到哈里进来时，她干脆利落地穿上外套，面向地板，开口说道：“哈里，谢谢你为我辩解！”
“你都听到了？”
“所有人，全都听见了那个怪咖的话！”玛丽的站姿就像一只被摆在餐桌上的青蛙，手脚都无力地弯曲。
她近乎崩溃地挥手叫道：“是所有人！”
哈里从来没有见过玛丽这幅模样，他挠了挠脑袋，无力辩解：“那个怪咖是我的父亲，我比不上他的一半！”
但是玛丽的脸却没有一点缓和的样子，手则是在自顾自地收拾东西。
见到玛丽根本不搭理自己，哈里从刚刚开始就积攒着的怒气爆发了，他狠狠盯着玛丽，逐渐提高声音，一字一顿地吼道：“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玛丽根本没有看他一眼，越过哈里直接打开了门。
最后，她对梅道歉：“对不起！”
“嘭！”
门被重重关上，玛丽离开。
——
“嘭！”
门被打开，诺曼满头大汗地从门上滑落，瘫在了地上。
“他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
诺曼双手抱头，身体缩成一团，汗水湿透了他的头发，眼睛不断睁开又闭上。
“他知道我是谁，他一定知道了！我也知道了，我该怎么办？”
忽然，诺曼抬头，他的目光对上了不远处挂着的绿色狰狞头盔，一个充满着暴虐气息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就毁灭他！”
“毁灭掉彼得！这就是你唯一的选择！”
诺曼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改之前颓废的模样，软弱无力的身体一点点绷直。
他就像小丑一样，迈着滑稽的舞步，走向一人高的镜子，轻快而又诡异地说道：“我早就提醒过你，我们应该用尽一切办法毁灭黑蜘蛛，毁灭彼得！”
“不过现在还不晚，他想让我们下地狱，我们就先让他尝尝地狱的滋味！”
镜子里，诺曼的神情突然又是一变，双手抱住了头，无力地跪在了地上，他低声喃喃道：“可是，我们现在杀的人已经够多了……”
“而且，彼得和其他人不同，他是哈里最好的朋友！”
“当初玛丽只是受到惊吓，哈里就大病了一场，如果彼得出事，我真不敢想象这孩子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这就是你犹豫的理由吗？”
诺曼猛然咆哮道。
他的脸色再次变得狰狞，嘴巴大张，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如同即将品尝猎物鲜血的大白鲨。
房间，诺曼的嘶吼回荡。
回声渐消，诺曼的表情又重新缓和下来，失去了灵魂似的，慢慢走向镜子，声音却越来越低，就像择人而噬的恶灵，隐秘地发出怨毒的诅咒。
“诺曼，你要明白，黑蜘蛛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不是一个传统的英雄，我敢保证，他现在已经在计划着该怎么把你大卸八块！”
“想想吧！如果你现在不动手，不仅仅你会死，哈里也会失去父亲，到时候，谁来为他支付高昂的学费？谁还愿意去规划他的人生？”
“也许你会说，他还能继承你留下的奥斯本的股份，但是你我都明白，那些永远也填不饱肚子的股东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幸运的话，哈里只会在财产被谋夺之后，流落街头！不幸的话……”
诺曼的声音逐渐高昂，拳头也被他狠狠握紧，仿佛要扼死一个大汉。
他疯狂嚎叫起来：“不幸的话，他也许就会被那些觊觎他拥有的价值连城股份的人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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