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火攻
“这孩子真够命大的，百人队那么疯狂的砍杀他居然都没死。”容绽救回来的瘦弱男孩虽然还在昏迷中，但性命总算保住了，只是留下了不少伤口。
擎梵宫坐在一旁椅子上自顾冥思，他感觉八哥那次活人作靶子效果不错，新兵胆子大了不少，直接拉过去对付小股蛮兵再没有返身逃跑过。他已经派出数批精锐专门去打劫那些势单力薄的蛮族游骑，抓回来直接当靶子练兵，此刻他最头疼的是下一个偷袭目标。他知道了黑羽会不被救援的原因，汗王那也幕视他为眼中钉因此作视他死亡，那下一个谁才会更稳妥？
“为什么你都不去看明零夏？”容绽敲敲桌子，这家伙虽然一直坐在这里但始终没有回应过一句。
擎梵宫抬头一副怒容：“你终于肯移开你那满是关心怜爱的眼神了？是不是打算把这孩子养在自己身边？”
“滚。”
擎梵宫转身就走，容绽气结：“给我回来。”
擎梵宫走了两步退回去坐下，容绽揪着他的耳朵脸色骤变：“你和你八哥都是魔鬼，杀人没个限度，你是不是想让我抽你鞭子？”
擎梵宫和擎八源入了魔的想尽一切办法，吸引分散蛮族游骑抓回来练兵，这些新兵眼神越来越冷漠。擎阿大终于忍无可忍在将军府议事厅大雷霆，虽然有不少人反对这样练兵，但擎三辑、擎季言并没有任何表态。
“手无寸铁的俘虏，即使是蛮族也是生命，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残暴治军？”擎阿大秉承忠帝的仁义治军，对待俘虏虽然不是优待但至少不是残杀无辜：“以暴制暴，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可以杀光整个蛮族吗？”
“难道我南晋的百姓就活该被屠杀，我南晋放下武器希望和平共处的士卒就该被屠杀？”擎三辑冷笑：“和平年代共存或许还有可能，战乱年代大哥不觉得这是笑话吗？”
“战乱靠的是武力而不是仁义，只有将仇恨全部激，我们的士卒才能奋勇前进。”擎季言很平和：“以战代练可以提高战力，但之前不畏生死的勇气却极需要培养，这样能够减少极大的伤亡。”
擎阿大怒目而视，双手不住哆嗦，他无话反驳但这样下去反而将一盘散沙的蛮族团结起来。他指着他们眼角似有泪：“你们如今大了翅膀硬了，我这大哥我这个大将军反而成了你们的绊脚石，我走我走行不行。”他已经越无力，自从老九回来以前被自己压制的强硬派已经抬头，再没有被打回去的可能。
“草原势力错综复杂，弱肉强食，你们眼里除了疯狂杀人还有什么？”擎阿大明白刚则易折的道理：“不分别的一味杀戮，蛮族会紧紧抱在一起，一个宁靖将军府真的能够杀光整个蛮族吗？你们一个个不读书就知道舞枪弄棒，这样下去早晚你们会毁了将军府。”
擎三辑并不否认大哥说的道理，但是现在蛮族内斗之势愈演愈烈，他们急需要趁此机会强军，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树立威信和练军的机会。曾经大哥在军中威信很大，他们做事循规蹈矩，南晋国力日渐疲弱，强硬派的确没有挥的余地。擎梵宫回来之后，下药让大哥昏迷七日，虽然只有七日但他杀郡守灭反对势力抢劫豪门，强硬派的擎三辑和擎季言默认他的行动。即使擎阿大醒过来强硬派已经迅在军中凝聚，紧紧依附擎季言、擎三辑，这些强硬派便是将军府仅剩下的精锐士卒。擎阿大已经无力回天，似乎一息之间他的势力已经烟消云散，他终究软弱无能了，太多的仇恨累积即使死亡也不能阻止强硬派的崛起！
擎梵宫安静的听从他们争吵，自己从不喜欢读书，这些他不明白。他只知道蛮兵能练就新兵勇气便做了，自己那些强硬措施也不过是当马贼学来的，因为他要钱要权必须去抢。可是容绽骂他是猪脑子，说自己脱离大哥二哥三哥连个屁都不算，他现在渐渐明白。
二哥有骑兵，三哥有步兵，大哥因为软弱已经渐渐被军队抛弃，虽然仍旧名义上处在高位，但实际上已经无兵可调。一万六千精锐和新兵早已经被二哥三哥的势力瓜分，自己提交的那份整军名单，容绽说这些将领都是二哥三哥带出来的兵，就是自己也是三哥带出来的，反而身处高位的大哥现在找不到任何可信之人。
除了擎阿大、擎季言、擎梵宫唇枪舌战，其他人不敢表任何意见，就是擎梵宫也没有资格。还没有直接与蛮族对战就开始了对待他们政见的辩论，争论没有结局，擎阿大渐渐平静自己的心绪。
“老九是主将军，将来怎么对待蛮族他说了算，除非你们真的打算把他架空！”擎阿大毫不留情面，说完转身离开，擎季言与擎三辑脸色阴沉，擎梵宫哈哈一笑搂着容绽跟随而去，他这颗棋子也许并不是很好摆布！
“我不懂权谋，但我知道以战代练才会提高士兵的战斗力，所以我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作战机会。”擎梵宫直射容绽双眼：“青衣，擎过后人没有特许是不可能走进帝都的。大将军保证只要我立战功，他就准许我去皇宫见神女，不能救他们至少我要见见他们！”
容绽无力垂下双手，他曾经以为自己够残忍，可以杀尽蛮族报血仇。可是这些年他杀的蛮兵早已经过了死去的亲人，永无止境的仇恨永无止境的杀戮。他亲眼看到屠杀心里早已经崩溃，他想远离战场远离杀戮！
“明君以仁义治天下，可是乱世没有以暴制暴建立稳固的防线怎么去实行仁义？”擎梵宫他终究想通了这个道理：“青衣，我们都没错，只是大哥的仁义现在不是时候。”
“不要再杀手无寸铁的人了好不好？”容绽神色悲戚：“那些蛮族百姓同南晋百姓一般，渴求不多只是被掌权者作为牺牲品。”
擎梵宫从未见过他如此绝望无力，也许在南晋守军屠杀手无寸铁的蛮族民众时，他想到的是自己的家人与乡民。擎梵宫没有善恶之念，他杀人为责任为还债为报恩，但他重情，淡淡回了一个字：“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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