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炼金
“记得你在荒山看到的吗？你愿意样那样的未来发生吗？”
“不可能，不可能，那只是一些幻象，不可能是未来……”她惊慌的摇头，大声的说着，仿佛只要不停的说不可能，那就可真的不可能发生一样。
“你已经信了。沐辰，那就是未来。而且那样的未来是你带来的。”东天司命此刻看着她的眼神极为的悲悯，对，就是悲悯，就像是看着一个注定会走入宿命这张层层密布的大网的可怜人。
“我带来的？”
“是，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考核明明很难，你却那么轻易的通过吗？”
沐辰此刻全身冰冷，如坠万年冰窟一般，她甚至想要东天司命不要说下去，不要说出来……
“你早就怀疑了吧？为什么空气中的黑暗源力偏偏对你不起作用？连五色鸾鸟都要不得不吐出来的东西，你又怎么可能没有吸收？”
“沐辰，你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应该是传说中的末日，虽然你们安全度过，以为那只是虚幻的预测，可是那个种族的预言怎么会落空？”
“你知道玛雅族的在我们这的名称吗？上帝之眼。因为那一天是末日的开始。而你就是原因，你知道为什么身兼守护地球来人重任的四大古族那时为什么没有及时去接你们吗？”
句句锥心一般击打在她的心里，她越听越绝望，难道她真的是那个厄运的使者？
“还记得有人帮你换容，化身，改变你自身的气息了吗？那是因为一旦你身份被发现，你必死无疑。”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别说，我求你别说了……”沐辰无力的跪倒，眼泪如决堤一般涌下，绝望而空洞的眼神如同将死之人一般。
“既然我是一切的根源，那么，那么杀了我吧！”沐辰手中源力形成一根长刺，猛地刺入心脏之时却被东天司命拦了下来。
“沐辰，你本该在来到这里之时就死了，可是有人硬是逆天改命让你活了下来，甚至期满了世界你的身份，你就这么辜负那个为你背负着天罚之人？”
“谁？”那和个老者吗？那个救她于荒域，让她学医术，又改了她容貌气息之人吗？
“若在先前，你选择死亡还有效，可是现在你就算死了，那样的未来依旧会发生。”
“……为什么？”
“你只管信就是了。沐辰，告诉我，你的选择。”
沐辰躬身半跪着，双手握拳，狠狠地砸在星空般的地面之上，一拳又一拳，可是那拳头太过弱小，没能留下丝毫痕迹。
……你还记得你留在这个世界的原因吗？……
……山河破碎，大地飘摇，腥风血雨，黑暗遍及，到处是绝望的哭喊之声，只是看上一眼，就觉得如同人间炼狱……
……小霂，小霂……
沐辰的眼泪落在星空般的地面之上，安静的四周居然让她可以清晰的听清楚泪滴下的声音，可是她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带来灭亡，她确实可以在黑暗源力中不受侵害，可会这和灭亡又有什么关系？让她学习更多的能力，不是在增加灾难吗？
“你带来的，未必是你自身。”
东天司命突然解释了一句，让沐辰稍微缓过来了一些，可也让她再次明白了星源师的恐怖之处，知你所想，懂你所思。
“我可以改变那样的未来？”
良久后，沐辰鼓足勇气，抬起哭肿的眼眶，期待，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若足够努力，也许可以。”东天司命微微叹了口气，转而说道“如果你要成为真正炼金师，你先必需是全系源师，那就意味着你要再移植四次源脉。”
咯噔。沐辰微微燃气的希望，立即被浇灭。上一次移植源基让她全身筋脉错位，瘫痪了将近一年，还要移植四次？而且移植源脉成功的可能和中彩票差不多，她哪能次次中呢？还不如说，要想成为真正的炼金师，你先用生命献祭。
“而且，之后每移植一次源脉，你会失去一样感官，而且是不可医治性，除非你移植全了五系源脉，并且成功融合，你的感官才会恢复。”
……她怎么那么想笑呢？五感尽失吗？现在的她其实已经失去了味觉。她幻想着即使有一天她成功的移植全了五系源脉，那么接下来五官尽失的她要去想办法融合这些。看不见，听不见，闻不到，触不到，一切的物品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她靠什么去融合五系源脉？
“我自从来着这里，就在在生与死的边缘行走，可是，我只是一个平常的孩子，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沐辰突然挣扎着问道，像是用最后的力量在和命运反抗。
“沐辰，我知道这些对你的打击很大，可是，换个角度，如果你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你怎么会遇到他？怎么会看到完全不一样的风景呢？而你，现在也许还是一个娇蛮、任性、胡闹的熊孩子。”
她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
是啊，这一路的艰辛，其实也是一路的收获，一路的成长。她紧紧的闭着双眼，痛苦着，挣扎着，抵抗着。
良久后，她再次睁开眼之时，满是坚毅的双眸，明亮的如同正午之日。
她一笑“我不是没有选择吗？我学。”
“嗯。”东天司命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命运也好，灭世也罢，那些东西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早已勘破，更不受其拘束。这个星辰破灭了，换一个星辰就好。但是当去看这个女孩的过往之时，看着那双明眸，那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的坚毅，就像看到当时拼命努力的自己，所以才会想要拉她一把，想要帮她摆脱那宿命的囚笼，那些帮过她的人，是不是也这么想？
“这里是星命阁，去看看炼金阁吧！那里估计已经有不少灰尘了，对了，还是先去五药尊者那里要紧。”那个严肃，深邃，仿佛站在尘世之外的东天司命此刻到像是一刻普通的老者，哼哼教导他最疼惜的弟子一般。
沐辰本来已经走出了门，此刻却回过头来看着东天司命，微弱阳光从门缝里照进屋子，照在在他的身上，却不添丝毫暖意。四周无数的幽幽星空，冷寂弥漫，突然觉得像他们那类站在巅峰的人太过孤独。
他是否也在逆天改她的命？沐辰突然跪了下来，嗑了三次响头，而后朗声道“师傅，我走了。”
东天司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走远，天空中的光芒突然被乌云遮挡，四周黯淡了下来。沐辰看起来竟有几分像是走入繁森冷酷的征途。而当她走远，却又有成片的阳光露了出来，照亮她身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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