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降级

　　1935年，约翰·富尔顿和卡罗尔·雅克布森在伦敦举行的第二届神经精神学会上发表报告，提到他们对黑猩猩实行两侧前连合切断术后，黑猩猩的攻击性行为减少，这引起了安东尼奥·莫尼斯的注意。于是他开始尝试用类似的方法治疗人类的某些重大精神疾病。最初，他尝试通过向额叶注射酒精的方式摧毁神经纤维，但是不久就发现这种做法也会损害到大脑的其他地方。于是他便开发出了被称为脑白质切断器的手术仪器来完成额叶的切除工作。

　　当实行这一手术时，医生需要在病人的颅骨两侧各钻一个小孔，然后将脑白质切断器从洞中伸入病患脑部，在每侧选择三个位置实施手术。这个仪器的外形就像是一把修长而精致的螺丝刀，不过它的头部侧面开了口而且没有尖端。然后医生需要拉动手柄，开口处的钢丝在拉动作用下便会凸起，切断神经纤维。1935年，阿尔梅达·利马在莫尼斯的指导下完成了第一例这种手术，第二年他们将结果共之于众。他们所治疗的第一批20名病人全部存活了下来，这一手术很快在其他国家也流行起来。1949年，莫尼斯因此而获得了当年的诺贝尔奖。

　　现在对前脑叶白质切除术所做出的评价一般都是负面的，这主要是因为在当时的简陋条件下，对大脑所实施的手术精度很低，对术后效果的评价也没有客观、可信的标准。而且手术对象在经过手术后往往丧失精神冲动，表现出类似痴呆、弱智的迹象。并且也有一定的死亡率。

　　前额叶切除术可以让病人停止伤人或自伤、不会给社会带来太多麻烦。但是，人类思维活动的中心是无可替代的。一旦前额叶与其他脑区的联系被切断，患者的高级思维活动将被破坏，没有人格和尊严可言，几乎成为行尸走肉了。

　　这算是一个微创的手术，结束后伤口可以用一片创口贴处理好。手术以后，患者的情感不再有波动，没有痛苦或者绝望，就像是傻子一样。

　　偶尔，他醒来会痴痴呆呆的看着周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论是茫然还是绝望，什么表情都没有，有的只是空洞。

　　有时候，他会被研究员们拉出去，放上手术台，为首的那个年轻俊美的男子会对他笑笑，道：“又见面了。”

　　可是他却想不起来，“你是谁？”

　　“昨天不是说过了吗？刘道合啊。”那男子娴熟的拿起手术刀，在他身上割了一道。

　　一位协同的研究员有点奇怪，道：“他不知道疼吗？痛觉神经坏了吗？怎么不叫不哭？”

　　刘道合也有点奇怪，问：‘为什么不哭呢？’

　　小颜巴说：“不知道，心里有个声音说，不用哭，因为我哭也没有用呢。”

　　刘道合笑了一下，打开他的胸腔，说：“生长速度很快，你们记录一下，就算是摘下心脏，也能存活下来，昨天刚摘下心脏，现在已经有一颗小心脏长出来了，简直像是韭菜。”

　　一般而言，常人做过一次前额叶切除术就不会再长出来了，但是小颜巴不是的，所以刘道合需要每天都给他做一次这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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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漠发现小颜巴失踪之后便有了一丝猜测。

　　刘道合一直怂恿她阴小颜巴，该不会是怂恿不动，他决定自己动手了吧。

　　刘道合好像和丁家是一伙的，颜漠从丁青那边着手，但是丁青口风很紧，什么都不肯说。

　　但是颜漠不肯放弃，软磨硬泡，不停的逼问丁青，丁青烦了，道：“好了别问了！你就算知道他在哪也没用的！”

　　“你知道他在哪？”

　　丁青瞪了一眼颜漠，道：“你又不喜欢他，你管他呢。他在刘道合的研究所里，你进不去的！”

　　颜漠看着丁青犹如再看陌生人一般，“刘道合对他做了什么？你们要怎么研究他？”

　　丁青道：“这你不用管。”

　　颜漠生气了，生平第一次发火，“怎么不用管！他做错了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

　　丁青猛然站起来，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被爱情冲昏头脑了吗？人类灭绝也无所谓吗？整个世界全部被未知病毒感染也无所谓吗？牺牲一个他可以救整个人类，你凭什么对我们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

　　颜漠说：‘总会有两全的办法的。’

　　“对不起，我们不会因为他冒这个险。毕竟输了那就全完了，可能是整个人类都完了。”丁青叹息一声，道：“颜漠，你成熟一点，不要想着鱼和熊掌都要。而且你救不了他的，他被关押在最深的地方，你去不了那里的，因为只有普通人才能经过，那里有磁场感知仪器，一旦感觉到进去的人磁场不一样，警报就会想，到时候你会被我们的人击毙的。不要再想他了。”

　　“可是他会很难过的。”颜漠喃喃道。

　　丁青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要是救了他，我们会很难过的。高实他们的阴谋就得逞了，人类会何去何从我们也不知道！”

　　得知真的是刘道合的手笔之后，颜漠想方设法找刘道合套话，无奈刘道合一点也不配合。

　　颜漠闭上眼睛，陡然想起曾经，她把刘道合给她的贝塔抑制剂给扔到垃圾桶里了。

　　颜漠疯狂跑过去，询问路边收垃圾的人前几天收的垃圾都会在哪里。

　　等颜漠跑到垃圾山的时候，看到那么庞大的垃圾山，她几乎傻眼了，但是她想也没想，撸起袖子就去找被她扔掉的贝塔抑制剂。

　　找了很久，她欣喜若狂的拿着那支贝塔抑制剂，高兴的无与伦比。

　　走的时候遇到几个人，那些人纷纷以为颜漠是流浪汉，全身恶臭，他们不约而同嫌弃的捂着鼻子。

　　颜漠想了一会儿，就给自己注射了贝塔抑制剂。

　　刘道合告诉过她，贝塔抑制剂注射了那就是不可逆的，再也没有神力了。

　　但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了。

　　当注射完贝塔抑制剂的时候，她的右眼彻底失明了，她所拥有的神力真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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