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落荒而逃

“狗日的，跑的倒是挺快的啊。”说话的是那天在校门口拦我的那个混子，叫什么名我忘了，听钟灵提过。

        “棍哥，整不？”身后一个浓眉大眼的男生上前一步问。

        棍哥摆了摆手，撑着墙壁说：“让老子歇会。”边说边哈气，让我想起了钟灵家的二汪。

        二汪是条狗，长得挺丑，没事喜欢趴在地上，伸着舌头哈气。

        “怎么办？”我转头望向李戾，才发现这货不知什么时候把烟给点上了，此时正靠在墙边上，虎视眈眈的看着棍哥。

        心真大。

        李戾眯着眼睛，看似一脸无所谓：“整呗。”

        “怎么整？”敌众我寡，就这么整不存心找刺激？“我脑子有伤，不想打群架。”

        “跑是跑不掉了，不行你躲我身后，能干一个是一个。”李戾将烟丢掉，上去就耗住了棍哥的头发，一把将他扯了过来。

        棍哥也是慌了，没想到李戾会突然跟他来这手，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李戾扯到了我们这边。

        “你们想干嘛？”棍哥咬着牙问。

        “干你！”李戾说完，一拳抡到了棍哥的脸上，就听“啊”的一声惨叫，棍哥捂着鼻子蹲到了地上。

        胡同口上那群人大眼瞪着小眼，估计是没想到李戾说动手动手，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棍哥已经被打得鼻血直流。

        “妈的，干死这俩货。”大眼男一招手，领着那群人冲了过来，气势汹汹的，很快就将我和李戾淹没在了里面。

        双拳难敌四手，我俩就是再能打，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很快就被人打倒了，李戾真是够意思，即使倒地也拼命护着我，将我的头压在他的身子下，用他的后背为我挡下了不少拳脚。

        他也是好心，却不小心办了坏事，我的头被他压着，本来就很不舒服，后面还有人踢他，打他。他是护住了我的头，但也将整个压力弄到了我的头上。

        别人踢他，他最多是疼一下，可我的脑袋就没那么好受了，每次别人踢他，我都感觉脑袋像是被人用重锤子敲击了一样，不光疼还很闷，闷得人想吐，很不舒服。

        “你他妈的给我闪开。”我用手拍着李戾的胳膊。

        “闪你妈，别逼逼，劳资还扛得住。”

        “闪开，你麻痹的。”我急了。

        “说不闪就不闪，谁也别想打我兄弟。”

        我：“……”

        他妈的，说实话，我都快被他急哭了，这死脑筋的，也不想想他这样压着我能好受吗？我本想推开他，可是我劲儿小，他又那么重，我哪推得开。

        众人打了一会儿，估计也是觉着教训的够了，就都收手了，站在那看着我俩。

        棍哥这时走了上来，满脸鲜血的，一把耗住了李戾的头发，将他往旁边扯。

        李戾也是被扯疼了，跟着翻了个身，仰面躺到了地上。他这一走，我头上的压力顿时就消失了，不过脑子还是有点浑，也有点胸闷。

        “狗日的，上次在校门口也是你踹的劳资，这次又动手打劳资，你麻痹的，上辈子是不是和老子有仇？”棍哥扯着李戾的头发，一边骂一边作势要打。

        不过他还是没敢下的去手，不知是被李戾打怕了还是怎么地，总之就是在他手快要落到李戾脸上的时候，被他及时收住了。

        “狗日的，要不是你老表出面，劳资早找人收拾你了，这次过来也是做做样子，本来没想收拾你，你麻痹的上来就打劳资，你狗日的脑残还是怎么地？”听着棍哥的话，我有点哭笑不得。

        想想也是，李戾那货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换做是我，上去肯定先干大眼男，因为这伙人中，就属他叫的最凶。

        棍哥扯着李戾的头发，搁那骂了好久，李戾始终一声不吭，等他骂完了，快出胡同口时，李戾才从地上爬起来，追着棍哥就去了。

        “李戾。”我在后面大叫着，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刚说啥，我老表找过你了？”李戾上前一把拽住棍哥的手，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李戾又要跟他干仗呢。

        “滚滚滚，他妈的看到你就心烦，一边呆着去。”棍哥不耐烦的甩了甩胳膊，挣脱了李戾的手掌。

        “看在你老表面上，你跟程凯这事我就不跟着瞎参合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程凯这人不简单，你们跟他对着干是没啥好下场的。”棍哥说完，丢下一脸懵逼的李戾，领着那群‘马仔’走出了胡同。

        我俩刚回学校，就被各自的班主任给叫了过去，两人好像事先商量好一样，对着我俩就是一顿狠批，批评完之后又说要打电话通知家长，让我们滚回教室，好好反省。

        李戾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就不一样了，想到回家之后要面对爷爷的拖把棍，心里就很不是个滋味。

        回到教室，整个人都是忧心忡忡的，别人跟我讲话我也不理，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下课，钟灵领着李筱雅过来，我才稍有好转。

        李筱雅知道我跟人打架了，上来就问我，伤哪了，有没有不舒服什么的，说完还拉着我的手，左看看右瞧瞧，班里人都在看着我们，把我整的挺不好意思的。

        我就问她，那情书是不是你写的，李筱雅听到这话，整个脸都红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用蚊子叮叮的说，是她写的。

        等她说完我就后悔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她，这时钟灵就当起了中间人，问我对她有没有想法，要不就交个朋友吧，还跟我说了一大堆李筱雅的好话。

        反正意思就是想让我俩先处处，合适就继续处下去，不行就分，很简单。我寻思这样也行，就一口答应了下来，李筱雅听完，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很是激动的仰起头，朝我手里塞了一盒红花油，塞完就跑，把我整的措手不及。

        钟灵看后，叹了口气，说：“这丫头听说你跟人打架了，拉着我就去了医务室，听医生讲这红花油可以治跌打伤，就给你买了。”

        我点点头，对李筱雅的好感又多了一些。

        钟灵说完，就问我，怎么又和程凯搞上了，我说那小子贱得很，突然拦住我和李戾，想找我俩要钱。

        钟灵一听，就火了，搁那骂了程凯几句，完事跟我讲让我不要慌，她这就去找人打他，我以为她跟我说笑呢，就说打呗，打死他丫的得了。没想到钟灵就当真了，下午还没放学呢，就找了一票人来学校，一个个大皮鞋，金链子的，整个人看上去就一社会人。

        他们来学校时，我们正好在上课，是钟灵过来叫的我，开始老师不让我出去，后来不知她跟老师说了啥，老师突然就让我走了，等我出了教室，才发现她身后站着好多人，而且看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钟灵跟我说，这些人都是跟着他大表哥混的，让我别怕，说完领着我们去了三班，又把李戾给叫了出来。当时李戾看到他们，脸色也跟我刚出来那会一样，等钟灵解释完了，他才一脸兴奋的说了句“我靠”，完事搓着手，笑嘻嘻的说：“下回儿有的玩儿了。”

        当时钟灵情绪很激动，找完李戾之后就要去叫程凯，结果还没到他们班上呢，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家伙领着一群人冲了出来，一人手里提着一根棍子，估计是提前得到了风声。

        看到我们，程凯那伙人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本以为他们会冲上来就跟我们干仗呢，谁曾想，那货直接把棍子往地上一丢，大叫着跑了。

        让我想起一个成语：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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