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矮人王的选择
矮人王与古烈托都不是傻子，杰拉德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那么也太对不起他们的身份了。
矮人族凭借远超其他种族的锻造才能，令大陆对他们的武器铠甲十分向往，一些冒险者甚至以矮人锻造武器或铠甲为荣。而矮人族呢，也依靠锻造这门技术从各种族那里换取需要的生活物资。然而今天，他们从一个人类身上看到了远超他们矮人一族而且是全新的锻造知识，这不啻于为矮人的未来制造了一个极致命的毁灭系禁咒。
“另外一个答案是什么？”矮人王神情凝重。
“这或许也不是什么好答案，而且如果为真，那么我们就要更加小心了。第一种可能性带来的后果尚存一线生机，通过我们的努力给可以极力扭转，再不济也能让矮人族挣扎着生存下去，可第二个可能则直接如狂风暴雨般的迅速毁灭。”杰拉德怎么也没想到平常的救人之举竟然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那第二个答案是？”古烈托焦急询问。
”在上古神魔大战过程中，有一个所有种族都亏欠许多的种族，他们的文明高度远远超过我们现在。传闻现在大陆上还有他们的遗迹。根据上古传言，这个种族将他们的所有成果封印在了世界某个角落。第二种可能是这个人类获得了这个遗迹的传承。我们矮人族实力不足，根本没有能力守护住这种传承，万一被外界知道，我想我们必将遭受多族围攻，特别是现在最强大的人族和兽族。”杰拉德想到人族和兽族的强大，瞳孔不自觉缩了几下。
“你是说他可能获得了远古地精的文明传承？”矮人王目视远方，目光仿佛穿越万年。
“只是有这种可能！但不论哪种情况，如果我们将这种东西透露出去，必将带来灾难，这属于超出时代的产物，这个时候我们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然人族几大帝国联合来犯，我们将深陷绝境。”杰拉德说出最后的结论。
“不至于吧，这不就是一天铁手臂吗？”古烈托觉得杰拉德将问题说的太严重了，是以提出不同的看法。
“一条铁手臂？没那么简单，那些东西你都无法搞懂，这本身就很不寻常。”杰拉德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古烈托争辩，便直接顶了一句。
“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矮人王见古烈托有些面红耳赤，用眼神安慰了他一下，而后问杰拉德道。
“现在还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我们要尽快确认一件事，那就是查明人族到底有没有这样一股势力。我们应该根据这个确定对策。血龙帝国的二皇子的建议我们答应他，古长老，调查的事情就只能依靠你了。”杰拉德一边思索，一边慢慢道出他的想法。
“但这违背部族传统，我们矮人将介入人类帝国之间的战斗。”矮人王皱眉，不过很快他又说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古烈托这事就交由你办理吧！务必隐秘！”
“是，我王！”古烈托领命。
“现在还不能去，古长老最好能一年后去，而今我王跨入圣阶，正是部族相对平稳的时期，其他种族还不会冒犯我们。这个时候，古长老最好能完全消化那只铁臂，务必将每个部分都弄清楚，直至你能根据这支右铁臂设计出左铁臂出来为止。而后你在人类帝国试着慢慢将这些东西试着一点点教给人类，最好能令人类觉得这是人类与我们矮人合作的结果。这样，我们既可以脱离‘上古文明遗迹传承’的嫌疑，有能进一步刺激人类里的某股势力。我想这是我们应对这两种答案的最有效方案。”杰拉德对矮人王说道。
这三人一直在商谈着有关那只机械臂的事。其实也是，余潇制作这只机械臂时，仅考虑了报答古艾卡以及想试探这个世界外，根本没考虑其他。
此刻余潇正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对于所谓“保护”他们根本没在意，甚至愿意这种“保护”一直存在，起码这样会让他远离那一份恐惧，尽管希望非常微小，但至少比立刻覆灭强。
瀛谜联邦为获得渎神者机甲秘密可以使用许多手段，哪怕营造一个虚假世界的场景。但高科技时代的人对基本的机械知识不可能产生多大反响，如果产生巨大影响，那便表明自己真的在一个陌生世界。陌生的世界？想想就令他恐惧无比。不过有一点使他始终无法下最终结论。
他没听过这些人的语言，但莫名能听懂，按道理说，能听懂，应当很容易学会这种语言。即使刚开始不懂发音技巧，但最起码一些简单发音总能做到吧！可是他就是不会。这令他想起“语言源代码”这么个词。他的脑海中或许被人安装了语言源代码，让他能够听懂这里的语言，可又令他无法说出来。
语言源代码，应该属于他那个世界的高科技，按照他对周围世界的认识，这个世界应该做不到这点，所以他根据这一点一直不能下最后结论。但这次试探却很有可能令他做出最终判断。
余潇在等待，等待俘虏与异世界两个答案中的一个。虽然两个答案都不怎么样，但余潇宁愿当俘虏，也不愿在异界承受恐惧。
矮人王与两位长老不断发表着各自的看法，现在他们也算明白了，不论那种答案，在矮人族未完全掌握其中原理得时候，这只手臂更多的还是一种跨越时代的灾难性居多。除非他们能以合理的方式消化它，否则一旦出现在大陆强，人们便不得不怀疑他们是否获得了什么传承，一般性的还好，若曾经大陆主人的遗迹传承，那就是取祸了。
“我忘了一个关键问题，那个人类现在在哪？”杰拉德突然问道。
“我的武器店后院，莫查德那些家伙和他们在一起，我已吩咐他们不准任何人靠近！”古烈托说道。
“幸好！我王，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个人类？”杰拉德转而问矮人王道。
“我想听听你的建议！”矮人王征询杰拉德道。
“这要根据王你的选择。我有两个建议，第一个，杀了这个人类，我们矮人族直接从这个漩涡中跳出来，就算人族存在锻造能力远超矮人的势力，但我们还可以依附人类帝国存续下去，虽然违反族规，处境也没有现在自由，但总能延续下去。况且我们救他时，他浑身焦黑，很有可能被追杀，而杀他的人要么就是人类的那个势力，要么就是被人发现他身上的秘密。”杰拉德沉思一会，说出惊人之语。
“我反对，王，这违背我们矮人的天性。那个人类不过是为了感恩，才设计制造了这样一条铁臂送我，而且他还通过这条铁臂，间接为我们矮人指明了一个新的锻造方向。再说我们救了他，现在又杀他。这算什么？无论怎么说，我不同意这种做法！”古烈托情绪极为激烈。愤怒的看着杰拉德。
矮人王则是沉默一会，接着面色平静的问道：“我想听听第二个建议！”
古烈托见矮人王面色如此平静，心下一惊，他知道他的王已经将这条建议纳为考虑范围之内。
“第一条相对稳妥，第二条则需要冒大风险。留下他，我们从他那里挖掘他知道的东西，最好有个期限，如果无限期留他在族里，迟早要出大麻烦。两年，两年之后我们可通过普萨辛格将他送去血龙帝国。之后我们根据情况而定。”杰拉德觉得两年已经是矮人族承受的极限时间了。再长或许就麻烦了。
“你是说我们矮人族从他那里学这些东西？”矮人王看着杰拉德问道。
“是，不过学到那种程度也要视情况而定。如果是人类当中有这么一股势力我们或许可以借他之力缩小这种距离，但这只是最坏打算。根据古长老对那只铁臂的描述，对方已经走的非常非常远了！我们根本没机会赶上。而如果是遗迹传承，我们却可以比所有种族快一步，更加巩固矮人族的锻造优势。只是我们最好控制在大陆可接受范围内，不然引起大陆其他种族怀疑，那我们可就要面临灾祸了。我之所以说两年，也正是大陆对我们学习提高所能接受的极限。”杰拉德很干脆，对矮人而言，向人类学习“锻造”并不是件丢人的事。
“看来第二种建议我矮人族还要承受两年的风险啊！不过假如是第二种情况，对我们矮人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机遇。风险总是与机遇并存，好，我们按第二个建议进行。”矮人王两相比较之后，觉得第一个建议最终的走向还是条死路，但第二个建议这，矮人至少有机会，特别是那个人类属于第二种情况时，矮人还将获得无法估量的巨大利益，尽管这利益也建立在极高的风险上。但没有风险何来收益，天下可没有免费午餐。
对于余潇设计制造的机械臂，超越这个时代是必然的，毕竟余潇来自一个高科技时代。尽管杰拉德的猜测都是错误的，但不论如何，事情引发的后果却是一样的。余潇现在的情况可以说与杰拉德推测的第二种答案无限接近，只不过一个是血华大陆的远古文明，一个是宇宙时代的高科技文明，但这不同之处却有一个惊人的相似处：远超这个时代的文明。从某种程度上说，余潇来的这个世界注定直接走进风暴漩涡的中心，除非他懂得循序渐进，懂得让所有人觉得在心理可承受范围内，不然他在这个大陆根本活不下去。不要以为掌握超越时代的东西就可以在这个时代呼风唤雨，随意挑战各种族的心理承受极限，让他们感到危机感，这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庆幸的是余潇在矮人族，如果是人族，特别是在人族教廷，超越时代的东西不被判成异端，接受火刑，那就真叫见亡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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