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平叛凤凰岭
清晨醒来，林武忽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味，这可是好久没有闻到过的味道了。自从重生以来，在马厩里油腥都见不到，更别提吃肉了。
“香，真的好香啊！”先后醒来的新兵们，皆被浓浓的肉香味吸引，不少人深深呼气，神情极为陶醉。也难怪，下人们平日肚子都填不饱，一年半载也难得吃上一次肉。如今闻到肉香，肚里馋虫自然被勾了起来。
早饭果然与往日不同，白菜炖肉，每人一大碗。粥一碗，馒头放开了供应，管够。投军真的太好了，不但能吃饱饭，还能吃上肉，死了都值，这是大多数下人的心声。林武夹起一块肥肉，筷子顿了顿，怀疑这是不是要出征的前奏。应该是吧，若不然军营里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伙食。
若果真如此的话，那就糟了。让这些仅仅训练一天的新兵们出去打仗，怕是很多人都不能回来。林武抬头望了周围的士兵们一眼，个个都埋头吃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吃顿肉就这么满足，浑然没人意识到要去打仗了，这有可能就是他们最后的一顿饭。
可惜，很少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即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应招入伍就是为了打仗，为了立战功，脱奴籍。不少人不但不害怕打仗，反而隐隐有点兴奋期待，期待战争早一点到来。
也难怪，做下人的整天提心吊胆，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万一哪天主子不高兴，一顿家法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挣脱苦命的机会，殊死一搏也许能博出个前程。脑袋掉了碗口大的一个疤，也许来世还能投生个好人家。所以很少有人在乎这是不是最后一顿饭，只管放开了肚皮吃。至于吃饱以后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
吃过早饭后，所有将士被召集到演武场，听候徐大人训示。果然不出林武所料，新军这是要出征了。
徐大人先是痛斥凤凰岭贼寇一番，接着话锋一转，重提奖赏。以令人无法拒绝的重赏，激励将士们奋勇杀敌。最后徐大人大手一挥，大军出征，平叛凤凰岭。徐大人亲自领军，率四千人的平叛队伍，一路浩浩荡荡，开赴城南凤凰岭。
凤凰岭距离望岳城不到二十里地，属于丘陵地带，一上一下，行军有点困难。经过一个多时辰长途跋涉，四千平叛队伍终于赶到目的地。这里山势平缓，主峰才二十多米高，整座山被绿色植被覆盖，草深林密，易守难攻。
时至三月底，山上遍地开花，景色唯美。一条细流自山脚下蜿蜒而过，溪水清澈见底，几尾小鱼正迎水而上。再远处殷红一片，那是一大片桃林。又见桃花，林武心里泛起阵阵痛楚。
三百多无辜忠魂因他而死，鲜血染红地面积雪。风气，雪落，漫天一片殷红色。那是忠魂们精血的颜色，是林武心中永远的痛。林武握紧拳头，暗暗誓：穷我一生，定为你们洗清冤屈，让你们在九泉下能够安心的闭上眼。
前方就是登山的小路，一道道栅栏横向摆放，阻止官兵上山。风吹草动，隐约可见不少人隐匿在草丛里。
“进攻！”徐大人坐镇中军，令旗向前一挥，开路先锋军率先冲向山坡。
十几名官兵冲至栅栏处，匆匆去移动栅栏，为后军开路。这时上面草丛中突然冒出不少手挽弓箭的贼寇来，迎面就是一轮齐射。嗖嗖声中，十多名官兵悉数中箭倒地，一命呜呼。
“弓箭压制，后面继续冲！”率队的百夫长一挥手中腰刀，官兵几十名弓箭手，朝着草丛中的贼寇一阵激射。先锋军趁机冲上前去，移开挡路的栅栏，继续往前冲。
如此一边攻，一边冲，连续突破好几道栅栏，渐渐行至半山腰。这里是一个拐角，密密麻麻布满栅栏。山路蜿蜒到这里，再过去就是一路坦途。
“上。”先锋军百夫长手持腰刀，喝令属下们去移开栅栏。
二十几个官兵，一手持盾牌，一手持腰刀，猫着腰小心翼翼冲上前去。这次贼寇没有弓箭阻击，拐角处弓箭根本用不上。数名官兵去推动栅栏，意图将栅栏推下山坡。这时异变突生，几根滚木凭空落下，带着呼呼风声，当头砸向这群官兵。
“轰隆！”几声响，滚木先后落地。几个躲避不及的官兵，瞬间被砸成肉饼。还有两个被砸中双腿，躺在滚木下出凄惨的哀嚎。后面一群官兵目睹这边惨状，吓得心惊胆颤，双腿索索抖。有几个更是裆下一热，吓尿了，有一个干脆是双眼翻白，直接晕死过去。
“给我冲。”百夫长腰刀指向后续先锋军，喝令他们冲上去。胆大的冲上去了，个别胆小的磨磨蹭蹭，不敢上去。百夫长疾驰几步过去，腰刀逼着这几人向前冲。没办法了，这几人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其中一人真个是被吓破了胆，扭头就想逃。百夫长眼疾手快，一刀刺向这人后背，当场将其诛杀。
“后退者死，给我冲！”百夫长杀人立威，果然奏效，腰刀所向，官兵们纷涌冲上前去。又是几轮滚木砸下，官兵折损几十人后，终于将所有栅栏推下山坡，清开上山的路。
冲过拐角，前方一片坦途，放眼望去，官兵们无一不是倒吸一口冷气。上百贼寇分列数排严阵以待，手持弓箭，剑指拐角处。弓满月，随时就是箭雨袭来。
“盾牌手准备，出击。”百夫长腰刀一挥，几十名老兵架起盾牌，组成盾牌方阵，步步为营，向前推进。
轰隆隆，轰隆隆，一阵轰隆声响过，拐角上方落下无数大石来。巨石落势很猛，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官兵盾牌方阵。面对巨石攻击，官兵们吓破了胆，阵脚大乱。不少人被当场砸死，还有一部分人，惊慌失措下滚下山坡。
嗖嗖嗖，一阵箭雨袭来，幸存的官兵们先后中箭倒地。这一百人队先锋军，全军覆没。又一百人队冲上来，悉数倒在拐角处，这里简直成了官军的坟墓。然进攻还要继续，又是一个百人队冲上来......
幸亏山体平缓，拐角上方的巨石储量不大，很快投掷一空。再加上贼寇弓箭也不多，几番轮射下来，箭矢消耗一空。官兵付出几个百人队的代价后，终于突破拐角处，一路杀向山顶。血腥而残酷的近身混战开始了。
“哈哈！我杀了一个。”一名官军新兵，长矛刺死一个贼寇，兴奋的大喊大叫。刚弯下腰准备去割下尸耳朵记功，不料前方一刀砍下来，瞬间一命呜呼。
“这个人是我杀的，耳朵是我的。”一个下人猛扑地上，死死守住身下贼寇尸，生怕有人抢去他的军功。一句话落地，一杆长矛直接将他刺个透心凉。
这一番激战，孰强孰弱一眼明了。官兵们虽然大多悍不畏死，然为了军功自乱阵脚。更何况官兵们大多都是未经战阵的下人新兵，没有杀敌本领，故而伤亡很大。
林武属于第三梯队，第三支千人队。当这支军队冲上山去的时候，前面两队官兵几乎全军覆没。贼寇损失不是很大，仅仅伤亡三四百人。林武一眼扫过战场，霎时对贼寇兵力有个大致了解。贼寇剩余兵力在六百左右，六百对两千，官兵胜算很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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